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毅和王谦两人这次来长安城的主要目的就是给路朝歌他们送银杏树,至于两个孩子要进水军这件事,他们压根就没想过,毕竟他们是野战军出来的,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全都进野战军效力,本来是想让路朝歌打消这两个小子进水军的想法的,没成想路朝歌不仅没反对还极力支持,甚至将如今水军的二号人物请到了家里,和他们的儿子聊了起来,他们两个也意识到了,这两个孩子基本上就是水军的人了,毕竟蔡玉简离开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是挡不住的。
“殿下,后天我就出发了,这两个孩子跟我走吗?”离开之前,蔡玉简特意问了路朝歌一声。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路朝歌看向赵云毅和王谦:“是后天就和蔡将军离开,还是回去与家里商量一下,再决定什么时候进水军?”
“那还商量什么了。”赵云毅说道:“后天就跟着蔡建军出发吧!既然他们两个想去,您又觉得这水军很有前途,那就去吧!本来这次想让你打消他们去水军的念头的。”
“是啊!”王谦说道:“这下好了,不让他们去都不行了,那后天就跟着蔡将军一起去吧!”
“你们两个没问题吧?”路朝歌看向两个孩子问道。
“没问题。”赵成泰和王启诺齐声道。
“行,那就没问题了。”路朝歌看向蔡玉简:“后天我把人送到南门和你汇合,照顾好这两个孩子。”
“放心。”蔡玉简笑着说道:“这可是我大明水军的未来,我很看好他们,自然不会让他们出了问题。”
“行,那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路朝歌笑着说道:“你走之前不去宫里和我大哥辞行?”
“明天去救来得及。”蔡玉简说道。
“对了,到时候你问问我大哥,锦衣卫那边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消息。”路朝歌说道:“那些倭国使者可能又交代了不少东西出来,没准对你们有用。”
“知道了。”蔡玉简冲着路朝歌拱了拱手,就离开了路朝歌的府邸。
“管家。”路朝歌叫来了管家:“你去带着两个孩子去武库,一人挑一柄自己喜欢的战刀,算是我送两个孩子的从军礼物了。”
“多谢大将军。”两人齐声应道。
路朝歌武库内随意拿出一柄战刀来,那都是上上品,能让他收集的战刀,品质可想而知,若是去路竟择的武库翻找,那找出来的就更了不得了,不过那是人家路竟择的,他这个当爹的也没权利拿出来送人。
“舍不得了?”待两人去了武库之后,路朝歌笑着看向赵云毅和王谦:“要是舍不得,那就领回家呗!”
“就是没想到,这么快这小儿子都长大了。”赵云毅笑着说道:“刚出生的时候就那么丁点大,现在都长成男子汉了,都能上战场了,这时间真是不抗混呐!”
“可别感慨了。”路朝歌笑着说道:“现在进水军是最好的机会,将来的水军,你想进去还未必进得去呢!”
“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王谦说道。
“可能比你说的还邪乎。”路朝歌说道:“行了,不说这些了,去前面准备吃饭。”
“你不亲自下厨啊?”赵云毅笑着问道。
“明天的。”路朝歌说道:“你们这几天也不回去,时间有的是,慢慢来。”
一顿午饭,从中午吃到了晚上,三个人从现在说到了过去,说的最多的还是当年,他们当年一起经历过的事情那么多,当然是说也说不完的,最后赵云毅和王谦两人都喝多了,路朝歌没事人一样,其实他很不喜欢这样的状态,喝酒喝不醉喝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第二天,路朝歌带着几个人满长安闲逛,他本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的,尤其是帮扶南国练兵这件事,户部那边也等着他的消息,可他来了朋友,谁也不敢去打扰他。
就这么逛了一整天,可把赵云毅和王谦两人累的够呛,这老爷们干别的可能没问题,但若是逛街,真不如一个普通女人的体力好。
又过了一天,蔡玉简要离开长安城回倭国继续作战,一大早路朝歌带着赵家和王家两家人到了南城门,在这里和蔡玉简汇合。
“到了倭国,一定要听蔡将军的话。”赵云毅抓着儿子的手:“别觉得自己在家练了点功夫就了不起了,和那些在战场上搏命的战兵比起来,你们两个屁都算不上。”
“我知道了,爹。”赵成泰说道:“我们到了倭国,主要是学习和适应水军,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一定不会上战场的,你就算是对我们没信心,也要对大明的战兵有信心啊!”
“我就是因为对大明的战兵有信心,才叮嘱你们两个。”赵云毅说道:“上了战场的人,那脑子都容易发热,一股热血冲上了天灵盖,谁还顾得上那么多,老子也是从战场上活着走下来的,什么不知道。”
正所谓,战场之上无懦夫,不是说没有胆小的人,而是在那种热血翻涌群情激昂的时候,你就算是在怎么胆子小,那股子热血一上来,比打了鸡血还管用,尤其是千军万马冲起来之后,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要不怎么说男人的浪漫永远都那么简单而且纯粹。
赵云毅和王谦两人对着自己的儿子是千叮咛万嘱咐,这也就是路朝歌在场,要不然蔡玉简早就不耐烦了,都是战兵出来的,怎么现在倒是变的矫情了起来。
这边好不容易交代好了,蔡玉简是终于可以出发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会不断的往返于倭国和大明之间,三十万青壮可不是那么快就能运输完的。
蔡玉简带着人离开了长安城,路朝歌也准备带着人回家了,休息休息,继续带着他们逛长安城。
可刚回头,就看见路竟择骑着自己的战马从长安城出来,这小子起大早不稀奇,关键是这么早就出城,而且这马上还坐着个小姑娘。
“路竟择,你一大早不在家里待着,带着语初出城干什么去?”路朝歌拦住了路竟择:“语初,你也是,他骑马你也敢坐,你就不怕掉下来啊?”
