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尊使神色冷厉，脚踏虚空，月之领域瞬间展开。
他手握月银轮，携领域之势轰然杀出。
牧枫面无惧色，眼眸中迸射出强烈的战意，手持混沌剑，带起剑域，强势走出。
“杀！”
一人一魔携领域大势，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遥远虚天之上，雷魔尊和咒女神色微凝，紧紧注视着牧枫与月夜尊使激战的那方天地。
那方战场俨然成了一片宽广的真空地带。
所有天魔，不管是天魔使还是天魔将，都躲得远远的。
稍有不慎就会遭受波及，饶是强如天魔将，触碰到一点余波，轻则肢体残缺，重伤难治，重则顷刻间灰飞烟灭。
天魔大军绕开那方至尊战场，没有任何停息，对武雄关猛攻不断。
书院众将士在夏云川和夏青青的带领下，拼死抵抗，挡下了天魔大军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攻势。
虽有着强大禁制防御，但自身伤亡也是极为的惨重。
城头上不断有人被抬走。
战斗于此，书院众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恐惧，都杀红了眼，心中唯有杀魔的信念。
在残酷的战争中，当杀意和战意燃起时，恐惧就不复存在。
“战！”
武雄关上，喊杀声震天动地，每一人的眼中都喷涌着熊熊的战意，气势如虹，令天魔震颤。
天魔大军的攻势被迟滞，武雄关久攻不下。
然而，雷魔尊和咒女却是并不那么关心。
他们的关注始终在牧枫与月夜尊使的战斗上。
没办法，牧枫的战力实在是太过的逆天，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这个牧枫竟如此的强悍？”雷魔尊皱眉凝声道，“不过半步至尊之境，竟与月夜尊使打到了这个程度，且丝毫不落下风！”
“此子之天赋，实属罕见，难怪那位会着重提及。”咒女声音肃重道。
“那位是从这片位面带回王的肉身，他应该是接触过这个牧枫。”雷魔尊说道，“听说天衍宫专门为了这个牧枫，来了一位高层求见那位。”
“在不久前，我收到一个小道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咒女说道。
雷魔尊表情吃惊，侧目投来询问的目光：“什么小道消息？”
咒女黛眉轻蹙，神情严肃道：“这个牧枫有成帝之姿，命中带着帝果。”
“什么？”雷魔尊震惊出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牧枫不过是一个下位面的小小修者，怎么可能会有帝果？”
雷魔尊实在是难以置信。
成帝？
如今的主宇宙，不知多少年没有大帝出现了。
那条成帝的星空古路，更是成为了传说，现存的万族生灵，都没有见过。
在这无穷的岁月中的，世间无数修者大能，都在寻觅古路，探寻帝缘。
那些王，那些巅峰强者，都不曾传出过自身命途有帝果。
这一个小小的下位面修道武者，会身携帝果？
这种传言太过夸张，难以令人相信。
“先前我与你一样，只当这个小道消息是笑话。”咒女神色凝重道，“直到这牧枫牵扯出了帝因显现。”
“试问寻常人，哪怕是主宇宙中的那些所谓的天命之子，有哪个可以承受得住帝的因果？”
“但这个牧枫却是能，而且不只一个帝因，足足有三个。”
“这就足以证明那个小道消息并非流言，而是存在的事实。”
“而且这个小道消息的来源就是天衍宫。”
雷魔尊恍然大悟：“难怪那天衍宫的少宫主会对这个牧枫如此感兴趣，原来如此！”
“命里带有帝果，任谁不心动？”咒女唏言，“但篡夺命数，连王都没有那个手段。”
“也唯有天衍宫这种奇门道统才能做到。”
雷魔尊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和贪婪，紧紧盯着那方虚空破碎的战场。
“成帝之姿，未来帝果，着实让人不心动啊！”
“你说月夜尊使能不能斩得了这个未来的大帝？”雷魔尊幽森诡笑道。
咒女淡淡道：“此子战力惊人，与月夜尊使大战，丝毫不落下风。”
“如果月夜尊使不全力以赴，不说斩杀了，能保持不败就已经很好了。”
雷魔尊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
咒女之言，并非是助长他人气势，而是现在战场上的真实战况。
砰！轰隆隆！
破碎的战场上，白色的剑光和黑色的刀芒不断交相碰撞，轰然炸裂。
虚空喋血，撒落大地。
那是至尊之血，每一滴都蕴含着恐怖的能量。
血染大地，苍穹哭泣。
此刻的一人一魔，皆是满身血迹，各有身负重伤。
牧枫左肩贯穿，血洞显眼，身体上更是伤痕累累，白骨森森。
月夜尊使右眼位置空洞，已经失去了眼球。
他的月瞳死光轰穿了牧枫的身体，牧枫也一剑搅碎了他的右眼。
通体可怖的伤痕，同样惨状无比。
轰！
月夜尊使愤怒滔天，左眼目光凶厉，杀气腾腾。
他大步跨出，月银轮旋转周身，掌中托月，朝牧枫强势杀来。
“嗷！”
牧枫身上响起啸天龙吟，祖龙腾跃而出，环绕周身。
他手握混沌剑，不朽剑意疯狂涌动，剑势横扫。
一剑斩裂了天地，破开了月夜尊使的月之领域，直逼命门而去。
月银轮飞出护主，挡下了剑势。
同时月夜尊使的掌中月猛然拍来，月力暴涌，落入了牧枫的剑域之中。
轰！
掌中月爆炸开来，释放出恐怖的能量，剑域顷刻间崩毁破碎。
牧枫和月夜尊使皆是被震得倒飞开来。
各自足足后退了数万丈。
“噗！”
两人刚稳住身体，喉咙腥味涌出，直接就是喷出了一口夹杂着内脏碎末的浓稠鲜血。
咔嚓！砰！
一道清脆的崩响声悄然响起。
只见透着寒光的月银轮黯淡了许多，锋刃上出现了数道细小的裂纹，崩落了一片指甲大小的碎片。
月夜尊使看着那个小小的崩口，神色一阵愣然。
他的本命灵器受损了。
他为自己的高傲和自大付出了无法挽回的沉重代价。
月夜尊使突然仰天大笑。
笑得疯狂，笑得恐怖，笑得凄厉。
他笑自己。
他输了，输给一个下位面的半步至尊。
他该收起那份高高在上的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