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孔嬷嬷这么有信心，崔婷婷就放心了。
因着这两天军营要准备演练，京城各处突然戒严，一到宵禁，街上穿着盔甲的兵卒就来回巡逻视察。
百姓们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隐隐期待着。
虽然这种事情跟他们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也不能去现场参观，但是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茶楼酒肆就有了新的话题，有了新的议论对象。
能丰富他们的业余生活对他们来说，就跟他们有关。
萧元锦捏着礼部送来的请柬，唇角勾了勾。
虽然从这些仪式性的演练之中看不出大周朝的实力，但是能观察将领的领兵能力，项骁也在其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等有朝一日，他回到北辽……
敲门声连响三声。
“谁？”
萧破云推门进来。
“是我，堂兄，你最近有什么消息吗？父王那边的叛乱平了吗？”
京城有司一珞和魏赫言把守，他们的暗线原本就被端得差不多了，岳北书手里的那些人也陆陆续续被挖出来，他待在司一珞身边也传不出来太有用的信息，要是连他也暴露了，北辽这些年在盛京城的谋划布局就前功尽弃……
萧破云心中着急。
兄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萧破云对萧元锦的信任不亚于对自己的父王，从来没有想过其他。
萧元锦就不同了，他早知道父亲的野心，并且哄着萧破云完全信任他。
“不知道，父亲一直帮着叔父平乱。但是北辽条件艰苦，冬天难熬，这个乱只怕不好平。”
萧破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越是在外奔走，看着盛京城的繁华景象，心中就焦虑。
“我们远在千里之外，本来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萧元锦劝道，“两天后我们好好看看大周的实力，如果能回到北辽，或许能派上用场。”
只能如此了。
萧破云叹了口气。
来到盛京城，她孤身一人没有牵挂，但是堂兄已经失去了妻儿，去年的这个时候，堂嫂难产……
“堂兄是想起嫂子了吗？”萧元锦一直看着烛火发呆，萧破云劝道，“堂兄放心，我们一定能回到北辽的！”
萧元锦抬眸苦笑一声，应道：“我们一起回去……你先回去睡吧。”
萧破云离开之前还不放心的回头又看了一眼，萧元锦目光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巡城营的兵卒从楼下经过，吵得人没有心思睡觉，往常是一刻钟出现巡逻一次，如今一盏茶的功夫就过去两趟了，可见曜帝对这次演武的重视。
到时候会有什么收获吗？
萧元锦将视线拉开，投向远处的夜城。
盛京城太大了，太繁华了，让人心生向往，让人想……占为己有，有朝一日，他定然会让所有盛京城的百姓匍匐在他脚底下！
湛王府。
周湛用布巾擦拭着自己的弓，沈茉冉坐在旁边看他。
他擦了多久，沈茉冉就看了多久，直到他受不了，扭过头来问她。
“你在看什么？”
她的目光不是在他脸上就是在他手中的弓上。
沈茉冉无辜道：“从来没见过你拉弓的样子，很好奇。”
周湛忍住心中的得意，笑道：“想看吗？”
女子脸上扬起笑意。
“我见过射箭最厉害的人是阿珞，百步穿杨，听说她在战场上用的都是床弩，瞄准敌人嗖的一下，箭上能穿一串人，跟糖葫芦一样。”
“本王……”
周湛抚了抚额头，他还能说什么？哪怕他是护国公的外孙，从小就练习骑射，但是他没上过战场，比起司一珞这个变态，他好像……确实差了那么一点点。
“我还见过阿珞拔刀跟人比试的场景呢，两把刀之间摩擦，擦出一串火花，若不是他们在拼命，我都想……”
话说一半，发现周湛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她识趣儿地停下说了一半的话，哦了一声。
“我知道了，以后不能在你面前提起阿珞……”
话音刚落，就见她的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又想起什么新的点子。
“不过殿下，阿珞是真的厉害，比不上她的人多了去了，殿下不必灰心。”
若不是才刚把自家王妃从司一珞府上接回来，周湛现在忍不住要教训她了。忍了半晌，这口气实在忍不下去。
周湛一把抱起她将她丢在床上，反手把床帐放下。
“在床上，本王一向是很有自信的……”
沈茉冉咯咯笑着看他动作，两条腿盘在他腰上，等他俯下身来时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殿下难道没听过外面的传言……”
市井坊间如今还流传着两大离谱的谣言，第一则是司一珞老少通吃荤素不忌，第二则就是湛王殿下不举。
实际情况是，司一珞只吃魏赫言一个，而湛王殿下虽然身经百战，仍旧……一点就着。
小别胜新婚，也不知道是谁折腾谁，沈茉冉浑身快散架了，指甲在他后背腰间掐上一道一道的青紫痕迹。
周湛看着筋疲力竭的小女子，这才满意地熄了灯。
“明天陪本王练习射箭！”
他用命令的口吻在沈茉冉耳边说道。
沈茉冉睡得迷迷糊糊，以为他在说浑话，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坏笑两声。
“殿下不是刚练习过吗，百发百中……”
在睡梦中放浪形骸的沈茉冉忘记了维持淑女形象，一句话暴露了她内心思想的龌龊。周湛报复性地在她唇上用力一嘬，这才躺下睡觉。
等第二天早上沈茉冉睁开眼，觉得有点不对劲，起床去照镜子，果然发现自己的上嘴唇比下嘴唇厚了一倍。
镜子里映照出男人的坏笑，此时的周湛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斯文败类。
沈茉冉瞪了他一眼，隔着房门喊碧桃去给她准备冰块儿。
镜子里的人还在笑，沈茉冉抓起桌上的首饰盒砸过去，周湛一把接住。她不服气，去外间端来一碟油蚕豆，抓起一把扔过去。
只见病秧子长臂一捞，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等他张开手时，她扔出去的蚕豆都在他手心躺着。
身手似乎还可以……
沈茉冉手中暗暗藏起一把簪子，走过去假装检查蚕豆有没有被他全部接住，趁他不注意用发簪偷袭他脖颈的位置。
沈茉冉上一瞬还在地上站着，下一瞬双脚就离开地面，整个人天旋地转，身上犹如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周湛，你放开我！”
原本攥在她手里的簪子如今在他好看的手上把玩着，她越是挣扎，周湛就越觉得有意思。
“王妃跟司大人交好，怎么就没跟着学上一招半式，否则还能跟为夫比划比划……”
沈茉冉以为自己的偷袭出其不意，他肯定会中招，没想到她都没有看清动作就被撂倒了。
“殿下——”沈茉冉明白一个道理，打不过的时候就得认怂，“妾身不是有意的，殿下饶了妾身吧……”
女子的声音娇软动听。
碧桃端着冰块儿闯进来。
“王妃娘娘，您要的冰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