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错的。”奥托抹了把脸道：“你们人类认人是看脸，我们灵宝不是这样的，我们靠的是气息。眼前这石生树和树生石虽然气息略有变化，但绝对就是我认识的那一对。”
他疑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会在你们的……识海里？”
关关反问道：“你就没发现他们的不对？”
奥托一愣，不等他再看，一旁的比亚娜就嚷嚷了出来：“他们没有灵魂！”
奥托猛地扭头去看树生石和石生树，一脸不可思议道：“这，这不可能！要知道石生树和树生石是比我还要早诞生的灵宝。”
他和这两人虽然不是特别熟，但他们却都是同一位灵造手中诞生的。只是比起喜欢跟在灵造身边的他，那两位打一诞生就被他们的创造者放在了自己原来的宗门。等到后来宗门没落，他们两人的踪迹就此消失，他也没有刻意去找过。
但他也没想过他们会出事!
毕竟如他们这样的灵宝，被人觊觎在所难免，但真的很少有人会舍得对他们下手。
道理很简单，就像你要是看到和氏璧，舍得毁掉它？
关关将石生树和树生石认主的过程说了一番，随后才道：“若是没猜错，他们的灵魂是被人为抹去的，为的大概就是取代其中一方达到长生的目的。”
奥托气得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简直欺人太甚！”
关关问道：“能将灵宝的灵魂抹去的人，应该不多吧？”
“当然不多！”奥托咬牙道：“想要在不伤及他们本体的情况下抹除灵宝的灵魂，这世上只有灵造能够做到！”
“是同一个人，害了石生树和树生石的人和算计我们的肯定是同一个人。说不准，就是因为对方抹除过灵宝的灵魂，所以才让比亚娜看到对方却不觉得亲切。”
是这样吗？
见他一副已经认定的样子，关关却觉得这件事迷雾重重。
关关认为最大的疑点是——即便所有线索都指向一点，但对方真的是灵造吗？
对于灵造，关关其实还有很多疑惑，但是看奥托这会的状态就知道，对方怕是没心思满足她的好奇心。
只能另找机会了。
离开之前，她看向比亚娜和亚当，“你们是打算留在魂玉界陪奥托还是去我的洞天住？那里有你们的同族许愿树。”
比亚娜和亚当对视一眼，最后还是亚当开口道：“我们先陪奥托待一段时间再说吧。”
关关没有意见，也不想去管他们是打算安慰奥托还是私下有什么话要跟他说。
在奥托三人眼里，关关和樊畟都是离开了魂玉界，但是事实上，两人其实并没有走，而是去了巫妖等人所在之处。
“刚刚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关关直接问道：“有什么想法？”
最重要的是——“你们认为那个女人是灵造吗？”
闻言，巫妖和恶魔率先摇头。
恶魔道：“若真是灵造，对方没道理要对付灵宝。”
“或许是为了长寿呢？”血影道：“灵造没道理对付灵宝，但不得不说，对付悟道石和问心树却是有理由的。谁不想要多一条命啊？更别说那还不止一条命。”
“而且刚刚那个奥托不是猜测对方是因为抹杀了灵宝的灵魂，所以灵宝看到她才没有觉得亲切啊。”
吸魂女也道：“是啊，对方或许也是堕落了。就像主神，你们忘记当初我们杀了他之后截取的资料了？要知道主神的存在原本是为了培养强者，给予人试炼。结果你们看到了，主神被污浊之气污染堕落了，以至于吞噬强者的灵魂为生。那么，谁知道灵造会不会堕落？”
看着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关关一时间也没有办法下结论。
倒是送葬师突然开口道：“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
因为她向来有的放矢，因此众人对她的话倒是非常重视。
送葬师轻咳了一下后道：“我琢磨了一下灵宝这种存在，然后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一个共通点。”
众人一愣，血影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共通点？”
送葬师声音沙哑道：“灵宝这东西，说到底都是利人的。迄今为止见过的几种灵宝，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力。”
“你到底想说什么？”血魔忍不住问道。
送葬师微微勾唇，苍老的声音中显露出几分诡谲道：“不觉得和主神很像吗？我是说没有被污染之前的主神。”
众人悚然而惊！
“你的意思是……主神也是灵宝？！”血影目瞪口呆道。
送葬师轻轻点头。
众人倒是想要反驳，但是想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驳她的理由。
“主神应该是堕灵，而我在意的是，他成为堕灵是正常的意外呢，还是人为？”送葬师幽幽开口道。
卧槽卧槽卧槽！
包括关关在内的人简直要疯！
虽然他们对于在主神空间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痛并没有耿耿于怀的意思，但是！但是TMD那不代表他们能轻轻揭过啊。
虽然假如时间能够倒退，让他们有意识地去选择的话，他们也依旧会一头闯进主神空间以获得强大的力量。
但是，但是！如果是意外就算了，可如果他们经历的一切都是人为导致的……
那就——一定要弄死那个人！
费了好大的力气，众人才冷静下来。
关关想要伸手遮住自己眼中的戾气，转头却对上了樊畟都眼中沉默的温柔。
他对着她微微够了勾唇，就仿佛在说，我在呢。
关关的心气一下子平了，她看向送葬师道：“你的意思是，那背后的人曾经也将主神算计成了堕灵？”
送葬师点头。
“那动机呢？”吸魂女问道。
血影摸了摸下巴道：“或许……对方自身堕落了，所以就觉得堕灵的三观更好沟通？”
“也可能是因为灵宝不买她的账？”吸魂女开口猜测道。
关关皱眉，“这事先放一放，是不是，以后就知道了。”
她心下却是打算去逼问一下元宝，那小破孩当初应该没全说实话。
关于那个“玄秀”，或许还能挖出点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