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炎某必当如实相告。想来吴道友对此也略有耳闻，我毒焰门千年以来与慕家素来不睦，仇怨积深已久，而今我晋升元婴之境，自然是想要……！”
炎蛊见状心中一惊，然而眼珠一转后，赶忙躬身施礼，佯装真诚地想要解释一番。
可是吴凡听到最后，面色却骤然一沉，目光森冷地盯着对方，猛地一拍桌子，将其话语打断。
“哼！我说过了，我耐心有限，你若再与我故弄玄虚，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只此一句，便将炎蛊吓得魂飞魄散，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吴道友何出此言。炎某所言皆是实话，绝无半句虚妄。”
许久，此人这才讪讪一笑，硬着头皮说道。他虽然已经猜到了对方所问之事，但却不敢如实相告，此刻唯有继续佯装糊涂了。
只是，他不了解吴凡的性情，否则必定会借机如实供述，继而立下天道誓言，再奉上大量赔礼，或许尚存一线生机。
只可惜，此刻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只见吴凡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缕冷冽杀意，声音低沉道：
“看来你是决意隐瞒真相了，既是如此，灵儿，便由你来审讯一番吧。”
此语一出，炎蛊的瞳孔骤然收缩，面庞之上浮现出惊骇之色。
反观慕家三人却是双目一亮，嘴角扬起一抹森冷笑容。
“嘻嘻，交给我了主人！”
一旁的灵儿早已按捺不住，闻得此言娇笑一声后，身形一闪便至炎蛊面前，同时眼中泛起猩红光芒。
“你，你要干什么？吴，吴道友，你莫非是要杀人灭口……！”
望着眼前那看似天真无邪，但笑容中却透着诡异的少女，炎蛊惊得面如土色，当下失声尖叫起来，声音中满是绝望。可结果，他话未说完，脑海中便失去了意识，仿若木偶一般呆立当场。
开玩笑，如今灵儿已臻八阶妖修之境，在施展天赋神通的情形下，岂是他这初入元婴期者所能抵御。
“说，你缘何攻打慕家？”
灵儿也不客套，当即出言问询。
此时，后方慕家三人皆竖起双耳。
至于吴凡，则不紧不慢地品着香茗，对这边视若无睹。
“我听得风声，说慕家有万灵天乳矿场，遂起贪念，故而带人前来。”
炎蛊眼神空洞，仿若机械般言道。
此番话语并未令屋内众人惊诧，实乃众人早有预料。
“那你告知于我，是何人将此事告知于你的！”
灵儿眼珠一转，再度开口询问。
“乃是我门下弟子‘蒙城’，蒙师侄所言！”
炎蛊毫无戒备，如实答道。
“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灵儿转头瞥了一眼吴凡，见其未有任何表示，便又自顾自地追问起来。
“蒙师侄是听慕家之人所言，消息可靠。”
“慕家何人？”
炎蛊话刚落音，灵儿便急切问道，同时还瞅了一眼身后慕家三人。
此时，吴凡亦将茶杯置于桌上，抬头看来。
反观慕家祖孙三人，则眉头紧皱，神色凝重起来。
“慕栖月！”
炎蛊仅吐出三字。
然就这三字，却令慕家祖孙三人双目圆睁，面露滔天怒意。
此时，吴凡将目光投向三人，眼中含着询问之意。
“回禀吴前辈，慕栖月确系我慕家之人，现担任长老一职，乃筑基中期修士，先前曾驻守禁地，想来应是她了。”
慕清思见状会意，当即躬身禀报。
慕清冷则在旁频频点头。
倒是慕老太婆一副如梦初醒之态，显然此前并不知晓这位弟子曾驻守过禁地。
“既是你慕家嫡系，怎会将如此重要信息告知毒焰门之人？听炎蛊所言，好像非常相信这丫头。”
吴凡摸了摸下巴，疑惑的问道。
“这……！晚辈不知！”
慕清思闻言眉头微皱，沉吟一番后，摇了摇头。
另两人亦是迷茫之态。
“灵儿，继续问。”
吴凡白了一眼三人，继而命令一声。
灵儿也不废话，微微点头后，冷声问道：
“说，这个慕栖月与蒙城是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慕家三人急忙看来，皆是一副焦急模样。
“据我所知，慕栖月的外祖父，乃是我宗弟子蒙城之祖父，二人系姑舅表亲，皆出自世俗界‘锦绣城’。正因如此，二人私下往来密切。我获此重要消息后，赏赐二人六瓶修炼丹药‘灵溪丹’。”
炎蛊神色依旧木讷，仿若机械般说道。
此言既出，灵儿与吴凡皆面露恍然之色。
如此一来，便解释得通了，有此等关系，消息泄露出去亦不足为奇。
然而，慕家祖孙三人闻之，在恍然醒悟之余，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锦绣城不乃毒焰门地界吗？慕栖月之母怎会生于彼处？此事你二人可有知晓者？此外，当年究竟是谁去世俗盘查此事，又是谁做主通过考核并记录在册的？”
慕老太婆怒不可遏，忽地向慕家兄妹高声喊道。
需知，慕家向来家规森严，联姻之事更是重中之重，为使家族弟子忠心耿耿，对家族有强烈归属感，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凡嫁入慕家的女子，即便凡人女子，必须出自慕家势力范围之内，日后亦会对女子家族加以保护与看守。
实在没想到，如此重要之事，竟会出现纰漏，致慕家几近灭门之祸，如此怎能不令慕老太婆愤恨填膺。
其话音甫落，兄妹二人被吓了一跳，其中慕清冷一脸茫然，咧嘴低下头去。倒是慕清思眼神闪烁间，似是想到了什么，继而躬身施礼道：
“回禀祖母，此事我有所耳闻。据我所知，三百余年前，我尚处于炼气期时，我六叔父家的三哥曾从世俗界带回一女子，也就是慕栖月之母。当时我心生好奇，曾前去探问，闻得此嫂乃是我家族势力范围“霖水城”之人。然其自幼父母双亡，机缘巧合之下，独自踏入修仙界，成为散修。后三哥外出历练，二人情投意合，结为道侣，并带回慕家。然此嫂资质平平，生下慕栖月后不过数十年，便因寿元耗尽而亡。至于盘查其底细，并将考核记录在册者，正是我那六叔父。而今想来，应该是叔父有意袒护三哥，隐瞒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