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杲老祖,这名她不曾听说,但是想来便是上善峰存活的那个老祖宗。
而这个人能从上个纪元存活下来,还能留在上善峰,更是护着爷爷的后辈,一些猜测纷纷涌上心头。
她需要验证。
她手微抬,衣衫滑落,露出手腕上的竹叶空间手镯,后状似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手上的竹叶手镯后悠悠相问:“那上个纪元谁不作古?渊回?翩凰?还是渊回座下的四神尊?”
“每一个都该作古了的人,但有一天你或许会发现,他们一个个的都还存活。”
听着这一个个早已消失已久的名字从赵芙双嘴里蹦出,时秦城瞳孔越来越漆黑,然而,这些人的名字虽然让人震撼,但在这仙界并非秘密,只要上心都可以知道,他的眸子却是锁死了赵芙双手上的竹叶手镯。
便是时允都是盯着赵芙双的竹叶手镯目瞪口呆。
他们时家从出生起第一件事情不是修炼,而是闻竹,那手镯上的气息他太过熟悉!
是那人!
云西临和云半晴在赵芙双刻意转动竹叶手镯把玩的时候便是脸色一僵。
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情后,赵芙双心头豁然开朗。
她想,她大概知道云半晴和云西临在这山上备受礼遇的原因了,或许,这也是上善山庄这样的大家族肯娶一个豪无背景的女子的原因!
这原因说来也简单。
守护上善峰,守护爷爷后代的这老祖宗南杲绝对是幽篁的人,而时家,毫无意外自然效忠于幽篁。
而他们之所以礼遇云家,皆是因为云半晴和云西临被他们视作幽篁的人!
易篁那货把神器当草一样送人,待自己的师父和爱人更是不会吝啬,只怕不送个十几件神器才是意外,这其中必然有与幽篁相关,且能被上善山庄认出之物。
携幽篁重宝,云家父女如何能不被时家看重?!
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仗着幽篁伴侣这一点,云半晴完全可以不嫁给时允还能受时家座上宾的待遇,她为何会当真嫁给时允?!
那边,时秦城久久回神,盯着赵芙双的竹叶手镯问:“你手上的竹叶手镯从何而来?”
还不及赵芙双说话,云西临便抢先道:“想必庄主也听半晴说过蜉蝣山之事,蜉蝣山上有七泪境,七泪境内有奖励池,可供门人和闯关者获取机缘。”
所以,言外之意,赵芙双的宝物并不是易篁给的,她和易篁没有关系!
赵芙双冷笑一声,他活在这上界,倒是知道的不少,这是怕她借易篁的势?又或者是怕她影响到云半晴和他的利益?
今日这局面虽然还不至于到了要扯易篁谋便利的时候,但她男人的势她借了便借了,又当如何?总好过云家这对父女借!
正待赵芙双开口的时候,那边白幻衡也道:“双儿的手镯确实是从泪境奖励池所得,敢问庄主可是识得此物?”
赵芙双胸口一口闷气差点憋死,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父亲啊!
听闻竹叶手镯的来历后时秦城想到赵芙双故意拨弄手镯的动作,越发心生厌恶,只怕是从云半晴处听到过什么,这才想来他上善山庄谋些利益。
如此小人,又扯着他时家老祖宗的旗招摇过市,如今是决计留不得了!
时秦城一个眼风使过,一个上神后期悄无声息动手。
可那人还没行动,便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众人愣住,不明所以,有人猜测赵芙双动手,但又觉实在荒谬,她便是再无法无天,又岂能奈何上神?!
唯有时秦城的眉梢狠狠地一拧!
从头到脚都不是这女人在用毒,而是她身后有个极强的用毒强者!
能在他一个神王中期的强者面前悄无声息的动手,那此人绝对有灭这里所有人的实力!
赵芙双悄声对蜉蝣山内的时灵域道声谢。
单打独斗,她有与对方拼命的实力,但挡不住对方上神多,她需要的是威慑,让他们不敢对她动手!
而时灵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用毒之上强过她千百倍。
眼见的时秦城的眸子颤了三颤,赵芙双知道她的主场来了。
她开口:“时庄主,做个交易如何?”
时秦城:“……”
他要是不想做这买卖呢?
连他也放倒?
不待时秦城拒绝,她又道:“众所周知,后山有火境和雾境,无论是火境震动还是雾境震动,其实都是上善山庄乐见的对吗?”
时秦城瞳孔一缩,如果说她方才说过的名字并不让人多震惊,那她此刻说出的话便绝对是上善山庄的密辛了,外面那些所谓的大门大派绝不知道,哪怕便是最大的劲敌寻山派也不知!
他脸色一变,谨慎传音过去:“你还知道些什么?”
赵芙双一笑,同样传音回去,“怎么?又在考虑杀了我?”
“你也不必着急动手,我敢说出来便说明我未必便是你们的仇人。”
“所谓的雾境震动是幽篁在试图击碎两界壁垒飞升,你们上善峰也并非好心让天下强者来寻宝,不过是想要利用外界苍生的信念之力助幽篁飞升。”
在时秦城越来越震惊的神情中,赵芙双灵机一动,又装模作样用极笃定的语气说:“而火境震动则是与轮回黑猫有关,轮回想出世,便需要将压在封印之上的日月石碑和神石碑击碎,让它被分离的肉体和魂魄合体,而你们如今还没有谁有能力做到,包括你们的那位从上个纪元活下来的南杲老祖宗也不可以。”
时秦城震惊到眸色几度变幻,从满载杀意到探究再到复杂,这便让赵芙双知道,她对火境的猜测是对的,火境震动果然与老黑有关。
再联想泪境里救老黑的场景,便可断定老黑被囚禁的地方正是上善峰的火境之内!
只是,她一直得不到合理解释的一个疑问是如果说火境里的是轮回,那跟在她身边的老黑又是谁?!
“你究竟从何处得知?”时秦城盯着她恨不能在她身上戳两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