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码事。”
杜远航看着乔安安染着怒气的眸子，有些走神。
乔安安是个很纯粹的女人，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不管哪一面，都显得很真实。
这一点和林晴不一样，林晴就像戴着标准化的面具，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正是这样，他才会不知道林晴为了一个副所长的职位出卖自己去取悦那个老头。
女人呵，狠起来，男人根本比不上。
“两码事？”
乔安安蹙眉，“杜远航，你不觉得自己的话自相矛盾吗？”
“我带你回杜家，只是为了应付我父母。”
杜远航嘲讽地笑了笑，“而我和你离婚，是我们俩的事。”
“你……”
乔安安语塞，她好想哭，但她忍住了。
乔少寒提醒过她，在杜远航的面前，眼泪解决不了问题。
“没什么事的话，请你出去。”
杜远航的目光转冷，他讨厌看到乔安安这副委屈的样子。
乔安安深呼吸后，勉强扯了扯嘴角，开口道，“我想问问你，你父母喜欢什么东西？我好准备礼物带给他们。”
“不用了。”
杜远航直接拒绝了，“我父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的生活十分简单，也不稀罕什么礼物。”
“可我毕竟是第一回去杜家，空手去……”
乔安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远航打断了，“我说不用就不用。”
“好吧。”
乔安安见杜远航黑着脸，没继续和他争执。
林小雅准备了礼物，不管杜家收不收，她至少做了她该做的礼数。
“出去。”
杜远航下了逐客令。
乔安安咬着唇，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
她好委屈，明明她是好言好语的态度，杜远航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明明他也是紧张她的，不是吗？
护士站的几个护士看着乔安安的表情不对，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杜太太，你没事吧？”
乔安安看了那个护士一眼，转身回病房去了。
“他们这是吵架了？”
几个护士又开始八卦了，“新婚燕尔，怎么就吵上了？”
“我估计杜医生是忘不了前女友吧。”
“有可能。前女友的存在就是心上的一根刺。”
几个护士又开始脑补了一出三角恋，没察觉到杜远航正站在办公室门口。
“嗯哼。”
护士长走过来，赶紧咳嗽一声，提醒那几个小护士。
她们收到护士长的眼神示意后，转头看到杜远航黑沉的脸色，赶紧散开。
杜远航蹙眉走了，因为乔安安，他被八卦了，让他十分不悦。
乔安安回到病房，趴在病床上小声抽泣。
在杜远航的面前不能哭，她独处时总能偷偷哭一下。
林小雅来了，她一眼就看到乔安安微微颤抖的肩膀，紧张地上前问道，“安安，你怎么哭了？”
“妈，你怎么又来了？”
乔安安赶紧将眼泪抹掉，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想哭一下。”
“安安，你有事就要告诉妈妈。”
林小雅放下手中的礼盒，“这些是明天让你带去杜家的东西。”
“好。”
乔安安抿了抿唇，摇头，“我真的没事，就是护士刚才给我上药，手重了点，让我觉得好痛。”
“我看看。”
林小雅仔细看着乔安安额头的伤口，“看起来是消肿了，你不贴纱布，就要注意不能沾水。”
“好。”
乔安安伸手抱住林小雅，“妈，谢谢你不生我的气，还这么关心我。”
“傻瓜，你是我女儿，母女俩哪有隔夜仇的？”
林小雅抚着乔安安的后脑勺，“以前你太任性，但你现在好歹也嫁人了，要收敛些脾气了。除了父母，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容忍你的坏脾气。”
“妈……”
林小雅的话，戳中乔安安的泪点，让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我总是闯祸，爸也罚过我，可我还是不长记性。”
乔安安抽噎着，“我也想像亦心一样乖巧，可我不是她，没法像她那样。”
“傻瓜，你就是乔安安，独一无二的。”
林小雅安抚地拍着乔安安的后背，“乖，不哭了。你记住做你自己就好，不要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嗯。”
乔安安哽咽着点头，她知道自己再怎么任性，父母永远都是站在她身边的。
明天去杜家，不管她会面对什么，她都会忍。
……
翌日一早，杜远航走进病房，看到乔安安已经收拾好了，坐在沙发上等他。
“可以走了吧？”
乔安安像是忘记昨天发生的不愉快，一脸笑意地看着杜远航。她要保持一个好心情回杜家。
杜远航看了乔安安一眼，转身走了。
乔安安赶紧拎上几个礼盒跟在杜远航的身后，追问道，“我们是开车回去，还是坐大巴回去？”
“开车。”
杜远航看了眼乔安安手中的礼盒，不悦地蹙眉，“我说过不用带东西。”
“这是我妈特意送过来的。”
乔安安陪着笑脸，“只是些营养品，老人家都可以吃的。”
杜远航没再说话，看着数字键往下跳。
到了停车声，电梯门开了，杜远航率先走出去，乔安安跟在他的身后。
她拉开副驾的车门时，被杜远航阻止了，“你坐到后座去。”
“哦。”
乔安安没有去争辩，顺从地拉开后座的车门上车。
她的目光落在副驾上，这是林晴的专座吧？那个女人都出轨了，杜远航心里为什么还放不下？
杜远航发动车子离开，一路上，他只是紧抿着薄唇，不想搭理乔安安。
乔安安透过后视镜看着杜远航，几次欲言又止。
算了，她还是别说话了，省得惹他心烦。
她还没吃早餐，肚子饿得慌。只好拧开瓶盖，灌了半瓶水下肚。
她有低血糖的毛病，心知不妙，伸手去包里掏，偏偏包里的糖果又吃完了。
杜远航透过后视镜看了乔安安一眼，她的表情看着有些不对劲，但他直接无视了。
要不是杜母知道了乔安安的存在，他压根儿没想过要带她回杜家。
乔安安最好不要在杜家惹出什么幺蛾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