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章其实也醒了。
起床收拾收拾，准备吃早饭。
陈岑就闷头不说话，还在打小算盘：一会老爸就要去上班了。
一会儿老妈也要去上班了。
我就可以再去睡个回笼觉啦，嗯，去房间里睡……陈岑咬了咬筷子。
陈岑就这么看着老爸吃完、擦嘴、起身……
要走了，要走了，他要走了，他为什么去我房间了。
“王昊，起床上班。”陈平章敲门大叫。
(o_o)陈岑当场就懵了，“爸，让王昊再睡会嘛，他昨天晚上喝多了。”
陈平章似乎把女儿的小心思全都看破了一眼，盯着她，“我昨天晚上也喝得不少。”
“我还不是起来上班了？王昊，快起来……”陈平章根本就不给王昊和陈岑两人单独在家的机会。
陈若旭吃饭的时候都是慢动作的样子，一在琢磨是不是忘了点啥。
陈平章这一手操作，把她点醒了。
马上也到门口来敲门，“王昊，快起来，你叔叔要走了，你正好坐他车回八机厂。”
“要是没休息好，回你家去睡。”
“妈！”陈岑拉着老妈的手嗔了一声。
陈若旭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一把将女儿的手给荡开，还甩了她一个白眼。
王昊的嗓子眼就像要裂开了一样，先清嗓子，再坐起来。
王昊的虚着眼皮看着门口，“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在自己家？”
“陈叔，你跟我爸妈报备过了吗？”
陈平章说，“我昨天晚上也喝不少，能把你带回来就不错了。”
王昊重重地叹一口气，“你都没跟我爸妈报备就把我带到这边来。”
“我一个男孩子还要不要名声啦？”
啧……陈平章和陈若旭同时咂舌，老王和老秦叫他狗东西是真没错。
“你要不听听自己都在说些什么东西？”陈平章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行行行，快起来，坐我车，回八机厂。”
“你现在的关系还在八机厂呢。”
“虽然在外面有自己的事业，有事没事你是不是还是要去单位打一头？”
“要不然，别人怎么说你？”
“别人怎么说你爸？”
“别人怎么看我？”
王昊愣愣地看着王东升：跟你有毛关系呢？
王昊问，“我能吃早饭不？”
陈平章说，“走走走，来不及了。”
王昊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拖走的。
陈岑就站在门露半张脸，有点委屈的看着王昊离开。
陈若旭去收拾房间，一边一扫床一边说，“先准备考研。”
“等你们以后结了婚，有的是时间在一起腻歪。”
“怕是倒时候还会厌烦呢！”
厌烦？
才不会呢？
看着王昊的脸盘子，闻着王昊身上的味道，都会觉得很踏实。
烟味明明是臭的，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地，就是好闻。
好像一下子也能理解为什么香水还有烟草香味了。
陈岑突然在想，如果昨天晚上发生点什么的话就好了。
可是该发生点什么呢？
男人和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其实，这个已经涉及到陈岑的知识盲区了。
她倒是也在电视里看到男人女人抱在一起打滚。
亲亲、抱抱、翻滚……然后呢？
这是不是就是一套完整的组合拳？
可……好像还缺少一点什么的样子。
陈岑看了看桌上的照片，再想想之后去韩国的行程……
是不是该恶补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呢？
这个又该怎么恶补？陈岑看着书本发呆。
陈若旭在客厅看了看女儿的背影，欣慰地点点头：女儿还是乖的，知道重心在哪！
陈平章和王昊下楼等单位的车来接。
“活动的申报流程给你解决了。”
“该花的钱一分不少。”
“你知道要花多少？”
王昊找了个垃圾筒，站旁边弹弹烟灰，“一百多万吧。”
陈平章高低眉地打量着王昊。
一百多万多王昊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一百多块似的。
不过这年头，你就算出去说花了一百多块，也会有肉疼的感觉。
直到在王昊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陈平章才相信王昊可能说的是真的。
陈平章说，“你有这一百多万，放到电视上去打广告不行？”
“在云城广场上搞。”
“你也不怕钱扔水里泡都不冒一个。”
王昊说，“首先呢，我现在手里的这盘生意针对的是年轻消费群体。”
“要有创新，要有记忆点，要胆子够大。”
“电视的宣传的受众人群已经趋向于大龄化。”
“千篇一律的东西没啥效果。”
“陈叔圣诞节的时候去过云城广场没有？”
陈平章摇头，“我不喜欢过洋节。”
王昊说，“所以你应该去看看圣诞节的云城广场是个啥样子。”
“一百万在电视可砸不出那种效果。”
“广告效应，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还有更关键的，是象征性和代表性。”
“在那里搞一场电子竞技的决赛。”
“迎合的年轻人张扬的个性和特立独行的态度。”
“父母是理解不了的。”
陈平章很传统。
又在体制内工作这么多年。
可能不死板。
但思想上僵化是一定的。
他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这也是事实。
但是他能确定的是，王昊的出色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二十三岁的年纪！
创业四个月，直逼二十家分店。
能拿出一百多万的现金？
他的产业的品牌价值有点夸张。
还有他昨天晚上吹牛逼说的境外投资……
这一切都出自一个二十三岁年轻人的手笔。
不管怎么看，真实性都有点大打折扣。
不过从王昊在八机厂内的销售战绩。
在成立装备服务公司所占的头功。
在即将对八机厂人员安置工作当中发挥的作用来看。
他的能力又远远超过了陈平章所看到的一切。
陈平章对王昊的未来的期待感确实已经拉满了。
王昊去了网吧，把邓波从他的坑里赶起来，再补个觉。
包夜过后网吧是最安静的。
好像也没过多长时间。
向往好像在跟京城华彩的人通电话。
“圣诞节吧……”
“是的，恭候大驾。”
“确实最近忙不过来……”
舒灼好像在跟李遥他们对接比赛的具体事宜。
“省体吗？这个层面的场地可能不好拿。”
“要不，还是在大学里办。”
“我们想办法去沟通。”
盛夏在选最近拍的内容，“这两张图放这里。”
“老色批就爱看这些。”
邓波就在她旁边跟着，“盛夏，你喝不喝水。”
“盛夏，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王昊去向往那边拿了支烟，点着。
又去盛夏那边看了看图片。
盛夏扭头搂着王昊的脖子，在他嘴上亲一下，“早啊！”
草……邓波把手里东西一扔，躺回还带着王昊温度的坑。
大家都各自在忙，王昊轻描淡写地宣布，“向往，网站主页设计内容：决赛，圣诞节，我们云城广场见。”
他用最平淡的语气，宣布了最炸烈的结果，这一刻，嘈杂的环境顿时只剩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