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句平淡的话一出,在场数百却心下大惊,纷纷转头看向吴凡,脸上表情极为古怪。
众人一直在外围看热闹,本以为这次吴凡必死无疑了,可任谁都没有想到,在这紧要关头之际,竟然出现了转机。
而且,还是崇仁居士这位大佬,以宗门名义作为担保,值得注意的是,对方是以宗门,而不是个人。
这是什么概念?
需知,个人名义与宗门名义完全不同,倘若崇仁居士是以个人担保,那众人并不会太过惊讶,顶多会认为对方欣赏吴凡,或是两人有些交情。
可如今却已然不同,很明显,吴凡在对方心中地位极其重要,甚至达到了宁愿做得罪在场诸位大佬,也要强势出手,哪怕将应天书院拉下水!
这样的深厚情分,可并非是泛泛之交了。
一时间,外围数百人眼神闪烁间,低头沉默不语起来,即便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加入之人,亦急忙打消了此想法。
法华寺、幽冥门、太玄教三宗,虽不可轻易招惹,但应天书院这等庞然大物,同样也不是他们敢得罪的。
别说现在他们不敢得罪吴凡,哪怕对方活着离开此地,再有如此靠山的情形下,将来他们亦是不敢招惹。
而此时此刻,魔罗尊者、萧掣云、静禅子几人,也是愕然不已,目光一直在吴凡和崇仁身上扫视不停,暗自猜测他们到底是何关系。
反观乾阳真人、焚烈尊者、周神通、诸葛青天等人,则目瞪口呆起来,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震惊不已。
几人怎么都未曾想到,这才几十年不见,吴凡竟在东晋域抱上了这条大腿,要知道,应天书院这等存在,他们连攀上关系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智空和尚、苍松老道、夜枭子、魍九绝、司马炎、徐硕天、清尘道长、清泓大师、济世和尚等一众人,则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眼中的惊讶之色,却清晰可见。
尤其是徐硕天与引万良二人,本想张嘴说些什么,但怎么也不敢将心里话说出,只得暗自咒骂不已,气的是牙根直痒痒。
而与此同时,吴凡同样愣了一愣,错愕的看向挡在身前那道看似单薄,但在他心里却异常雄伟的背影,内心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既有惊讶,亦有心安,而最多的却是感激。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能挺身而出,这个情分着实太大了。
“居士此言何意,莫非你为了这小子,宁愿得罪我们所有人?你这么做,可经过贵宗师叔同意了?”
苍松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忽然眼中绽放出精光,冷冷问道。
“哼!得罪又何妨,我会怕了你们?书院一直以来便由我做主,那老不死的休想管我。倒是老夫最看不惯尔等那副小人嘴脸,本是见财起意,却非要表现出一副大义禀然之态,当真让人耻笑!”
崇仁居士怡然不惧,背负双手,直视对方冷哼一声,言语中丝毫面子不给。
果不其然,这番话令苍松、智空,夜枭子、魍九绝,徐硕天等一众人脸色越发难看。
“我们大义凛然?难不成此子滥杀无辜,就不应该被惩戒?居士难不成忘了我等祖上的约定?”
被人说中心思,苍松脸色红白交替,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反驳一番。
“哼!你这臭道士还好意思说约定,当年这个魍九绝同样在东晋域为非作歹,滥杀无辜,最后不还是好端端站在这里,我怎没见你将他杀了?你当老夫不知你们的勾当?”
崇仁居士语速极快,想都不想便嗤笑一声,脸上尽是讥讽之色。
“我……!”
这话令苍松脸色越发通红,本想狡辩一番,结果却说不出顶撞之言。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拿这件事说事,一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尴尬之下,他隐晦的瞅了一眼在场众人,发现就连外围那数百人,皆是面露讥讽之色,这令他更加无地自容。
而此刻,那魍九绝亦时眼神闪烁,躲避众人的目光,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但在场之人皆还记得当年之事。
“另外,你口口声声说吴凡滥杀无辜,不知你能否拿出证据?我怎么没见他去杀别人,你又怎知不是那些人挑衅在先?何况,那些受害宗门都没说什么,你们几位故作大义的跳出来作甚,你当在场诸位道友都是傻子,不知你等几人心里想的什么!”
见对方说不出话来,崇仁居士冷笑连连,再次毫不客气的挖苦一番。
“你……!”
“罢了,居士所说没错,吴凡修的是道教流派,谈不上毫无人性的魔头,斩妖除魔这种荒谬之事就无需再说了。据我所知,徐硕天等联盟之人,数十年前已有半数退出,皆是心甘情愿,接受了吴凡道歉。至于剩下这些人想要报复,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恩怨吧,我等七宗无需插手!”
苍松老道被气的脸色铁青,立马就要反驳几句,然刚刚开口,却被始终默不作声的秦傲穹打断了。
只见此人神色肃穆,冷冷扫视了一眼附近众人。
可他话音一落,在场众人则再次震惊一番,皆愕然的转头看来。
对方虽未挡在吴凡身前,但言语之意已在明显不过了,显然亦是在偏袒吴凡。
这一幕不仅让苍松、智空、夜枭子、魍九绝等人眉头紧锁,那徐硕天、司马炎等人更是内心大急起来。
仅仅几句话便盖棺定论,又怎能不让这些人害怕,要知道,没了苍松老道等人的帮助,他们是万万不敢击杀吴凡的。
“可是,那吴凡当年以前辈之身份,杀我仅是金丹期的犬子,莫非这也不算滥杀无辜……!”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那徐硕天却忽然踏前一步,眼含悲痛之色,紧盯崇仁居士追问道。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崇仁居士便用力一挥手臂打断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这事,你那作恶多端的儿子是何德行你不知道?要我说死了都是活该!他没犯在我手里,不然我早就一掌毙了他!”
崇仁居士一脸冷笑,这话说的极其狠辣。
他对苍松老道与智空和尚还有三分忌惮,但对此人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你……!”
果不其然,徐硕天被气的脸色铁青,当即一指崇仁就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