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沈萱挑了挑眉：“本宫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道理。”
“娘娘说的是，是奴婢想差了。”照画撅了撅嘴。
“那你知道，那大理寺丞卿是如何判断出凶手的？”
说到这个，照画又来劲了：“昨晚丞卿大人就进宫了，当时因为皇上已经睡下了，所以不敢打扰，直接就去了德妃的宫里了。”
“嗯。”沈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呢？就这样破案了？有发生什么其他的事吗？”
“其实说多惊险倒也没有多惊险，只是那青柳被识破以后对着丞卿大人挥刀子了。”
“还动刀了？”沈萱这就有点奇怪了，玄离帝昨夜给她讲过案情的，说是德妃死的时候胸口上还是插着刀子的，一个人行凶难不成还带两把刀，一把拿着杀人，还有一把以防万一吗？
“嗯！”照画把她所有听到的完完整整的开始给沈萱复述。
那青柳的供词本就漏洞百出，当时丞卿派人搜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被撬开的痕迹，连窗户都是关的好好的，因为前半夜刚刚下过雨，唯二能通过人的地方旁边都是泥泞的土地，人要是踩上去不可能不留下脚印。
就算那人的轻功再好，要是想不惊动暗卫，也该留有痕迹。
虽然这人是玄离帝故意放进来的，可这人自己不知道啊，还当是没有被发现。
不过这一切现在是建立在众人还不知道凶手是谁，连凶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行动是在默许之下进行的情况下的。
所以当时丞卿就判断，那凶手根本走的不是窗户，而宫殿的屋顶上有一层琉璃玉髓，要是凶手是从上面下来的，瓦片可以掀开，但这琉璃玉髓可不是随便就能掀开的，除非敲破了，不然是不可能从上面下来的。
丞卿也派人检查过屋顶，虽然是有一块角磕破了，可那明显就不是从外面磕出来的，原因很简单，外面没有琉璃玉髓的碎片。
因为琉璃玉髓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一旦有一角碎了，这一角，有一块是碎成一大块一大块的，还有一部分会碎成渣渣溅开来。
如果凶手是掀开瓦片，凿开琉璃玉髓进去的话，那玉髓的碎片定然会溅到瓦片上，而且凶手不可能这么仔细将玉髓的碎片弄干净再下去杀人，他要的，是速战速决。
可方才他上去看的时候，瓦片乃至瓦片缝里都是一干二净的。
所以这又排除了凶手的另一个作案路线。
那么现在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凶手就是从大门口进来的。
青柳是给德妃守夜的人，又是她先发现的尸体，所以很正常她就会变形成最有可能杀害德妃的凶手。
在宫里，不是说她伺候德妃久了她就一定是德妃的人了。
于是后来大理寺丞卿又审了一遍青柳，没想到他才问了几句，那青柳就露出马脚了。
丞卿知道她心里有鬼，便故意用刑法恐吓她，没想到这件事传到了德妃母族的耳朵里便成了屈打成招。
尽管后来青柳没有供出贤妃，可德妃的父亲还是把矛头指向了贤妃一派。
其实要是他们没那么作说不定还不会惹的玄离帝心生厌烦，因为贤妃本就是自己出了问题，给皇帝带绿帽子所以才会被处死，其实不管是皇帝也好，还是普通男人也罢，遇到这种事都会不舒服。
所以德妃把贤妃踢了出来，他是没什么感觉的，至于后来纵容贤妃的母族行凶，那也是趋于大局考虑，反正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局面能继续稳定他倒也无所谓。
可德妃的父亲曹荣在朝堂上撒泼，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而沈萱听完照画讲的以后，心里也只有一个想法，这德妃的父亲也太沉不住气了，这个时候引起玄离帝的同情心明明才是最好的选择，偏生要惹的他烦厌，德妃死都死了，难不成还能再复活给他？
还是说他真的要女儿不要仕途？
那当初把德妃送进宫干嘛？
沈萱是实在想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什么：“那你可知青柳为什么要杀德妃？”
“原因很简单，因为青柳有个心上人，一直想着等年纪到了，出宫以后能嫁给那人，没想到德妃知道此事以后不仅将青柳出宫的日子往后延了几年，还派人故意去那人家里开的铺子中去捣乱，最后那一家子人都被活活打死了，于是青柳才怀恨在心的。”
沈萱这才明白过来，估计这人就是贤妃那边派过去的：“她原本应该是什么时候出宫的？”
“大概是两个月前吧。”
关于那起京城中打杀人的事情，沈萱倒也有听说过，只是后来不知被谁给压下来了，后来也没人敢处理，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没想到居然德妃派人做的。
突然，照画又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奴婢还听说过另外的版本。”
“哦？”
看来照画的消息也没有那么准确。
“是这样的，因为那青柳生的颇有几分姿色，便被德妃的弟弟曹光看上了，只是青柳心里有人，一直不肯从了曹光，曹光几次想要强上了她但都被打断好事了，后来德妃知道了此事不仅不帮青柳，还一直想着把青柳送给她弟弟。”
啧啧啧，这种宫帷密事自然是少不了的。
“所以才有了德妃杀她心上人那一出？”
怪不得德妃要对那人下手，总不能是好端端的嫉妒人家吧？不过要是搭上照画这个后来这个版本，两个结合起来，倒还有几分像样。
“应该是的。”照画点点头：“娘娘你是不知道，那曹荣骂完丞卿以后，皇上的脸有多臭。”
沈萱听了方才照画的描述都觉得这件事已经没什么疑点了，难不成这曹荣自己早就知道凶手了不成？
还是说凶手就是他自己派去的，所以才这么激动？
“你又不在朝堂之上，你怎么知道皇上的脸臭不臭？”沈萱突然发现，逗照画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