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了。”
傅萤私下里，偷偷了解过B大，那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
沈黎光就是从那里毕业的，她这两百多，恐怕他都看不上眼吧。
也的确，好几门加在一起200分，让她羞愧的说不出口。
“你快高二了吧？”
他突然问。
“快了，暑假后就高二了。”
沈黎光盯着她，歪着头，一双撩人的眸子清冽。
傅萤贝被他看的嗓子发干，涩涩的。
“想好选文还是理了吗？”
“文，我文科好一点。”傅萤声音很弱，就她这个分数，说好一点，别人都不信，她补充道，“比理科好。
沈黎光点头：“加油。”
傅萤：“……”
他说的那么认真，语气里没有笑意，是真的在鼓励她。
可这话落在她耳里，怎么那么让她羞愧。
“我会的。”
傅萤点头，不经意抬眼，从他脸上扫过
无意和他对视，傅萤有点慌了，惊慌的移开视线，嗓子干的发紧，她伸手握住水壶手柄。
刚握住，手背就被温度覆盖。
沈黎光立马收回手，有些不自在：“你先。”
他的手轻轻拿开，手上有老茧。
傅萤心头一跳，红颊发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小女孩低着头，很文静的抿一口水，然后舔了舔粉嫩的唇瓣。
沈黎光飞快的从她脸上移开眸子，舌尖抵了抵嘴唇。
“吃饭吧，等会送你回去。”
傅萤抿了抿嘴唇，点头。
看着小女孩乖巧安静的模样，沈黎光突然感觉内心烦躁，心烦意乱。
他拧了拧眉头，喝了一口水，内心炽热。
小女孩长得软，吃东西也斯文，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动静。
跟小猫似的。
傅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一顿饭吃完的，在他的目光下，紧张的手心出汗。
吃饭一点声音也不敢出，生怕自己失礼。
明明想靠近，人就在眼前，却无话说，想逃离。
暗恋，其实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吧。
自己和自己别扭。
沈黎光想抽烟，顾忌这里是餐厅一直忍着。
直到把小女孩送回去，看着女孩上楼，他才从烟盒里捏出一根烟咬进了嘴里。
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擦火机的滚轮，右眼微微抬起，缓缓的吸了一口，随后眯起眼睛，抬头。
男人靠在车上吞云吐雾，原因竟然是一个小他九岁的小女孩。
真她妈的变态。
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声。
不由得苦涩一笑。
他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性格，看上的，他会主动追求，只可惜，那还是个孩子。
男人薄唇微张开，轻轻吐出虚无缥缈的烟雾，眸子发沉。
傅萤没有听到车子离开，慢吞吞地上楼，踟蹰了一会，脚步走到了二楼的窗口，往下看。
男人没有离开，正靠在车身吸着烟。
他手指捏着烟。
他吸烟的动作娴熟。
他身周烟雾缭绕。
他看起来有心事。
傅萤准备收回目光，他正巧朝着二楼看了过来。
傅萤暗自庆幸，还好她躲得快。
不久后，外面又了动静，沈黎光离开了。
傅萤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莫名的，她觉得今晚他很开心。
.......
最近，总是能听到周蔚她们几个讨论沈黎光，傅萤坐在后排，停下誊抄笔记的手，默默聆听。
周蔚：“我姐说他居然带着一个孩子，要我姐嫁过去做后妈，带孩子。”
“他该不会是为了拒绝你姐才找这个理由的吧？”
“我觉得也是，我看到他那个孩子的背影了，又矮又小，看着像个小学生，可是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那就是高中生了，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啊？他一定是骗我姐的。”
她同桌笑了：“你姐该不会一直是一厢情愿吧？人家压根就没看上你姐吧？”
“看不上也正常，我姐还没有我漂亮呢。”
女生笑眯眯的：“周蔚，你当时发现消防员哥哥说谎不告诉你姐，你有想法啊？”
周蔚不好意思，羞赧的笑了：“去你的，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是你最近总提到人家，一脸神采飞扬还说没想法。”
“又不是姐夫，可以追人家了。”
“你不嫌弃人家老啊？”
“八九岁而已，再说，老的会疼人啊。”
周蔚笑了笑，脸色发红：“我觉得吧......年纪不是问题，大的也不是很多，在接受的范围内。”
她同桌笑得别有滋味：“啧啧啧，看看吧，我说对了，果然对人家消防员哥哥有感觉。”
周蔚笑得羞涩：“行了，别说了行吗？上课了。”
傅萤趴在课桌上漫不经心的在本子上涂鸦。
上课铃声响了，谭瑞年走了进来，几个女生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身旁，林丽珊小声说：“那几个女生又开始饥渴难耐、做白梦了。”
傅萤偏过头看着她。
林丽珊继续说：“一群花痴。”
傅萤笑了笑没说话。
突然，她还挺喜欢听她们讨论关于他。
只要听到他名字，都会开心好久。
虽然，有时候会觉得苦涩，但还是想听到他的名字，仿佛这样就离他近了一些。
傅萤趴在身子，把头枕在手臂上，因为周蔚她们那句“年纪不少问题”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傻笑。
林丽珊一脸狐疑：“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傅萤点头：“你说的对。”
林丽珊一脸莫名其妙。
傅萤转头看向窗外。
忽而，一切都变得明朗了起来。
晚自习前，傅萤在学校门口看到了夏锦云，大热天，她依旧穿着笨重的玩偶服在门口发传单。
傅萤把手里的水递了过去。
夏锦云笑了笑，接下：“谢谢。”
夏锦云热得满头大汗，在这个愈加愈热五月天里，她城市里东奔西走，好像不会觉得累。
“锦云姐，你会不会太辛苦？”
夏锦云摇头：“一想到，现在的辛苦换回我母亲的命，就不那么辛苦，我还有好多债要还，怎么能闲下。”
有时候，傅萤会讨厌命运的不公，善良的人不被温柔以待。
可能，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就好像在宫里，她是被宠爱的小公主，照顾她长大的小柳只是一个宫女。
夏锦云抬手揉了揉她脑袋：“你同学在等你，赶紧去吧。”
傅萤点了点头，跟着同学进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