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牧枫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懵懂无知的愣头青了。
这十几年的历练，让他对天极大陆的修炼体系也是极为的了解。
但他从未听说过剑道上的境界划分。
混沌吞天龙回应道：“剑道境界确实起源于混沌主宇宙。”
“但在一些较为强大的下位面，也同样存在剑道境界的划分。”
“你们天极大陆，在诸多下位面中，是属于较弱的一个。”
牧枫闻言，嘴角微微抽动，心中不禁苦笑。
你解释就解释吧，没必要这么直白说出来的呢。
混沌吞天龙继续说道：“你们的武道文明较为落后，所以也就没有剑道境界一说。”
“在天极大陆，你们的剑之一道，确实还很弱。”
“这么多年来，唯有那六合剑尊可在剑道称王。”
听后，牧枫默言。
也确实如此，天极大陆五洲，其实修剑者不在少数，甚至有不少老怪物般的大能存在。
但除了五万年前的六合剑尊，牧枫还真的没有再听说过还有哪个领悟了剑域。
领悟剑之领域，乃是剑道称王的唯一标准。
在剑域内，剑者便是主宰，可睥睨一切，同阶及以下的对手皆可压制，甚至越阶杀敌也并非难事。
此刻，伯翦被牧枫剑域牢牢压制，双膝已经弯曲跪地，那六只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极力支撑着身体，抵抗剑域降下的恐怖重力。
伯翦的眼中迸射出骇人的愤怒，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仿佛一头被困的猛兽。
“咔咔……”
骨骼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伯翦的气息越来越强盛。
显然，牧枫的剑域压制，彻底激怒了他。
牧枫双眼微凝，左手抬起。
刹那间，伯翦的上方出现了上百柄由混沌之力凝聚而成的意剑，剑锋闪烁着寒光，锋锐无匹。
“灭！”
牧枫低喝一声，手掌猛然一握。
百柄混沌意剑瞬间直落而下，剑光如雨，直指被压制的伯翦。
轰轰轰！……
伯翦巨大的身躯瞬间被意剑淹没，意剑炸裂，威能爆响接连不断。
数息后，剑光散去，伯翦三头六臂的身躯显露了出来。
可以看到，其中一个头已经被斩去，六臂也只剩下四臂，身躯上布满了千疮百孔的剑伤。
但下一刻，牧枫直接愣住了。
只见伯翦那被斩去的头颅竟然缓缓再生，身上的剑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断去的两只手臂也重新生长了出来。
断臂重生，人族武者也可以做到。
但重长一个头颅，哪怕是至尊也不可能做到的。
与此同时，伯翦的身上涌出了不一样的气息。
那气息冰冷而阴森，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这是什么气息？”牧枫眉头紧锁，“为何我感觉不到自己的生机存在？”
即便是在剑域之中，牧枫可以主宰一切。
但是随着那股诡异气息扩散，牧枫感觉到无尽的死亡在朝他走来。
“那是……”混沌吞天龙的声音也变得严肃凝重起来，“应该是黄泉。”
“黄泉？”牧枫惊然出声，“黄泉不是阴曹地府之物吗？”
“这里是混沌宇宙，没有阴间，没有轮回，何来的黄泉啊？”
混沌吞天龙说道：“你所说的这些，混沌宇宙都存在过……只是现在……这些东西不应该还有的？”
到最后，混沌吞天龙也解释不清楚了。
“牧枫……”混沌吞天龙的声音变得低沉。
“前辈可是有什么办法？”牧枫凝声问道。
此时，他的道基已经在极限输出混沌之力。
但他感觉到哪怕是剑域也快要压制不住伯翦了。
而且随着那黄泉气息的出现，混沌之力对伯翦的克制明显要减弱了许多。
如果不是有着剑域的压制，牧枫已经没有信心可以与伯翦继续一战了。
再不想出办法，那今日他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混沌吞天龙说道：“他已经不是你可以抗衡的了。”
“黄泉出，魂归处！”
“没有任何的办法。”
“前辈，你出手有没有把握？” 牧枫咬牙问道。
现在的混沌吞天龙已经恢复到了圣人的实力。
在牧枫看来，哪怕伯翦无限接近至尊，再加上他的压制，以混沌吞天龙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与伯翦一战的。
混沌吞天龙回应道：“我无法离开混沌塔。”
“什么？”牧枫难以置信，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万灵幡’的缘故。”混沌吞天龙回答道。
牧枫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这样的绝境完全无解了。
“吼！”
伯翦仰首大啸，发出震天怒号。
他的气息已经暴涨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三双通红恐怖的瞳孔死死地盯着牧枫，如同猛兽盯着猎物一般。
在剑域的压制下，伯翦弯曲跪地的双膝顶着强力压制，缓缓地站起来。
同时伴随着一声声“咔嚓”的破碎声响起。
下一刻，牧枫心头一震，脸色骤变。
“不好，压制不住了！”
轰！
话音未落，伯翦已经完全冲破剑域的压制，如同一头脱困的凶兽，猛地冲了过来。
牧枫立即一剑斩出。
砰！
混沌剑似是斩在一个硬物上，强大的冲击力将牧枫轰飞了出去。
牧枫还没有落地，伯翦就已经追了上来，石棍倏然变大，一记重棍砸落下来。
嘭！
牧枫被重重砸在地上。
“噗呲！”
牧枫顿时喷出一口夹杂着内脏和碎末的鲜血。
这一击，导致牧枫的肋骨全部断裂。
这是自激战天邪尊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战。
再继续这样下去，他的结果就只有死了。
“还有什么办法？……”
牧枫的大脑飞速转动，但根本就找不出破解之法。
伯翦实在是太强了，现在他的混沌之力已经完全没有优势。
在这种完全不对等的战力情况下，任何反抗都是徒劳无力的。
“伯翦前辈，醒醒，晚辈对臂并无恶意。”牧枫咬着牙，艰难出声道。
他试图唤醒伯翦的理智。
这是唯一的办法。
但伯翦丝毫不为所动，猩红的瞳孔透着恐怖冰冷的杀意。
巨大的石棍依旧压在牧枫的身上，见牧枫还能开口说话，力道又提升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