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萧玺手中一枚传灵玉符被生生捏碎,旋即一股凶戾的气息自其体内彻底爆发。
耷拉的脑袋猛然抬起,猩红的目光几乎要滴出血来。
“少宫主,小心。”
无生道人似乎预感到了一丝不妙,当即朝着我大声提醒道。
我同样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只是还不等我来得及反应,周遭的空间都被一股冰寒之气所凝固。
“林十三,我要你陪我一起去死。”
萧玺的利爪在地面重重一蹬,整个人瞬时划出一道残影。
不等我有机会躲闪,萧玺的粗壮的尾巴直接缠在了我的腰间,将我扯到了身前。
萧玺的胸膛直接裂开了一道狰狞的血口,鲜血淋淋的骸骨犹如铁索般,将我的身形死死的箍在了里面动弹不得。
我当即将涅盘真火自释放而出,炙热的火焰瞬时将萧玺的身体点燃,激荡起一阵阵腥臭的白雾。
可即便承受着烈焰焚身的痛苦,萧玺的身形却始终丝毫不为所动。
随着骸骨不断缩紧,覆盖在我周身的青罡玄甲都是被挤压出现了一道道龟裂。
“哈哈,没用的,我说过你逃不掉。”
萧玺的笑声变得越发狰狞,一股狂暴的阴煞之气在其体内不断汇聚。
使得他的肉身都被撕裂开一道道狰狞的口子,满是冰刺的鳞甲不停的碎裂,眼看着便要濒临破碎。
显然这家伙是打算通过自爆,拉我一起垫背。
望着眼前忽如其来的变故,黑水宫众人的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
我修为不过归灵境大圆满,在将阶虚空生灵的自爆之下,断然难有活命的机会。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恐怕在劫难逃,要和萧玺一起被炸的粉身碎骨时。
忽然萧玺膨胀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了一下,体内凶戾的气息不受控制的被强行吸扯而出。
磅礴的邪怨之气陡然间爆发,我整个人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化身为一道巨大的能量旋涡。
体内的邪元反而朝着萧玺的体内入侵了进去,剧烈的冲击使得萧玺的双眸中都是流淌出两道血水。
身体在邪元的吞噬下如同漏气的水潭一般,迅速干瘪了下去。
呼!
随着一股凛冽的邪意激荡而开,束缚在我周身的骸骨,顷刻间被震得碎裂。
我怒吼一声,猛地回身一掌从萧玺的胸膛穿透了过去,一枚冰蓝色的元丹被我死死的攥在了手里。
此时的衣袍随风摆动,邪元如浩瀚的江海在体内不断激荡,整个人都显得邪意凛然。
周遭的空间都为之扭曲,仿佛天地间的一切能量,都在朝着我涌动汇聚过来。
嗤啦!
伴随着一股狂暴的气劲激荡,萧玺的身形直接被撕扯成了漫天碎屑,空气中都被一股极度血腥的气息所充斥。
“这才是真正的天邪造化功。”
望着笼罩在无尽邪意之中的我,无生道人,玄罡,扈英等一众黑水宫核心成员,目光中都满是炙热。
仿佛在我的身上,又看到了当年黑水邪君叱咤不羁山的影子。
相比之下,齐天硕的眼睛瞪得溜圆,脸颊之上满是震惊。
此时的我悬浮于半空之中,仿佛置身于一片巨浪滔天的邪意之海。
感受着体内无处放矢的邪元,气息也随之越来越紊乱,恐怖的邪怨之意朝着我的意识不断侵蚀。
我当即心念一动,以麻衣道经的意境感悟融入到邪皇诀中运转而开。
无形中仿佛一轮煦日从满天乌云中挣脱而出,洒下一缕缕温暖的阳光,使得我翻腾躁动的邪意之海逐渐平静。
片刻之后,周身躁动的邪元终于彻底平息,我的双眸也恢复了一片清明。
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再将萧玺体内的能量尽数吞噬后,我体内的邪元亦是再度暴涨。
此时我的经脉血肉都是无比的充盈,似乎已经达到了身体所承受的极限,可隐约间却好像有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在我的面前。
显然我已经触摸到了了地元境的瓶颈,距离突破地元境,也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
砰!
无生道人与齐天硕一掌硬撼在一起,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后倒飞而出。
“齐天硕,看来你今天有些不太走运啊!”
呼!
随着一道破风声响起,我的身形亦是落在了无生老道身旁。
手掌轻轻扬起,插在山壁之上的天魔古戟仿佛听到了召唤,啷的一声落到了我的手中。
俞烈见状,也不再和夷烈继续纠缠,急忙掠到了齐天硕的身边。
“齐使,现在在怎么办?”
齐天硕目光微微转动,只见一群天君殿修士正在出工不出力的攻击着金光玄甲阵,一众黑水宫门人却始终安然无恙。
玄鳌一族已经多年不干涉黑水宫之事,此次却不惜以命相搏,着实在齐天硕的意料之外。
以玄鳌一族恐怖的防御力,只怕是在让他们攻上个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够将这金光玄甲攻破。
更何况眼下萧玺已经被灭杀,单靠他和俞烈若是面对我们三人的围攻,绝对讨不到什么好。
齐天硕自然明白机会稍纵即逝,再继续纠缠下去也不过是徒增伤亡。
时间拖延的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一旦引起了北沙城的注意,那麻烦可就大了。
“撤!”
随着齐天硕一声令下,本就在磨洋工的一众天君殿修士,登时如同放羊一般撒欢的撤退了回来。
这不由得让齐天硕感到怒火中烧,心里越发怀念起自己一手创建的玄火卫了。
“林十三,咱们走着瞧,你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好运。”
说着齐天硕朝着一旁的无生老道瞪了一眼,此番若不是无生老道忽然出现的话,只怕局面也不会陷入如此被动。
“齐天硕,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下次见面,我一定亲手斩下你的狗头。”
我嘴角微微上扬,面对齐天硕的威胁却是丝毫不惧。
齐天硕袍袖一挥,旋即头也不回的朝着枯荣山外飞掠而去。
天君殿一众修士见状,皆是松了口气,争先恐后的朝着枯荣山外飞去、
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刚从战场上逃出来的溃兵。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么?”
夷烈手中青竹棍凌空一震,妖异的双瞳中闪过一抹寒芒。
我目光微沉,望着脚下白雾茫茫的枯荣山,却是缓缓摇了摇头。
“一群断脊之犬,成不了什么气候,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收拾。
当务之急是先带大家平安离开枯荣山,一切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