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脏，你小心些。”
驴棚里还算干净，大部分的粪便都被铲到一边，地上只有零星的几坨。
马局长不太好意思，说：“刚铲过的粪便，才睡一会儿呢，就又拉得到处都是了。”
何雨柱说：“还好，没多少。”
他走进驴棚，说：“马局长，你最近怎么样？”
马局长苦笑摊手：“你看到了嘛，不太好。”
何雨柱说：“这里东西够吃不？”
马局长：“能吃，不够吃。”
何雨柱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一粒牛奶糖，递过去。
马局长一点没跟他客气，拿到手里，剥了吃了，把糖纸还给何雨柱。
“牛奶糖的香味，真好吃啊。”
吸着牛奶糖，马局长眯着眼睛感叹，享受难得的美好味道。
“这儿还有。”何雨柱从兜里拿出一大把牛奶糖。
“别别别。”
马局长连连摆手：“不能多拿，糖纸会被人发现。”
“这确实是个问题。”
何雨柱想了会儿，拿出一小袋冰糖：“要不拿一颗大的放兜里，没事的时候拿出来啜两口？”
这行为听着有点恶心，一颗冰糖反复啜……
但马局长真的心动了，他点点头，从里面选了一颗最大的，小心地放进衣兜里。
“还有一些零嘴，你这里有藏东西的地方吗？”
“有倒是有，是我宿舍，但是跟许多人一起住的。”
马局长苦笑：“要是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好吧，我以后再来看你。”
何雨柱说完，又抓住那把牛奶糖：“你现在吃几颗吧。”
“好。”
他一连吃了五颗，吃得脸颊都鼓鼓的。
何雨柱看着有些心酸，之前那一身正气的马局长啊，如今饿成啥样了。
没再多说，他许诺过几天再来看马局长，就打算离开。
走之前，马局长轻声说了句：“谢谢你啊，何雨柱。”
“你是第一个来看我。”
何雨柱脚步停下，说：“马局长，你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的。”
“以后，你还能当局长。”
“嗯，我也希望啊。”
两人说完，何雨柱便离开了。
有了这么一遭，马局长心情好了很多，感觉又能坚持很久了。
生活啊，有了糖的甜味，再苦也是有盼头的啊！
几天后。
让他意外的事出现了。
他又看到了何雨柱……
他以为那小子只会来一次的，没想到，竟是隔三差五来看望他！
看望完马局长，隔天何雨柱又抽空，去找了被下放的大领导。
大领导是他上辈子的恩人，这辈子因为交际太广，和大领导有些生疏了。
他过去的时候，大领导很震惊。
何雨柱，不是那个给他做过几顿饭的厨子吗？
他居然专门跑来看自己？
见到大领导时，何雨柱心有感触。
自己上辈子混不好，没有能力接济他。
他那时同样知道大领导被下放到哪儿了，可钱全被秦淮茹把在手里，他两手空空，路费都掏不出来。
别说去看大领导了。
就算见了面，也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两句，一颗瓜子都拿不出。
后来大领导在这个过程中受了罪，风停以后，没几年就去世了。
还好，这辈子不一样了。
他兜里有钱有票，空间里全是物资，想拿出多少就拿出多少。
手里有，底气足。
带些好吃的给他吃，里面掺点灵液水，给他多补补身体，肯定不会那么早死。
大领导的情况比马局长好不少，负责扫大街，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就是破旧点。
他的情况暂时没那么紧张。
何雨柱给他送了一袋面粉、一包牛奶糖、一大袋自己炒的瓜子花生，一小包白糖。
收到这些东西，大领导激动得握住何雨柱的手。
“何雨柱同志，谢谢你，谢谢！”
何雨柱也同样回握住他，神情激动。
就当还了自己上辈子的一个遗憾了。
接着，他有空的时候，又去看望了其他的一些人。
主要是这段时间对他不错的一些饭局主家。
其中有个重要的人——杨厂长。
杨厂长上辈子也是下放了的，但没这么早，得几年以后。
轧钢厂是正式国营单位，是工业核心大厂之一，受着特殊保护。
这些事安排完后，又是大半年过去。
春去冬来，四九城再次白雪飘飘。
许多人的情况都还行，虽然经历了一番挫折，但让何雨柱送了各种吃的，养得气血不错。
但何雨柱没想到，他居然被举报了！
被抓入大牢。
举报他的人，据说是看见了他给思想不端正的下放人员送食物。
这是1966年的冬天，又快过年了。
何雨柱被关在牢房里，无声苦笑。
他真没想到，他让棒梗进局子，让贾张氏进局子，让易中海和秦淮茹进局子，现在竟然也轮到自己进局子了！
如今这情况，有谁能救他出去呢？
他爸早跑路了，他妹妹无能为力。
其他的人，被下放的下放，被贬官的贬官。
之前联络的关系，到现在都没用了。
不，还有一点点用……
过了几天，何雨柱被保释出去。
保释他的是杨老先生，他的神色有一些沧桑。
“你们国家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差点都被抓进去。”
“还好我这段时间在研究一个重要实验，上头保住了我。”
何雨柱苦笑：“对不起，我把你们卷进来。”
“没关系，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
何雨柱摸摸鼻子，没说话。
其实他知道，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人要为自己的国家考虑嘛，拉他们过来对本国有利。
杨老先生又说道：“何雨柱同志，我这次只是短暂的保释你出来，等下他们还可能抓你进去。”
“有什么办法吗？”
何雨柱有点焦虑，现在情况太不好了。
抓他进去倒没什么，反正不会杀人。
无非就是过得苦一点，多参加劳动，吃的差，让人说几句之类的。
他有灵液水，还有一空间的食物，在没人的时候吃吃喝喝，想吃啥吃啥，爽的很。
但被他照顾的那些人，就得不到他的食物供给了，身体会遭受很大的损伤。
“我现在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杨老先生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