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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人正在聊着天,突然有个年轻人走到摊位前,有些腼腆地问道:“请问,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收旧货的?”

周大炮看向他:“你有什么东西要卖?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如果好的话,我们就能收。”

“这个你们收吗?是青铜的。”年轻人从手里拎着的布袋里,拿出了两枚表面布满了铜绿,很长的钉子一样的器件。

赵琦抬眼一看,都不用上手,就知道这两枚铜钉分明就是棺材钉!

棺材钉俗称镇魂钉,古时为下葬安棺盖之用,死者入棺,谓之“大殓”,通常是三日入殓成服。尸体装进棺材后,接着要钉棺盖。镇钉要用七根钉子,又叫“子孙钉”,据说能使子孙兴旺发达。

钉钉子时,亲属一齐喊叫死者“躲钉”,然后向棺盖上撒五色粮,大殓告成。此后,每天三次烧纸哭祭,直到出殡为止,富裕人家还要请僧道念经,超度亡灵。

据民间说法,棺材钉隔绝了死者与这个世界的交流,死者的怨气最大程度的凝结在了这几颗小小的钉子上面,自然是煞气浓重,放在家中带在身边都是不好的,所以搞收藏的一般都不会收藏这东西。

周大炮行业这么多年,自然也认识棺材钉,肯定是不收的,但他还考虑到另一层,棺材钉肯定是取自入殓的馆材,那么这两枚棺材钉是怎么来的,也就不言自明了,所以年轻人手里肯定不止这两枚棺材钉,他是来探路的。

于是,他笑着问道:“小哥,不知你手里还有其他东西吗?”

年轻人连连摇头:“没有了,这东西难道不值钱吗?”

“那你还是拿回去吧,这里肯定没有人收这东西的。”

周大炮又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年轻人:“如果你有其他东西要出手,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年轻人接过名片,道了声谢,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周大炮嘿嘿一笑:“这小子肯定是出来探路的。”

赵琦当然也看出来了,同时有些好奇:“难道是新入行的?怎么这么不专业!”

周大炮耸了耸肩膀:“谁知道,或许是哪天看到盗墓的小说、电影之类,突发奇想,要赚死人钱吧。”

“就想着不劳而获!”小五对着年轻人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声,又笑着问道:“要是他打电话叫你去,你去不去?”

周大炮搂着小五的肩膀道:“到时咱们一起去。”

小五连忙摇了摇头:“我可不敢,万一要是歹人,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周大炮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小子平时看起来胆子挺大的,没想到也是个胆小鬼!”

小五反驳道:“我这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周大炮哈哈笑道:“就你还君子,笑死我了。就说刚才那老头,说话确实难听了一些,但你也不用说那么多的污言秽语吧,差点没把那老头当场骂升天了!”

小五不岔道:“他骂我就是了,为什么要带我父母!”

周大炮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地跟赵琦说了一遍,无非是卖家嫌贵,觉得小五做生意心不诚,于是说话就不好听了。

做古玩这行,势必会遇到一些这样脾气比较暴躁的买家,这些人可能受不了卖家的开价,觉得卖家是想钱想疯了,还击的言辞可能会比较激烈。

这种时候,理智的卖家一般是不会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因为这样的买家都不是卖家想要的买货人。这种卖家会故意用一些话术来影响卖家,瓦解卖家的自信,如果他看上的那件东西,正好很久没有卖出去,卖家就会把持不住,从而以低价成交。

所以,作为卖家,只要认这定了一件东西是宝贝,就千万不要轻易受别人的影响,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想法,无论怎么样,你只要一个买家就行了,一样东西也不可能卖给两个人,选一个合适的买家就足够了。

当然,就像小五说的那样,买家说话不好听也要有个分寸,卖家也是人,也是有火气的。

话题又回到刚才那个年轻人,小五问道:“周哥,那小子如果联系你,你不会真想去吧?我听说地里刨出来的货还是少碰的好。”

小五跟周大炮多少有些沾亲带故,否则也不会说这番话。

周大炮笑呵呵地说:“你就小家伙,也不想想我入行多久了,会连这种事情都不懂吗?”

时间做久了的古玩商人,自然认识一些“倒斗”的土夫子,但联系一般都很隐蔽。土夫子弄出来的老货也需要信得过的古玩商人来出货。

在以前,到谈生意的时候,有个老规矩,古玩商人自己坐一个椅子。对面摆放两张椅子,一张给土夫子坐,另一张嘛,就给某些不明的“东西”坐了,茶水同样也是摆放两盏。

如果是自己能收的,谈好价格,但是不急着交接款项。在土夫子那里放个一段日子,如果相安无事,那么皆大欢喜。一方面是怕土夫子冲了煞气,招来不祥之祸,另一方面,自然就是如果被抓了,古玩商也能脱身。

周大炮又说:“你如果能够在这行做大了,自然会有土夫子找上门来,不要拒之门外,有些时候,是可以去瞧瞧的,也可以入手一些东西。比如‘镇魂瓶’、‘镇墓兽’这类的东西,咱们平时是不收的,有些时候,就可以收下来。”

小五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周大炮朝天上指了指:“上交啊,做咱们这行,和上面搞好关系也很重要,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所以说,这个世界万事万物不是那么绝对的,有些事情看着是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关键看你从哪个角度来看。”

小五笑着恭维道:“还是你看得清楚。”

仨人聊了一会,很快就到中午了,赵琦表示他请客,周大炮和小五欣然答应,之后,赵琦又叫上赫兴言,一行四人来到古玩城附近一家味道不错的饭店享用了午餐。

饭后,周大炮和小五先回去,赵琦和赫兴言又坐了一会,聊聊最近的生活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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