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棠挑衅又挖苦的神情狠狠的拉断了齐瑞祥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还不等她把话说完脖子上就传来了极致的窒息感！
“你爸是警察，你应该清楚说话要讲证据！”
齐瑞祥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阴鸷的眸子如同一把利刃分分钟就能把人凌迟！
杨小棠下意识的握住了男人的手，不停颤抖的嘴唇也足以揭露她此刻的心情，果然有些技巧不能技巧不能随便乱用！
然而即便是到了这个份上齐瑞祥也没有松开手，只要再用一点力，就那么一点，他就可以把这个女人的脖子拧断！
区区一个边角料就敢挑衅自己，区区一个边角料就敢挑拨他和顾允希的关系！
谁给的胆子！
杨小棠知道自己玩脱了，也知道这次是真的触及到了齐瑞祥的逆鳞，她想求饶，可不管怎样脖子上的窒息感都没有消散掉半分，直到她因为缺氧两眼一黑失去重心的时候，齐瑞祥才如同施舍一般松开了自己的手。
大量新鲜的氧气不停的灌入让杨小棠止不住的咳嗽，她一边护着自己的脖子一边趴在地上劫后余生般的感受着周围！
她不停的咳嗽干呕，雪白的脖子上还残留着男人大手的温度！
齐瑞祥就这么垂眸看着她，看着刚才还在用犀利的语言试图挑衅自己的女人如果是眨眼的功夫就成了现在这副惨样简直是出了好大一口恶气！
他吸了口气算是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跟着蹲下了身子，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的狼狈模样！
当齐瑞祥伸出了刚刚那只掐过杨小棠脖子的手的时候，对方竟然连躲避的力气都不再有！
他抬起她的下巴，自上而下的俯视着这个眼眶微红的女人，跟着拿出了那一大摞要交给顾允希的成果。
“她是什么时候找的你？”
杨小棠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试图找回自己原本的声音，又忙不迭的收起文件，重新放回帆布包，“那天我们在餐厅别过，我住院的时候。她就让我帮忙查林叙的案子……她想用我的关系在国内报失踪，然后她和你......”
杨小棠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她尝试着和齐瑞祥对视，跟着又条件反射般的缩了回来，不停吞咽的同时还不忘摸摸自己的脖子......
两声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同时炸响，在空旷的天台撞出刺耳的回音。
杨小棠浑身一僵，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顾允希” 三个字刺得她眼睛发疼。
而与此同时，齐瑞祥从西装内袋掏出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映出顾允希躺在病床上的实时画面。
监控画面里的顾允希正举着手机，眉头微蹙地听着忙音，输液管在镜头边缘轻轻晃动。
杨小棠偷偷瞟了一眼齐瑞祥的手机屏幕，她吸了一口凉气，瞳孔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缩，慌乱中自己手上的手机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
她看着齐瑞祥手机屏幕又看看自己亮着屏的手机，喉咙里像被塞进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监控他人手机的间谍软件她听说过，就是没想过会离自己这么近！
“捡起来。” 齐瑞祥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始终没离开杨小棠惨白的脸。
杨小棠盯着地上震动的手机，指尖抖得连弯腰的力气都没有。
她能感觉到齐瑞祥的视线落在自己后颈，像毒蛇吐信般灼热，那是掐过她脖子的手留下的余威，比任何威胁都更让人胆寒。
“捡起来。” 齐瑞祥又重复了一遍，尾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杨小棠终于咬着牙弯下腰，指尖触到手机壳的瞬间，屏幕突然暗了下去 —— 顾允希挂断了电话。
几乎是同一时间，齐瑞祥手机里居然传出了顾允希放下手机的声音，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她对着空气轻声说了句 “奇怪”，侧脸的轮廓在病房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这一幕落在杨小棠眼里，却比刚才的窒息感更让她发冷。
她想起第一次见齐瑞祥的场景。
可现在的齐瑞祥，嘴角还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眼神里却淬着冰。
“你…… 你监控她？” 杨小棠的声音劈了叉，像被砂纸磨过的琴弦。
齐瑞祥没回答，只是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身走向栏杆。
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露出里面熨帖的白衬衫，领口还别着枚精致的袖扣 —— 那是顾允希送他的生日礼物，她说 “配得上你的只有最好的”。
另一边的病房里，顾允希又拿起了手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拨。
齐瑞祥的拇指在屏幕边缘轻轻摩挲，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藏品，可杨小棠分明看到他手腕上凸起的青筋 —— 那是压抑着暴戾的征兆。
“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继续查下去会牵扯到你爸，你会怎么选” 齐瑞祥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如果他不能平稳落地，那么你......”
杨小棠猛地抬头。
只是还不等她把话问清楚手机就再次震动了起来，这次只有杨小棠的手机响了，齐瑞祥在刚才就已经把自己的手机调了静音。
顾允希锲而不舍的铃声像催命符，在天台上反复回荡。
眼看着身边的人半天没能做出决定齐瑞祥侧过头，用眼神示意她接电话。
杨小棠的手指在接听键上悬了很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头顾允希正蹙眉看着手机，显然在纳闷为什么打不通杨小棠的电话。
这个单纯的困惑，让杨小棠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 被最信任的人算计，被最亲近的人监控，顾允希此刻的一无所知，像个残忍的笑话。
“喂？” 她终于按下接听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在哪呢？” 顾允希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背景里能听到护士查房的动静，“我刚想给你打电话，问你上次说的那个码头监控……”
“我在忙。” 杨小棠打断她，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齐瑞祥的手机屏幕 —— 他正举着手机，镜头稳稳对准她，显然在录下这段通话，“晚点给你回电话。”
“哦…… 好。” 顾允希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顿了顿又问，“你没事吧？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杨小棠的视线撞上齐瑞祥冰冷的眸子，喉咙突然发紧。“没事，挂了。”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挂断电话，手机从掌心滑落，在地上磕出一道裂痕。
监控画面里，顾允希皱着眉放下手机，表情里写满了疑惑。齐瑞祥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突然按下锁屏键，天台上瞬间只剩下风声。
杨小棠抱着膝盖缩在地上，像只受惊的刺猬。她看着齐瑞祥步步逼近的身影，突然想起一句用来形容齐瑞祥这种人的话：他们像伦敦的雾，看着温柔，其实能把人活活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