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随意应了声，慢条斯理开口。
“你可知变成腿是有代价的。”
说着漆黑的眸子静静盯着她。
“三日过后，若是你没有得到他的喜爱，你会失去引以为豪的声音，双腿也会慢慢腐烂，直至死亡。”
海的宠儿，终究只有在海底才能享受海的馈赠。
爱丽儿怔愣了几瞬，很快又回过神来，满眼坚定。
“我一定要去找他。”
可怜的小公主，一腔真心都奉献给了王子。
白芍并没有阻止，只是轻挥魔杖，对方的双腿再次变成了鱼尾。
“只要离开海，它就会自动变成双腿，从此也只能是腿。”
小公主感激点了点头，这样她不至于在海底走不了路。
游到女孩面前恭敬行了个礼。
“多谢女巫大人，爱丽儿先行告退，报酬稍后送来。”
……
等到爱丽儿离开，洛然才是皱着眉游进来。
他看着远处自顾自收拾着桌面的女孩，绯色的唇瓣轻轻抿起，冰蓝的眸底带着些许疑惑。
“白白为何不让我进来?”
白芍抬起眸，和少年对视了片刻，轻轻移开视线，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你想变成人类吗？”
少年一怔，下意识皱起眉，眸底多了几分明晃晃的抵触。
“人类?”
老实说他对人类的印象并不好，或者说，所有人鱼对人类的印象都不好，毕竟人类最为狡诈，偷海底的珍宝就算了，还贪婪的打上了人鱼的主意。
因此他对人类从来都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当然，白白除外。
白芍应了声，漫不经心解释着。
“之后一段时间我要去处理一些事，可能不会待在海底，你若是要跟着我自然需要变成人类。”
说完慢吞吞补充。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留在海底。”
小人鱼愣在了原地，他都快忘了，对方是人类，更是女巫，不可能永远留在海底陪他。
他微微垂下眸，冰蓝瞳孔里透着几分迷茫。
“离开……?”
怎么可以呢。
不过片刻，他再次抬起头，那双深深浅浅流转着波光的眼眸一片清明。
小人鱼歪了歪脑袋，含笑看向女孩，露出两颗雪白的小尖牙。
“白白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么？”
呐，我可以放弃鱼尾，但是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呀。
否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呢，白白……
他轻声呢喃着，嗓音悄无声息飘散在空中，被海水悄然侵蚀。
白芍眯了眯眸，走到他的面前，指尖微微挑起对方瓷白精致的下颚，俯身吻了下去。
她轻轻咬了咬，退开。
指尖无意识摩挲在他的唇角，笑得暧昧。
“自然。”
怎么舍得让你失望。
小人鱼乖巧抿唇笑了笑，漂亮的瞳孔紧紧盯着斗篷下的女孩，蕴着点点碎光，嗓音很软。
“白白真好。”
……
另一边。
告别了女巫，小公主再次回到了宫殿。
她开心的准备去和姐姐们分享，就被卫兵带到了宫殿。
上方不仅坐着海王，其他公主王子们也是纷纷站在两旁。
爱丽儿不解朝上方看去。
“父皇找我来做什么？”
一向宠爱她的父皇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沉着脸将她打量了一遍。
作为海王他立刻就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