但是，我的胆量又给我带来了苦难和灾祸。
这就印证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的手居然肿了，连扭都扭不得，痛得要死。
还有，我听到端枪这人阴恻恻地说：“没想到你个姑娘还有这胆量，这可不好，我得告诉老板，给你磨磨棱角才行。”
他说的磨磨棱角，其实就是关我小黑屋。
小黑屋就小黑屋，我报了点仇，这口气出得畅快，甘愿受罚。
我没见着传闻中的女老板，只见到一个黑衣墨镜男人，这男人对我的模样很满意，认为一千万花得值。
但他听了端枪人的话以后，脸就拉了下来，挥手让人立刻送我去小黑屋。
我心中的小黑屋，就是关禁闭的地方，四墙坚实、没有窗户的那种小房子。
至少还是干净的。
但实际上，小黑屋的残酷，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黑暗不说了，还潮湿。
潮湿也就算了，还臭！
屋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什么味道的恶臭。
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我就看见，这屋里没有床，没有凳子，什么也没有。
但是墙角里，还缩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模样中等，披头散发，缩着身子，默默无语地看着我，很安静。
我松了口气，幸好还有个伴，夜里不至于怕鬼。
我抱着丁丁漂，过去挨着坐下，问她：“你是做什么的？”
她看着我，许久才问：“你是新来的吧？”
我说是啊，新来的，你不是吗？
她摇摇头说，她是上面打电话的，这个月没完成业绩，就被丢了进来。
打电话，那就是电信诈骗了。
我又问，他们要关你多久？
她说起码三天。
我又问她名字，并说了自己的名。
她说她叫方雯，是湖北人，又说我知道你，这里很多人都知道你。
我问，你是看抖音的吗？
方雯说，这里除了专业聊天的，一般人没空看抖音。大家之所以知道你，是因为主管说漏了嘴，说公司最近买了个叫雅雅的寰亚小姐回来。
原来是这样。
我问，还有什么我的传言没有？
方雯说，过几天酒店那边有场热舞表演，表演完后，就是卖你了，卖三个月。
我心里一紧，问都是些什么买家？
方雯犹豫了一下，才告诉我，老板这次约来的，都是些视频公司的老板。
我很不解，视频公司买我去做什么？还只买三个月。
我自己玩抖音两年，也不过才积累到百万粉丝，也没多少粉丝打赏。
方雯看我茫然的样子，就点了我一句，其实大部分都是在聊天，有时候也拍点小电影，不穿衣服那种。
果聊？
再拍些日本人那样的小电影？
我想那样倒还好，比去夜场陪男人摇啊摇要好，甚至比在妙瓦底还好。
我只是有一点担心，怕我的朋友和父母那些好朋友看见。
这时，我看到了一个比鬼还恐怖的东西，老鼠。
那东西从墙角的地洞里钻出来，大摇大摆的在屋里转悠，好像这屋里有我没我都一样。
天呐！
我吓得差点魂飞天外，大声惊叫，一个劲的往方雯身后缩。
而方雯她，居然不怕，没表现出半点恐惧！
就见她一跺脚，那老鼠一溜烟就跑掉了。
我战战兢兢地问，方雯，你不怕它吗？好恐怖的东西！
方雯摇了摇头，说见多了，都熟了，它是老鼠家的大女儿。
老鼠家的大女儿？
这种奇谈怪论，我闻所未闻，眼球又碎了一地。
我差点要怀疑她已经神经失常了。
方雯说，这窝老鼠一共有五只，上个月被保安打死了一只，还有四只，三只是子女，一只是老鼠妈妈。
老鼠妈妈带着它们一起生活，公老鼠早就跑了，去别的地方传宗接代去了。
她去年十月关进来时，就看到这窝老鼠了，那时候，刚才那只姑娘老鼠还没开始长毛。
我看她说得并没毛病，就问，方雯，你进来了好几次吗？
方雯苦笑，说每个月业绩考核以后，她就得进来几天，来多了，自然就熟了。
我默然。
这个地方，都把人变成什么样了？
可是，这也和传说中的将人噶腰子、送女人进夜店、进牛奶工厂的缅北完全不一样啊。
眼前这个方雯，月月业绩不达标，虽然她不适合进夜店，但咪咪看起来也大，早就符合进厂挤水水的标准了。
我忍不住，就安慰她，你总是完不成业绩，他们居然也没把你送牛奶工厂去，这就很幸运啦。
方雯惨笑，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熬着，比进牛奶工厂还要糟糕十倍。
我吃了一惊，这话怎么说？
身为女人，还有比进牛奶工厂挤水水更加糟糕的事吗？
方雯说，她血好，她的血万里挑一，已经被一个大人物高价预订了。
缅北这里，把她这种人叫血奴。
所以，她虽然每个月都完不成业绩，老板也舍不得对她动用酷刑，更不会送她去牛奶工厂了。
我又惊了，缅北这里还有卖血的血奴？
那些家伙真的无恶不作！
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