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演讲最终以文字的形式收录在女中联合报上，姜陵还收到了一笔稿费，虽然不多，但吃顿好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骑着自行车去接小瓶放学，顺便出去吃顿好的。
没错，小瓶被她赶去学习了。
姜陵先是给小瓶摸了个底，属于跳一跳能够到女中门槛，但站着够还费劲的程度，最开始姜陵想直接把小瓶送进竞志女中来着。差距的不是很大，努努力就能跟上，而且她还在学校当老师，也能照应着。
但小瓶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后来在姜陵的逼问下，小瓶才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她们以姐妹相称，姐姐都是老师了，妹妹还在读女中，而且成绩肯定不好看，也太难为情了。
姜陵哭笑不得，她两世为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作弊分子，小瓶真正该作比的应该是同龄人。
如果乐观一点，不总往前看，往后看的话，那小瓶已经超越了百分之八九十的人。
没错，燕朝的识字率相较于前朝，不仅没有增长还下滑了不少。
从燕朝建立，识字率就在平缓地下滑，不停地下滑，没有起伏。
燕朝才是把愚民政策发挥到极致的集大成者啊！
而且也不知道燕朝统治者出于什么原因，整个自然科学域，不扶持也就罢了，还拼命打压。
就连现存的人文图书也以修书的名头扫过不知道几轮了。
姜陵很好奇就尝试在面板上搜索前因后果，可惜连续换了好几个关键词，回答的都是驴唇不对马嘴的。她只好放弃。
姜陵最后求到了王慧存那里，托她找一个合适的家庭教师。
一对一，费用自然是要比上女中要高。她没有告诉小瓶要花多少钱，但她可以猜到，这个金额，足以让小瓶克服羞耻去女中上学，不过也没必要没苦硬吃的，小瓶就这么跟她来到了京畿这个漩涡中心。她不仅得对她的现在负责，还要对她的未来负责。
好在老师在这个年代是个高薪职业，入职竞志女中后，新结识的朋友也帮她认识了不少关于报社、出版方面的人脉，写的文章总算是能够卖出去了，就算是敏感了，也有编辑教你怎么改，不至于石沉大海，毫无音讯，她陆续写了五六篇文章也都获得了不少报酬。影响因子也总算是涨了。
姜陵不禁感概，这真是个人情社会。鄞县的顺风顺水真是蒙蔽了她的双眼，竟然以为她取得的成就全靠自己的努力。
姜陵对于一路走来帮助过了她的周舟等人，感激更甚，希望他们在鄞县平安顺遂吧。
临近老师家，姜陵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别在小巷中穿行。
王慧存介绍的人姓邵，她跟丈夫都是文化人，年龄已经很大。据说，之所以重出江湖，教学生，是为了凑赎金，救被山匪绑架儿子。
邵老师愿意给大额优惠，甚至把丈夫也给一起打包了。唯一的要求就是提前支付至少半年的学费。
能看出邵老师却是挺急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正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姜陵听见了呼喊声，她抬起头。
“姐——”小瓶斜挎着书包正欢快地朝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