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的晨钟还在空中回荡,独孤求败已站在汴河岸边的茶楼雅间。惊蛰剑平放膝头,剑鞘上的露水尚未干透。
大爷,漕帮的暗桩传来消息。梅剑推门而入,袖口沾着晨雾,昨夜皇城司的密探在甜水巷消失了三人。
独孤求败指尖轻叩窗棂:不是消失,是灭口。木纹上嵌着半枚毒蒺藜,泛着星宿派特有的幽绿。
茶楼下的早市突然骚动。个卖炊饼的老汉掀翻摊子,袖中弩箭连发!更可怕的是箭矢在空中炸开,爆出毒雾!行人惨叫倒地,皮肤瞬间溃烂。
是西夏的腐骨烟梅剑长剑出鞘,剑气扫开毒雾。但那老汉已趁机跃上屋檐,身法诡谲如鹞子翻身。
独孤求败剑鞘轻点,茶盏破窗而出。盏中清茶化作冰针,封死老汉所有退路。米擒部的探子,何时做了星宿派的刀?
老汉狞笑撕下人皮面具,露出满脸刺青:拓跋朗在此!双刀出鞘,刀法狠辣带着草原的野性,却混着化功大法的阴毒。
突然破空声至!三支狼牙箭从对面酒楼射来,箭路封死独孤求败的闪避空间。更毒的是箭杆中空,二次爆出牛毛细针!
连环箭!梅剑舍身挡箭,左肩被细针划出血痕。独孤求败袖风卷起桌布,针雨尽数钉入梁柱。
拓跋朗趁机双刀绞杀,刀风撕裂帷幔。但惊蛰剑后发先至,剑尖点中双刀交汇处。米擒部的狂风刀,你练歪了。
刀身应声而裂,拓跋朗骇然后退:你怎知...话音未落,心口已多了个血洞——支袖箭从暗处射来,箭尾刻着皇城司标记!
灭口!梅剑急追而出,只见个青衣人消失在巷口,轻功竟是少林的一苇渡江!
独孤求败剑尖挑开拓跋朗的衣领,胸口纹着星宿派蜈蚣与西夏狼头的复合图腾。星宿派与西夏结盟了。
三个月后,漕帮在运河截获艘商船。舱底藏着个铁箱,箱中羊皮卷用西夏文写着:惊蛰出鞘,天下易主。兴庆府下,另有乾坤。
他们想要剑鞘谋反?梅剑震惊。
独孤求败捣药的手不停:慕容天野临死前说,星宿派早与西夏有勾结。
立冬那日,医馆来了个受伤的镖师。他弥留之际塞来块玉佩,上刻西夏文字:小心...使者已入京...
皇城司的朱红大门在暮色中紧闭,檐角的铜铃在秋风中发出碎响。独孤求败的青衫掠过门前石狮,惊蛰剑在鞘中发出细密的震颤。
大爷,门前的石狮换过了。梅剑指尖轻触狮爪,爪缝里带着血丝。
两个守门禁军突然横戟阻拦:今夜司内有要事,闲人免进!戟锋泛着幽蓝,分明淬了剧毒。
独孤求败袖风轻拂,双戟应声而断。禁军踉跄后退,露出腕间的蜈蚣刺青——星宿派的暗桩!
好胆!门内传来阴冷笑声。张茂则提着灯笼现身,官袍下摆沾着新鲜血迹,剑神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来取件东西。独孤求败目光扫过西厢房,三日前失踪的漕帮账册。
西厢房突然炸裂!木屑纷飞中冲出七个黑衣人,刀法狠辣刁钻,竟是西夏铁鹞子的合击阵!更可怕的是他们刀锋带起腥风,分明混了化功大法的阴毒!
小心七杀阵!梅剑长剑如电,格开劈来的弯刀。但刀身传来的巨力震得她虎口迸裂。
独孤求败惊蛰剑出鞘三寸,剑气如寒霜铺地。七人阵势瞬间溃散,为首者骇然暴退:你...你怎么破得了...
阵眼在摇光位。剑尖点中他膻中穴,拓跋朗没教你?
突然梁上坠下铁笼!笼柱淬毒,更阴毒的是笼底机括连着火药!独孤求败剑鞘点地,身形如鹤冲天,剑气将铁笼震成齑粉。
但张茂则已趁机拍向影壁!影壁翻转,露出密道入口:剑神既然来了,就永远留下吧!
密道深处烛火通明,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正在焚烧卷宗。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露出张焦黑的脸——竟是本该葬身火海的幽冥长老!
没想到吧?幽冥长老狞笑,皇城司早就是圣教囊中之物!
他双掌拍出,掌风带着刺骨寒意,竟是星宿派玄冥神掌与拜火教赤焰功的合流!更可怕的是掌风过处,地面结出冰焰,冰中带火,诡异绝伦!
梅剑长剑疾刺,剑尖竟被冻住!独孤求败惊蛰剑全力施为,第九式阴阳化生自然流转。剑气过处,冰火尽消,幽冥长老踉跄倒地。
不可能!我的冰火九重天...
邪功相冲,自取灭亡。独孤求败剑尖挑飞他面具,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烧伤,你强练两派绝学,经脉早已千疮百孔。
突然破空声至!三支弩箭从暗处射来,箭杆刻着枢密院虎纹!更毒的是箭簇中空,二次爆出毒烟!梅剑挥剑格挡,却发现毒烟遇风即燃!
小心磷火烟!独孤求败袖袍卷起案上茶壶,茶水化作冰幕护住周身。毒烟撞上冰幕,爆出团团绿火。
烟散后,幽冥长老心口插着支金镖,气绝身亡。张茂则早已不见踪影,只留地狼藉卷宗。梅剑拾起半张未燃尽的纸页,上面画着惊蛰剑鞘的构造图,旁注小字:鞘在宫闱,待真龙启。
三个月后,漕帮在运河捞起个密封铜管。管内羊皮卷用西夏文写着:惊蛰出鞘日,西夏南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