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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只有一个人,遥遥盘坐着。

可陈默这方,却无一人敢动!

即便是往前走一步,都是如此艰难的事情。

但人做不到的事情,神可以。

卡萨丁前踏一步,而这一步直接踏入虚空,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时,他已出现在了对方身旁。

“艾瑞莉娅,没想到,你居然会走出这一步。”卡萨丁的声音响起,他似乎有些感慨,“值得吗?”

艾瑞莉娅开口了,她的声音坚定有力,给人一种,“果然是领袖”的感觉。

“我既已成功,有何不值?”

卡萨丁摇摇头,“你的身份是艾欧尼亚的领袖,信仰之力亦是庞大,就算什么都不做,百年之内也可晋级上位神,何须自碎神格,走这一步?若我感应没出错,你如今的实力,还不如当初,而且...”

卡萨丁顿了顿,才又道:“你失去了神格,若是此身消亡,便再无法复活!”

卡萨丁的话听在众人耳中,虽不明其本,却依旧能听懂其意。

“艾瑞利娅自碎了神格?她若是死在这个世界,就会真正的死亡?!”陈默心中惊骇无比,“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路走来,陈默见到了那么多的守护神,他最为真切的感受便是,神格,就是一个守护神的根本和命根子,守护神无论做什么,都是以神格为基础,神格赋予守护神实力,也赋予了他们“神”的特性,比如无法彻底死亡。

可现在,却有一个守护神出现在他的面前,祂自碎了神格,放弃了无尽的生命,置身于危机四伏的梦境世界当中,稍不注意,就可能彻底消亡!

“神格?”艾瑞莉娅冷笑一声,“卡萨丁,你自诞生起,就与马尔扎哈为敌,这是为何?”

卡萨丁双眼微眯,片刻后,才道:“他毁灭了我出生的村庄,我必须报仇!”

“是么?”艾瑞莉娅笑意扩散,“那么,你出生的地方,在哪?能带我去吗?”

卡萨丁听到她的话,并未回答。

或者说,他无法回答。

“无论有再多个瓦罗兰大陆,那都是一个人类的梦境罢了。”艾瑞莉娅没有一直任由卡萨丁沉默,而是紧接着开口,声音铿锵有力道:“你出生的那个村庄,根本不存在!你的记忆是别人编造的,你与马尔扎哈的仇恨,也根本只是一个故事,一个游戏角色“卡萨丁”的故事!那并不属于你,并不属于一个真正存在的存在,守护神,卡萨丁!”

“你的想法有问题。”

卡萨丁站在艾瑞莉娅身前,皱着眉,看着盘坐在地的艾瑞莉娅,“我们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存在,我们本就是被人类创造,被信仰创造,他们创造的故事,就是我们的起源与根本,就是我们的人生!”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需要被一颗小小的神格左右!”艾瑞莉娅语气坚定,“即便是身死道陨,我也要按照自己的意志而活!”

“可你的意志,也是你口中的“故事”赋予你的!”卡萨丁想了想,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放弃“神格”的决定,也是“神格”赋予你的?就像...人类,就算惜命,有时也会选择放弃生命。”

“我想过,想过无数次。”艾瑞莉娅却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了卡萨丁的问题,“但我最终得到的答案是,真正让我选择放弃神格的,是我成为守护神之后遇到的那些事,而且...”

艾瑞莉娅话音一顿,片刻后,才再次开口。

“一百年成为上位神,我们,可能等不起了,不是么。”

卡萨丁没有回答她的话。

艾瑞莉娅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似乎,这个话题,属于某种禁忌...

“你既然已经走上了这一步,那么,我只能祝你好运了。”最后,卡萨丁深深的看了艾瑞莉娅一眼,转头,一步踏出。

再出现时,已经回到了陈默等人身旁。

“走吧。”卡萨丁道:“她的蜕变尚未全部完成,这一次的战斗,无法帮助到你们了。”

陈默等人愣了愣,不过,既然卡萨丁都这么说了,应该是没戏了。

于是,当下就有承受不住压力的人,转身往后走。

向后退和往前不同,向后退没有任何的压力,退后一步,便回到了营地口,一切恢复如常。

陈默叹了口气,也准备后退。

艾瑞莉娅正处在蜕变的关键时刻么...可惜了,这一趟算是白跑了,被李青坑了一道,不过,卡萨丁不知道艾瑞莉娅自碎神格的事情,李青也许也不知道。

陈默自我安慰,虽然他知道,李青和艾瑞莉娅同在艾欧尼亚,不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但陈默还是自我安慰,不愿往李青故意坑自己那个方向去想。

而就在这时。

异变突起。

嗡!

地面,一片残破的金属突然开始嗡鸣。

紧接着,是另一片。

三片...四片...

十片...二十片...

嗡鸣声在不断的扩散。

很快,扩散到了围绕陈默等人,方圆十米!

变故突起,所有人都是一惊,许多人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果断的就选择了后退一步,退出这个是非之地。

但陈默没有退。

因为他察觉到了。

这些兵器残片,并不是以他们为圆心震颤。

它们围绕着的最中心...

正是顾梓茗!

而顾梓茗,此刻神色有些不对。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仿佛要滴出鲜血,额头上满是汗珠,已经完全打湿了头发。

兵器残片的嗡鸣声不断,但静止在方圆十米,不再扩散。

但下一刻,震颤突然加剧,嗡鸣声大作,仿佛兵器演奏出交响。

而顾梓茗突然抬眼,布满血丝的双眼直视着远处盘坐着的艾瑞莉娅。

然后,向前一步!

嗡!

十米兵器轰鸣,在瞬间猛地扩散成为十五米。

“哦?”

远处,艾瑞莉娅的目光平静,遥遥与顾梓茗对视。

片刻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来我面前。”

艾瑞莉娅的目光看着顾梓茗,然后,她却闭上了双眼。

不过,在她闭上双眼之前,她还说了另一句话。

“不行的话,那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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