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是踩着点到橘子厅。
推门走进去，他环视一圈四周，看着里面的摆设，隐隐有了一点自己来过的记忆。
宁死不屈提起这个地方时，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最后还是问钟辉，才知道在这里。
钟辉还说他们大一军训完还来这里喝过咖啡。
没想到这一晃，三年过去了。
他压低自己的帽檐，眼眸扫到窗户边，望见戴着红帽子的男生，迈步走过去。
那男生正在低头玩手机，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抬眼看了程然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程然的帽檐低，加上橘子厅光线稍暗，对方只看到程然鼻子以下的部分。
同样，程然也没有一眼看清男生的面貌。
他走到男生那桌坐下，将自己的帽檐压的更低些，咳嗽两声道：“你好，我是墓中无人。”
对方支支吾吾小声回答：“你好，我是宁死不屈。”
这声音——
程然有些迟疑。
怎么跟在游戏里不一样?
宁死不屈在游戏中说话的声音明明是粗犷豪迈，听起来像是一个中年大汉，身姿威武雄壮。
现在的声音，听起来又细又高，倒像是一个文弱的少爷。
程然抬高帽檐，盯着对方道：“你的声音，怎么跟游戏里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我跟她就不是一个人。
肖于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听到耳机里陈苒在小声嘀咕：“这声音好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大姐，这时候是想这个吗？快告诉我怎么回答啊!
肖于又翻了一个白眼。
他虽然也有同感，但不敢问，也不敢抬头看对方，听到耳机里陈苒说的话，他揪着嗓子，小声回答了一句：“我用了变声器。”
程然了然，深黑的眸子盯着肖于，好半天才开口道：“你之前游戏名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改?”
因为我想改啊!
难道现在连游戏名都不能换了吗？
陈苒对于这个问题十分无语，她道：“肖于，你跟他说，宁死不屈这名用的久了，想换个别的用。”
肖于一字不落的将陈苒的话重复了一遍。
程然听完，眉头紧皱。
显然，他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总觉得对方在敷衍自己。
甚至，他有一种，对方根本不是宁死不屈的错觉。
程然轻声道：“你还记得，第一次，我们俩组队打游戏的情景?”
肖于：“当然记得，那次你被人开车碾成盒后，我把那人打死，最后带你吃鸡了。”
程然眯起眼睛。
回答的很好，没有一点问题。
只是——
太平淡了，像是拿了一个剧本，对着上面念。
自己和宁死不屈打了这么多把游戏，程然能感觉到，对方将吃鸡这件事看的很重要。
尤其这只鸡，是“他”，亲手吃到的。
如果由宁死不屈说，肯定会激动万分的说出整件事的经过。
程然抿了抿嘴唇，目光炯炯地盯着肖于道：“你不是宁死不屈，你是谁？”
肖于被程然的话吓了一跳，同时，也听出这声音似乎是那谁的声音。
他抬起头，和对面的人对视。
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
“然......然哥?”
“肖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