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苒在和程然说了几句话后，很快察觉出他心情不好。
他虽然没有冷声冷气跟自己说话，但态度上和前几次相比有些冷淡，整个人有些恹恹的，跟她说话也不愿意多说几个字。
嗯、啊两个字敷衍了大部分问题，说的最多的两个字是还好。
再加上前几次他会主动和她说话，今天却没有。
这两个现象足够她判断他心情不好。
至于原因，陈苒用脚想都能想到，肯定是因为那个面包，害得程然食欲不振，晚上睡不安稳，更年期......咳，所以他才会把她这个罪魁祸首提溜出来，陪他看病，让她心有愧疚，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她还是少说点话，免得引人厌烦。
陈苒安安静静地跟在他后面，走路也小心翼翼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安静如空气。
若不是程然时不时用余光观察她，还以为旁边没人呢。
程然看她这副样子，心里更加不舒服。
刚才不是还高高兴兴的吗？
现在跟他在一起怎么表现的这么安静?
也没见她说句话关心一下自己。
程然脸上的表情愈发冷漠。
陈苒因为个子矮，不知道程然一直在用余光打量自己。
但她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冷。
冷到她忍不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阿嚏”
“阿嚏”
小姑娘打喷嚏的样子十分像一只在草丛中玩耍，无意中嗅了花朵的猫咪。
程然看到后心情稍稍愉悦了点，他低头看着她，眼睛里的温度也不再那么冰冷，反而多了抹关心。
她感冒了？
陈苒揉揉红通通的鼻子，吸溜两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打喷嚏的感觉好难受啊。
清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你是不是有点感冒?要不要也去医务室开点药?”
陈苒听到他说话，摇摇头，手摸摸自己的胳膊道：“不用，就是感觉......”
程然发出一个疑问字：“嗯?”
她小声嘟囔：“有点冷。”
冷?
现在正值十二点，阳光明媚，甚至还有点热，她怎么会感觉到冷?
程然思索片刻，这才意识到是自己一直在放低气压。
他敛下周身的冷气，开口转移话题：“你昨天好像和我说......”
话他只说了一半，故意没有说完。
陈苒会意，赶紧解释道：“我今天是和舍友一起来看篮球赛的，不是来玩的!”
说完她立马后悔，看篮球赛好像也算是娱乐活动。
程然：......
他将她因为说错话，脸上慌张无措的表情尽收眼底，舌头顶着牙槽，许久之后，轻笑一声，吐出几个字：“小没良心。”
虽然他的声音轻到微不可查，陈苒还是听到了。
她圆溜溜的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半张着，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他怎么能说自己是小没良心的东西!!
虽然她确实有些没心没肺，但是只有她爸妈才说过好吗！
他他他他......讨厌!
陈苒贝齿轻咬着下唇，不高兴地看着他那张泛白的脸，特别想转身离开这里。
可视线一触碰到他惨白的面色，立马打消这个念头。
还是先陪他去医务室，要是他真的出大问题，她还得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