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一路往上。
穿过刻度1003——搁浅之渊。
穿过刻度998——奉乡。
在破碎之地待了几万年时间，林善并非只增长实力不增长见识。
他知道了许多有关虚空的事情，如虚空一些特殊刻度的信息，以及虚空四大主立场的分布等。
刻度998在破碎之地的记载中被称做是‘奉乡’。
‘奉乡’特殊的规则是能让所有经过奉乡的生灵变成蜡烛。
传闻中，哪怕是永生者，都不能避免。
弱小者无故踏入其中，寿命会化作蜡油，燃烧殆尽。
濒死的强者进入这里，能让本不久矣的生命得到无限的延长。
代价就是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他之前看到的许多诡异事物，都是一些留置在奉乡的强者所化。
奉乡的原住民只有两种，蜡烛和吞噬蜡烛的吞火者。
吞火者就是林善曾经看到的头颅怪物，它们是穿过刻度998的关键。
关于刻度998，林善看到的记载都很浅显，只知道其中还隐藏着某些大秘密、大恐怖，但这个秘密并不影响过路的生灵。
出现在刻度997的瞬间，林善利用班德安全期的传送机制传送进入班德安全区。
他身为班德安全区的分红股东，不再需要续费房产，这点权力还是能有的。
林善出现在镜湖湖边。
一股磅礴寿命化作潮水涌入他的体内。
这是他这十几万年来的寿命分红。
一共......
一千三百五十兆。
林善瞪大眼睛。
他知道会很多，但没想到会这么多。
不过，算算时间，这个数字好像是正常的。
班德安全期十分之一的分红收入，能让他平均一年收入寿命五十亿年到一百亿年。
这一千三百五十兆寿命是十几万年时间一点点累积出来的。
有了这笔寿命，他接下来可以尽情的闯荡深渊了。
虽然早已脱离世俗，但不差钱的感觉，还是这么令人舒适。
林善用感知扫视了一遍班德安全区，意外发现，穆尔山竟然也在此地。
石头人穆尔山——不可名状级的登天强者——班德安全区的真正主人。
这家伙常年在外，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很少出现在安全区内部。
安全区上方，一座宫殿的深处，穆尔山威严的身影端坐在王座上，它的双眼紧闭，如同一座真正的石像，厚重的灰尘已经布满它的全身。
突然，它瞬间睁眼，恐怖的气息从它身上蔓延，荡起沉淀在身体上的灰尘，令整座宫殿内部出现雾霾。
但很快，这股气息就弱了下去。
它看到了下方的林善。
两人的视线在刹那间交汇。
穆尔山那如同磐石般的脸庞微微震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林善？”
“嗯。”林善淡然点头，声音如同轻风拂过。
穆尔山盯着林善，似乎在努力辨认。
它久久未曾言语。
又在某一刻猛地起身，身躯庞大如山，石质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出幽幽的光泽。
它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一丝难掩的惊色，“怎么回事？我在你身上...察觉不到你的存在气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班德安全区内部，我竟然都没能察觉到......”
林善微微一笑，眼神在穆尔山身上扫过，这一眼，似乎要将对方看透。
这一眼，看的穆尔山浑身一震，抖落不少深色的石屑。
对于穆尔山的疑惑，林善只是轻声回复，“可能...我现在比你强一点。”
闻言，穆尔山细细打量林善，似乎还在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了。
“难道你破限了？”
似想到了什么，穆尔山略显惊讶，随后深吸一口气，微怒道，“你还知道回来。”它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愠怒，“我花了那么多寿命，请你来保护安全区，结果你却直接消失了十几万年！”
林善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有些事情要忙。”
随后看向穆尔山，“说吧，有什么事情？”
他大概看出来了，穆尔山这是在这等他呢。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你不能光拿分红不做事，总得给点回报吧？”穆尔山两个硕大的拳头相互撞击几次。
“先说事。”林善淡淡地看向穆尔山，“如果能帮的，我一定尽力。”
穆尔山闻言，没有再多废话，而是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在不可名状者这个层次，已经徘徊了很久，尽管我拥有几乎无限的寿命，但我的存在，终究也会受到时间的侵蚀，我一直在寻找能让我突破无序者的办法。”
林善没有说话，等待穆尔山的下文。
穆尔山继续说道，“我本身是石灵，并不需要像常规生命那样复杂的晋升，只要能找到更强大的‘石心’，我就有可能突破，我找寻了一生，终于在十万年前，终于找到了线索，希望你能陪我一趟。”
见林善没有回复，它接着说，“当然，不仅仅只有我们两个人。”
林善还是不说话。
穆尔山似有些着急，如果林善真的破限了，这个强大的战力他绝对不想放弃。
情谊无法打动林善，穆尔山继续增加筹码。
“如果我侥幸成就无序，我保证会帮助你也再上一阶天梯。”
“另外，班德安全区的分红，我会永久为你保留，不会减少一分，你什么时候回来都会拿到。”
“如果我真的成了，我的势力必定会扩张，到时候也给你分红，如何？”
林善眼中焦距恢复，他不是不说话，只是在单纯的发呆。
不过，他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我会陪你去，记住你说的话，我要无序级势力的分红。”
“好！”穆尔山大方的答应。
心中则在嘲笑林善的无知。
林善能获得班德安全区的分红，是因为两者的实力相当，它不想和林善撕破脸皮，如果打起来，对它来说输赢并不重要。
哪怕它赢了，班德安全区也会不复存在。
如果它成为了无序者，林善还是不可名状者，到时候，它只要冷哼一声，林善要是识相，肯定会识趣的离开。
还想要分红？
总之，现在先许诺好处，到时候给不给，是以后的事情。
反正他并不担心‘石心’会被别人抢去使用，在其它生灵手中，‘石心’就是一块普通的破石头。
退一步来说，取得了‘石心’它也不一定能完成晋升，既然都没晋升成功，什么许诺都不过是空气。
“既然你同意了，我这就去联系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