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这儿?”
程澈站在悬锋城之中,目光落在正中那个红色宝石一样的王座之上。
半晌后,程澈疑惑的看着万敌,“你是不是还有个什么登基大典之类的东西没弄?说真的,我还没见过,想见识一下。”
电视剧里面看到的不算。
在程澈期待的眼神之中,万敌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疑惑的看着程澈,“我好像说过,我是悬锋王朝最后一个王。”
程澈点点头,“你说过,所以没有登基大典了吗?”
有点失望,什么时候找个登基大典围观一下,回去得问问姬子还有没有什么邀请函。
闻言,万敌想了想,点头,“对,我没有,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三个人。”
说着,万敌伸出手去,将垃圾桶中的克拉特鲁斯拉了出来,“典礼或许是没有办法举办了,如果你想要围观,我可以把我的王座分你一半坐着玩玩。”
程澈的视线落在那巨大的红色宝石的座位上,半晌才摇摇头,“不了吧,硬邦邦的。”
果然,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龙椅上面也不能软乎乎的让皇帝躺下对吧?
程澈想了想,从手镯之中翻出一个小小的王冠,盖在万敌的头发上,“好了,祝你生日……哦不,祝你登基快乐。”
在万敌无奈的目光之中,程澈补了一句,“退位快乐。”
万敌忍不住勾起嘴角,这才看向克拉特鲁斯,“你要留下吗?吾师。”
“自然。”克拉特鲁斯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不争气的学生聊天,但还是冷冰冰的打开自己的包裹,将其中的帐篷搭建起来,构建一个小小的营地,“我就在这里陪你。”
程澈稍稍后退一步,看着万敌脑袋上的小王冠。
挺好的,有些时候收集垃圾的小癖好还是有点用的。
瞧瞧,上次和三月过生日,店家赠送的生日王冠这不是还能用嘛。
万敌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靠坐在红色的椅子之上,手掌程澈下巴,目光都带着一点怅然,“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别人如何看待,我并不在意。”
程澈:……
并不在意,而不是并不知道。
程澈的视线扫过万敌,将一些生活用品堆在角落之中,顺便堆上一箱石榴汁,“好好打架吧,要熟练使用身边的工具,而不是只知道用肉身鲁莽的拼命,扛不住就让克拉特鲁斯发消息给我,我来换班。”
闻言,万敌抬眸,看着程澈疑惑道:“换班? 难道……”
“黑潮躲我呢,可能有点什么藏起来的小秘密害怕被我发现诶。”程澈发出一声轻笑,将一些贴纸塞进万敌手里,“你也拿着,克拉特鲁斯负责接收外卖,我来替班就用你手里的贴纸了,不过还是要嘱咐你一句。”
闻言,万敌抬头看着程澈,疑惑道:“什么?”
“我要陪星星去一趟传说中的冥河,找一找死亡的影子,可不想在那种地方遇到你,注意安全。”程澈说了一句,留下一些补充体力的零食后摆摆手,转身离开。
万敌坐在王座之上,半晌后看向自己的老师。
看了片刻,万敌往旁边挪了挪,“聊会儿?”
克拉特鲁斯:……
到底是谁带坏了迈德漠斯!
好歹是个王储,现在是个王,怎么还学了一种吊儿郎当的语气呢?!
……
圣城,奥赫玛。
白发男人坐在院中小桌旁边,撑着下巴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文书,眼底都写满了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明明以前也是做习惯的工作,但是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不想做。
或许是为了锻炼符玄,又或许只是年纪大了,更甚至,单纯为了摸鱼。
景元捏着一支笔在纸张上面细细写着字,在心底盘算着怎么让程澈签下一份卖身契。
在仙舟那场惊心动魄的演武之中,程澈签下了一份来自联盟的任职书,并且自己还附加了一点小小的手段,以确保字迹不会褪色。
但没办法,程澈根本不上班。
景元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思索着怎么骗程澈去罗浮上班。
实在不行,当个策士也行啊,好歹能帮上符玄一点。
符玄聪慧,但是缺少阅历,阅历这东西可以用坏水补足的。
彦卿也聪慧,但彦卿缺心眼儿。
而这两样东西,是程澈的特长。
“想什么呢?”
程澈站在景元身后,探头,眼神好奇,“你好像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嘴角翘起来的弧度都和星差不多了。”
闻言,景元失笑。
他将一半工作分给程澈,撑着下巴慢慢笑着,“在想怎么让你去罗浮上班。”
程澈:……
怪不得自己刚刚在悬锋城打了个喷嚏呢。
程澈倒上两杯茶,翻开面前的纸张,捏着笔快速扫过,“暂时没有这个打算,等我长大了我再去上班,放心,我不考虑其他仙舟。”
景元点点头,放轻声音避免打扰正在睡觉的朋友们,“看起来你是长不大了。”
“别,你长生种,等个十年八年的还是很快的。”他唰唰唰的在纸上写下‘废话一堆’四个大字,翻开下一本,“哦对了,罗浮有好一点的美甲店吗?”
景元:?
景元脑门上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程澈,“你?”
“我。”程澈坦诚点头,眼底写满了认真,再一次提笔写下‘拍马屁拍烂了我也不给你拨款。’
景元嘴角都在颤抖,声线几乎要画出波浪号,“你是直男,你要牢记。”
“我记着呢,但是吧……”程澈抬手,将自己的中指比划在景元面前,“你看见了吗?”
景元:……
景元低头,眯起眼睛认真观察,“看见什么?指甲很健康。”
“裂了。”程澈指了指指甲中间那一道白色的痕迹,“中午去黑潮寻宝的时候不小心裂开了,我怕我什么时候穿衣服或者晚上睡觉翻身,把我指甲撕下来。”
景元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看着程澈收回手继续进行公文辱骂活动,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打断。
一道带着些许黑紫色调的身影不知从哪儿闪出来,嗖一声抓走了程澈放在桌上当做镇纸的小铁盒子。
景元瞳孔一缩,眼疾手快抓住了那一根从眼前闪过的长条状东西。
不等景元查看,程澈猛地起身,抓住当小偷的手臂一拧一转一压。
陌生的女孩被压在石桌纸上,脸颊刚刚好压在了砚台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