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出事了。”
陈家作为本地大户,不仅拥有大量良田,家中也养着很多仆人和婢女。
仆人婢女一多,自然就需要管事的人来管理,而管事的人里面,得家中老爷最信任的那个人往往都是家中的总管事,平时也被称作管家。
陈家大管家从外面快步跑进了书房。
作为本地的大户人家,陈家自然不会像穷人一样读不起书识不起字。
越是大户人家,越深知读书的重要性,单单一个考取功名就足以让所有读书人趋之若鹜。
陈家作为本地首屈一指的大户,不缺银子用,家中子弟自然也就有机会读书,一代代下来,也出了不少读书人,只是在功名上稍稍有些欠缺。
作为读书人,陈家少不得要有书房。
平日里陈老爷没事喜欢呆在书房喝喝茶,看看书,平时上门的客人也喜欢请到书房内喝茶,彰显一下陈家也是诗书耕读的人家。
管家闯入陈老爷的书房。
“出什么事了?”陈老爷眉头一蹙,对于管家的打搅微有不喜。
能够在陈家做到管家的位置,除了忠心之外,也是因为从小就跟在老爷身边,对老爷无比熟悉和了解。
所以在看到陈老爷刚刚的小动作后,立刻明白自己突然闯进来有些让老爷不高兴了。
搁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鲁莽,但眼下确实出事了,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这时候也顾不得会惹老爷不高兴,连忙说道:“老爷,咱们家在北面姚村的粮仓被抢了。”
“什么?又被抢了!”陈老爷脸色骤然一变,也顾不上管家突然闯进书房带来的那点不喜,急切的问道,“谁抢的?谁那么大胆子敢动我陈家的东西。”
不久前陈家在三里营的粮仓被抢,已经让他心疼了许久,现在又听到自家又有一处粮仓被抢,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一阵阵发黑。
“老爷,老爷!”
管家注意到自家老爷脸色不对,急忙上前扶稳,嘴里不断地呼唤着老爷的名字。
“我没事。”缓了一会儿的陈老爷推开了管家,稍稍摆了摆手,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是,是四顶山的土匪。”
啪!
听到又是四顶山土匪所为的时候,陈老爷气的把桌上的盖碗摔了出去。
管家站在一旁不敢说话,连劝都不敢劝一句。
越是了解老爷,他越清楚自家老爷有多恨四顶山的这些土匪。
“真当我陈家好欺负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我陈家的东西。”陈老爷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哪怕陈家是本地的大户,也受不住这样被人抢,而陈家的粮仓一共才三处,如今已经两处被抢。
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爷,您看咱们要不要报官?”
“报什么官?报官要是有用,家中的粮食也不会被抢了。”陈老爷恼火的说道,“让姥山岛的水匪动手,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也该他们出出力气了。”
管家点头道:“陈牛昨天见过老爷您就去了青楼,不待上几天他一般不会回岛上,小的这就让人把他从青楼找过来。”
“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逛窑子,去把人找回来。”陈老爷嘴上嫌弃的骂了一句。
“是。”
管家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出门去找人。
就在这时候,屋外快步跑进来一人,来到陈老爷跟前,嘴里说道:“爹出大事了,巢湖的水匪被人给剿灭了。”
话音一出,正要离开的管家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
陈老爷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你听谁说的水匪被剿灭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城里都传开了,听说最早是从城外传进来的。”陈家少爷说道。
“胡说,水匪都在岛上,就连官府想要上岛去剿匪都不容易做到。”陈老爷不信自家儿子的话,转而问向一旁的管家,“最近官府有什么动静没有?”
管家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说有什么动作,而且官府要对付也是先去对付四顶山的土匪,怎么也不会去对付巢湖的水匪。”
作为本地大户的陈家,在官府中自然不缺眼线。
甚至官府里一些差人为了讨好陈家,主动给陈家传递消息。
衙门里有什么大动作,根本瞒不过陈家。
“管家的话你听到了吧!”陈老爷看向自己的儿子,“别老是听风就是雨,官府要是派人去对付巢湖的水匪,咱们陈家不可能不清楚。”
陈少爷见亲爹根本不信自己的话,吊儿郎当的摇晃了两下脑袋,嘴里道:“爹,这种事情我用得着说瞎话,外面都传遍了,而且我也没说是官府剿灭的水匪。”
“笑话,除了官府谁还能剿灭巢湖的水匪。”陈老爷对自己的儿子说道,“水匪的老巢在岛上,除了官府出动水师,其他人下了水只会被沉入湖底喂鱼。”
对于巢湖的水匪,他有信心。
不是水匪有多厉害,而是巢湖的地理环境导致了这里的水匪并不好对付。
陈少爷见自家老子还是不信,无奈的摊了摊手,道:“爹你与其在这里跟我争论,不如派人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哦对了,剿灭水匪的是四顶山的土匪,就是抢了咱家粮仓的那个。”
陈老爷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提起四顶山的土匪,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陈家最近的事情件件都和这个四顶山的土匪有关。
“管家,你派人去外面打听一下,巢湖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老爷吩咐还未来得及离开的管家。
原本他是不相信巢湖的水匪会出事,可看自己儿子说的这么认真,心中也有了一些担心。
管家未立刻走,而是问道:“那个陈牛还要找回来吗?”
“找,巢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还有心情逛窑子,迟早死在那些窑姐身上。”陈老爷怒骂道。
管家退出了书房,去做事。
“爹,你们提到的这个陈牛是不是巢湖水匪的头目?”陈少爷好奇的问。
“是他。”
陈老爷语气不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