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其实让霍维很难过。
他没办法永远一直待在离舒的旁边，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忙。
而他的疏忽……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而是把手臂换了一个姿势，让熟睡的离舒能更舒服一些。
楚风出来的时候，霍然还没离开，似乎是很难抉择自己到底该怎么去面对爱丽丝。
楚风的脚步顿了一下，轻声询问道：“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霍然收回了自己飘忽不定的心思，神色变得有两分尖锐：“不用，谢谢……”
楚风神色带着些无奈：“霍然大人，您不必这么警惕，我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任何越俎代庖的意味。”
“当然，在我心里，除了如今追随的离舒大人以外，您永远还是我的大老板。”
“只要您二位的行事不出现冲突，您永远都可以信任我。”
霍然没有说话，对着旁人承认自己的纠结甚至说无能，是一件很难说出口的事情，这让他的神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好半晌以后，不知道霍然是真的想问，还是单纯的想要戳楚风的痛楚。
“你后来去看过锁雾吗？”
楚风的神色果然有一瞬间变得有些失控，但是很快他就又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霍然大人不是也没去看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楚风其实和霍然的性子有一点儿接近。
霍然只是被隐约提到了一点儿爱丽丝的倾向就有些恼怒，甚至无差别攻击的意思。
而楚风也同样差不多。
两人对视了一眼，过了半晌以后，霍然深吸了一口气：“不然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
楚风神色变得有些微妙：“现在？”
霍然点了点头，确认道：“现在。”
不知道这念头是从一开始就在他脑海里，还是在问出口以后临时下的决定。
两人在这个瞬间，忽然就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样。
霍然不想回去面对爱丽丝，不知道怎么和爱丽丝开口要她的基因样本。
现在爱丽丝还没有彻底原谅他，他也不是那种会做出偷取爱丽丝基因的人。
可……直接说的话，真的能说吗？
霍然的心里带着点点阴霾，转头看向一旁的楚风：“刚刚霍维和你说了什么？”
楚风的神色也一瞬间变得有些难受和痛苦了起来：“霍然大人，你自己不痛快就一定要别人也陪着你一起不痛快吗？”
“是个不太好完成的任务，很难找到突破口……”
“就只是……显得有些困难。”
他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算了，我的事情比你的好解决多了，即便是破罐子破摔，好歹我和对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
楚风的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了霍然的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两个人都带着一些不痛快的往研究所的方向走。
这家医院离研究所一直很近，实际上里面充当医生的很多都是研究员。
某些时候他们的实验样本出现问题的时候，就会被直接塞到这里来进行抢救。
所以在两个人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锁雾的时候，他们就见到了住在一个两面透明屋子里的锁雾。
锁雾的状态不算太差，但也不是很好，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情绪甚至都没有出现太大的波动，
只是脸上多了几分讽刺而已。
“我还以为两位高升以后，不会记得我了呢。”
锁雾的目光带了两分复杂，但是也不那么难受，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就自己率先把目光移开了。
紧接着，锁雾打开了其中一面墙上的门，邀请道：“进来坐坐吗？”
“你们应该、是有事情才会想到我的吧？”
霍然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老实说，这环境对一个阶下囚或者实验品来说，很不错了。
想必离舒在安顿的时候也刻意吩咐过，不然身为一个阶下囚不会有这么大的自主权的。
过了好半天，霍然才轻声开口：“你恨、我们吗？”
锁雾没说话，目光只是盯着旁边的玻璃，似乎能够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一样。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直以来崇拜的依赖的，甚至心中隐隐有着疯狂爱慕的霍然。
另一个则是被自己把控pUA的楚风，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楚风爱他爱到没了他会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但是现在，这两个人一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们两个来就只是为了问这种废话吗？”
锁雾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们，所以显得很逃避。
旁边的楚风突然开口道：“离舒出事了。”
霍然目光带着些警告的看向了楚风，似乎不知道他说这话打算做什么。
而原本带着些怀疑的锁雾，看到了霍然的目光以后心脏有片刻的凝滞。
“真的？真的出事儿了？”
霍然神色变得警告了起来：“这不是你该问的。”
说完以后，他看向楚风：“你想干什么？”
楚风目光安静的，不带什么私人情感的看向对面的锁雾。
“你和皇室有联系，对吗？”
锁雾没有说话，楚风接着开口说道：“你的性格不会只投靠一方的。”
“你肯定给自己找了后路对吗？”
锁雾目光微微沉了下来，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了楚风这如同脱胎换骨一样的变化。
他依旧是那么精致美丽，身上那股怯懦的神色褪去了以后，整个人像是重新绽放的花一样，散发出了不一样的色彩。
锁雾咬着下唇开口询问：“你想做什么？”
楚风唇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不想做什么，只是希望通过你来告诉乔路斯皇子，离舒昏迷了。”
锁雾的瞳孔微微颤抖，仔细打量着楚风，似乎想要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是不是在说谎。
楚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异能使用过度。”
“对外说的是，因为做营养剂，但实际上却是……”
旁边的霍维终于做不下去了。
他几乎是弹跳起身的，揪住了楚风的衣领，直接把人拖离了这间有些怪异的隔离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