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眼睛如此的熟悉也是如此的陌生，
那是和唐羽一样的眼睛。
只是这样的眼神却是唐羽不会拥有的。
那是平静到了极点的淡然。
淡然到了不会有着任何的波动。
那是一种冷漠无情的淡然。
唐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抬起了手。
手中凝聚着无尽的强大的力量。
只见他轻轻一挥手，四周空间都放出破碎的声音。
与此同时那些怪异恐怖的脸，纷纷烟消云散。
面前长河一条滔天巨浪升腾，宛如出海的蛟龙。
哗啦。
紧接着再次纷纷扬扬散落河水之中，像是下的一场漫天的雨。
唐羽身体巨震，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凝视着神魂中的那一双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睛。
“你到底是谁？”唐羽颤抖着声音问道。
一个神魂中的自己。
相比于鸿钧，天道更加的可怕。
“糊涂。”有着声音响彻在了唐羽的神魂深处，
这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情绪，就是一片平淡，毫无波澜。
“归墟内部的可怕是超出你想象的，以你的法力根本应付不了。”那道声音清晰的响彻在了唐羽的神魂中。
“至于我是谁？你是谁，我就是谁，我本就是你。”
人格分裂？
这绝对不可能。
“你是唐三藏？还是系统？”唐羽颤抖着声音问道，声音带着浓浓的恐惧。
刚刚失去了身体控制权的那一刻，他可是记忆犹新。
仿佛自己的所有神魂都被逼退到了某一个角落，身体而被他给掌控了。
那种感觉如此的无力。
没有解答他的疑惑，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感觉到了这里的可怕吗？这还不是归墟的最内部呢？以你的法力根本无法的抗衡如今的归墟。”
“你所以为归墟只是无数空间的通道，是空间重叠之地，无尽时间交汇之所吗？”
“它是在不停的让给自己创造食物，来强大自己。”
“呵，在无尽岁月之前，它诞生出了灵智，那时候它想的就是如何的强大自己。”
“你以为盘古的开天辟地是什么？”
和另外一个自己的对话，这是唐羽从来都不曾想到过的事情。
转而听到他的问题，唐羽稍稍哦沉吟了一下，说道：“当时盘古大神无法忍受万千孤独，所以开天辟地，可是没想到因为身体无法承受着如此的巨大的功德，最终身死道消，身化万物。”
“不对，盘古开天辟地，他的身死道消，都只不过是一颗完美的棋子罢了。”
“他是于归墟内诞生的，从他出生就是归墟的棋子。通过他，不过就是想要创造着更多的食物罢了。”
创造的食物？
唐羽内心一震：“天道内的所有生灵，都是食物。”
“为什么不包括天道呢？”那道声音平静的说道：“这里无尽的空间，时间，你还不明白吗？你不会真的以为时间在交汇，空间的重叠吧？”
“是曾经被归墟吞噬的一些空间和时间，从而留在了归墟内？”唐羽愕然的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么岂不是说，归墟吞噬了数不清的空间和时间。
简单的一句话，就如同天道一般的存在。
从而将这一切弥留了下来。
“不错。”那道声音平静的说道：“就是如此，所以归墟的可怕你真的以为你应付的了吗？现在已经逐渐接近内部的力量了。到时候会更加的可怕，那才是归墟真正的核心力量。”
唐羽眉头皱了起来：“只是归墟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膨胀？”
那双眼睛于神魂中平静的看着唐羽，片刻之后说道：“因为它要收网了，想要开始逐渐的吞噬天道的一切了。”
“最终的结果，万物被归墟所吞没。甚至就连天道都难以逃脱归墟的吞噬。”
“你所认为的强大无比的天道，不过就是因为它想要给自己创造食物，从而充满生灵的一个空间罢了。和它往昔被它吞噬的那些没有什么区别。”
唐羽内心巨震：“归墟就是命运？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成功，依旧没有逃过命运的安排。”
“他的一出生就是一个棋子罢了，被归墟所掌控的一颗棋子。”那道声音平静的说道：“但是最后他也跳了出去，他不是将自己最后的神念融入到了归墟的无无尽光阴长河之中吗，从而显化于你，甚至将多重法则之力，也传授给了你。”
“于天道来说，也许你是一个变数。然而于归墟，乃至更强大的一些来说，你依旧不过就是一个定数。”
“天外有天。”
“自以为是的想要挣脱这一方天地，不过限于另外一个更加广阔的天地之中罢了。”
唐羽沉吟了下来，好半天才继续说道：“这一切，我不想知道到底为了什么，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你就是我，你就是我。”那道声音平静的响了起来，深深的看了唐羽一眼，那双平静的眼睛逐渐的隐没了下去。
在这一刻，唐羽突然焦急的问道：“所以我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是吗？”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自然知道。”
“你就不怕我斩断的那丝分裂的神魂？”
“你会吗？”那眼睛彻底的隐没了下去。
斩断神魂。
重则重伤垂死，就是侥幸未死，他也会彻底的变成一个傻子的。
就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
所以另外的一个自己，才这般的有恃无恐。
唐羽站在原地，木然了许久。
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前而去。
面前河流平缓流淌。
熟悉的弱水的气息，于河流中蔓延而出。
联想到刚刚另一个自己说的话。
恐怕归墟早已经开始膨胀了。
而原本的膨胀就是弱水。
那么弱水？
突然产生灵智，于弱水河流中显化，是不是也是归墟的一步棋呢？
唐羽一时心乱如麻。
吞噬。
一旦归墟不停的膨胀，吞噬，那么他又该如何呢？
也许他的道一旦大成，他可以逃过这么一劫。
可是身边的人？
谁又可能逃的过。
“好熟悉。”原本无精打采，甚至还带着一些痛苦的小灵，此刻那些不适已经缓缓消失了。
神色带着的是迷茫。
闻言，唐羽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了一下，小灵对于这里熟悉是很正常的。
毕竟原本孕育她的那块石头，就是于归墟中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