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来了。”原女主的气团飘到棺材旁,金芒拂过棺身的符文,“母亲,女儿给您报仇了,用这负心汉的魂灵,给您当祭品好不好?”
棺材突然剧烈晃动,棺盖“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面传出苍老的女声,与原女主气团里的残魂声音一模一样:“好……好……再把那个丫头的魂灵也收进来,娘就能彻底醒了……”
叶萌的银簪抵住棺缝,龙鳞纹爆发出强光:“你根本不是她的母亲!”她的声音穿透黑气,“你是柳家豢养的厉鬼,借着这具空棺吸了三十年怨气,就等着找个合适的宿主夺舍!”
棺盖猛地炸开,黑气中浮出个披头散发的虚影,枯瘦的手指抓向原女主的气团:“小贱人!坏我好事!”
原女主的气团猝不及防,被虚影抓住肩膀,金芒瞬间黯淡下去。她惊恐地看向叶萌,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姐姐……救我……”
叶萌的蓝光刃直扑虚影,却被对方挥手挡开。凡奇的数据流在她耳边炸开:【这厉鬼吸收了太多怨气,普通攻击对她无效!必须用镇魂棺本身的符文反噬她!】他的投影指向棺底,那里刻着圈模糊的符文,“用你的龙鳞纹能量激活它!”
叶萌踩着棺沿跃起,蓝光刃刺入棺底的符文。龙鳞纹与符文相触的瞬间,整个棺材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那些被黑气吞噬的符文突然亮起,如锁链般缠向虚影。
“不——!”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抓着原女主气团的手渐渐松开。原女主的气团趁机挣脱,金芒中飞出那枚龙纹玉佩,在空中与棺底的符文产生共鸣,竟一点点剥离出里面的残魂。
“原来……是你……”原女主的气团看着被符文缠住的虚影,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当年推我娘下河的,就是你!”
虚影在金光中渐渐显露出真面目,竟是个穿着柳家仆妇服饰的老妪。她的脸与原女主记忆里那个总在厨房偷东西的婆子重合,只是眼神更加怨毒:“要不是你娘发现了主家的秘密,我怎么会杀她?要不是你长得像她,我怎么会选你当宿主?”
金芒突然收紧,老妪的虚影化作飞灰,只留下一缕黑气被玉佩吸收。原女主的气团看着掌心的玉佩,突然发出一声呜咽,金芒里的黑气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原本纯净的淡金色。
“对不起……姐姐……”她飘到叶萌面前,将玉佩递过去,“我被它骗了……它一直告诉我,只有吸了你的能量,才能报仇……”
叶萌接过玉佩,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吸力——这玉佩竟在悄悄吸收她的龙鳞纹能量。凡奇的警报声瞬间响起:【玉佩是个能量容器!老妪的残魂根本没被消灭,只是躲进了玉佩里!】
话音未落,玉佩突然爆发出强光,原女主的气团被一股力量猛地拽向玉佩:“既然夺不了舍,就给我当养料吧!”老妪的声音从玉佩里传出,带着疯狂的笑意。
原女主的气团在强光中剧烈挣扎,金芒一点点被玉佩吞噬。叶萌的银簪刺向玉佩,却被能量屏障弹开。凡奇的数据流在她掌心凝成利刃:【用你的血!龙鳞纹的本源血能可以摧毁它!】
叶萌没有丝毫犹豫,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玉佩上。龙鳞纹的血能与玉佩相触的瞬间,发出“噼啪”的脆响,玉佩表面的龙纹渐渐碎裂,里面的残魂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玉佩“咔哒”一声裂成两半,原女主的气团失去束缚,软软地飘落在棺盖上。她的金芒黯淡了许多,眼尾的朱砂痣也失去了光泽,看着叶萌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我……我是不是很蠢?”
叶萌捡起地上的玉佩碎片,扔进棺材里:“不蠢,只是太想报仇了。”她走到原女主身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气团,“现在,恩怨了结了,你可以安心去轮回了。”
原女主的气团摇了摇头,金芒中浮出苏明轩的魂灵,他正蜷缩在棺底,像个受惊的孩子。“他怎么办?”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杀了他,还是放了他?”
叶萌看向棺底的魂灵,苏明轩的眼神空洞,显然已经被吓得失了神智。凡奇的投影在他头顶闪现:【魂灵受损严重,就算回去也只是个痴傻人。】
“把他放了吧。”原女主的气团最终还是飘开了,“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不是吗?”她转向叶萌,金芒渐渐变得透明,“姐姐,谢谢你。我有名字,不叫‘原女主’,但......从此以后,世间便再无我了。”
叶萌看着她的气团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晨光中,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怯怯懦懦的姑娘。凡奇的数据流在她掌心凝成一枚小小的金鳞,那是原女主留下的最后一丝能量:【她走了,没有遗憾了。】
叶萌将金鳞揣进袖中,转身看向棺底的苏明轩。他的魂灵还在瑟瑟发抖,嘴里喃喃着“我错了”。凡奇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需要送他回肉身吗?还是……】
“不必了。”叶萌盖上棺盖,银簪在坟头划了个圈,“让他在这里待着吧,直到魂灵散尽。”她转身走出乱葬岗,云锦裙摆扫过带露的荆棘,“我们该走了。”
凡奇的投影跟在她身后,数据流悄悄修复着她指尖的伤口:【这个小世界的主线任务已经完成,随时可以脱离。】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想休息一下吗?”
叶萌抬头望向天边的朝阳,耳后的龙鳞纹泛着温润的光泽。她想起原女主消散前的笑容,想起那些被怨气裹挟的日日夜夜,突然轻轻“嗯”了一声。
乱葬岗的风渐渐平息,只有那座孤零零的坟头还在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被掩埋的秘密。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那枚碎裂的玉佩残片突然闪过一丝幽光,随即沉入腐叶之中——有些恩怨,或许还没真正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