“叔叔,没事的,竟择骑马很稳的。”袁语初赶紧说道:“而且他也不会骑的很快。”
“你就向着他说话吧!”路朝歌走了过去,先把袁语初从战马上抱了下来,随手又将路竟择给拎了下来:“你小子不在你太爷爷家好好待着,带着语初出来干啥?”
“爹,我有正事。”路竟择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次全军大比武,武院也派了一支队伍参加,那都是武院内的精英,不过为了给这帮精英一点信心,太爷爷从我大伯那得了这次大比武的项目,准备交给武院的先生们,让他们先训练一下,省的大比武的时候名次不理想,最后打击了他们的信心。”
“哎呦!那你岂不是也知道了这次要比什么了?”路朝歌看着路竟择说道:“怎么样,不会已经偷看了今年大比武的项目都有什么了吧!”
“我路竟择,未来的大将军,我赢也要赢的光明正大,输,我也输的坦坦荡荡。”路竟择说道:“我才不屑于用这种办法赢得比赛呢!这一次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路竟择的真正厉害的地方,杀几个人算什么,我要带着太子十尉,让你们这些人好好看看,我太子十尉不是花架子。”
“我拭目以待。”路朝歌说道:“那你自己去就是了,怎么还带着语初,你这骑术也不怕把语初摔了。”
“不能够。”路竟择说道:“我的骑术虽然算不上精湛,但是也不会摔下来。”
“我就纳闷了,你怎么能这么自信呢?”路朝歌说道:“随了谁呢你说?”
路朝歌这话刚说出口,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爹,你说我随谁?”路竟择看着自己老爹。
“这个肯定是家族遗传。”赵云毅说道:“你当年干的那种莫名其妙自信的事还少吗?”
“多吗?”路朝歌有些不好意思:“我记得我还是挺本分的,是吧!”
“这话你自己说的都没底气。”王谦笑着说道。
“儿子,你真不准备看看里面的内容?”路朝歌赶紧转移了话题:“你偷摸的看了,我们也不知道。”
“我确实能让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欺骗别人很容易,欺骗自己就没那么简单了。”路竟择鄙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战场之上,对手不会告诉我,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接下来要怎么打,捷径走一次容易,可捷径走多了,将来没有捷径可走的时候,我就死定了。”
“我一个人死了倒是无所谓,但若是将大明数万甚至数十万将士坑死了,我就是千古罪人。”路竟择继续说道:“爹,我的人生没有捷径可以走,我出生在路家,就注定了我这一辈子其实最好走的捷径已经走完了,接下来要走的路,那都是我必须要走的,而且是没有捷径可言的,走捷径固然容易,可世上不是每一件事都有捷径可以走的。”
“你再给我上课?”路朝歌笑着问道。
“我可不敢给你上课,我只是告诉爹你,别什么事都想着走捷径。”路竟择小大人一般:“总想着走捷径,只会让你变的懒惰、迟钝,最后兵败。”
“行,这顿教育,我记心里了。”路朝歌笑着说道:“你说很对,人不能总想着走捷径,更何况也没有那么多捷径可走,路竟择将军,我受教了。”
路朝歌这句话说的很正式,没有因为自己是路竟择的父亲,而觉得自己的儿子没资格教育自己,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你的先生,每个人都有成为先生的资格。
“那我想问路竟择将军,你觉得你太爷爷如此做,是对还是错呢?”路朝歌收起来笑脸,一本正经的问道。
“说不上对错。”路竟择说道:“武院的精英也是人,他们也需要树立自信心,虽然这个方法有待商榷,但是也不失为一种办法,至于那些武院的先生们要不要看这里面的内容,亦或者那些武院的精英们会不会看这里面的内容,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反正我是不会看的,也不会让太子十尉的人知道这里面都写了什么。”
“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但又能严于律己。”路朝歌说道:“那你要不要试试太子十尉的人想不想看?”
“不,他们不想。”路竟择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是太子十尉将军,我不想看就代表着他们不想看,在这一点上,我坚信太子十尉的战兵,一定是和我站在一条线上的。”
“我喜欢你这自信的样子。”路朝歌笑着说道:“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届时我会到现场去看你们太子十尉的精彩表现,若是你能进入前十名,我会找个机会,给太子十尉一个上战场的机会,让你们不再成为仪仗兵的代名词。”
“爹,一言为定。”路竟择坚定的说道:“我一定带着太子十尉进入前十,我一定会去战场上走一遭。”
“请……”路朝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赶紧去忙吧!后天就是你和你妹妹的生辰了,到时候别忘了回家。”
“生辰啊?我都忘了。”路竟择挠了挠头:“那我得给我娘准备点礼物才行,至于我妹妹那……一会我回来了就去挑选一番。”
“你过生日,怎么想着给你娘送礼物了。”路朝歌笑着问道。
“先生们说过,每一位母亲生孩子的时候,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路竟择说道:“所以,我过生日也就是娘亲受苦的日子,我自然是不能忘了娘亲的。”
“那我呢?”路朝歌问道。
“我出生的那天,你除了在外面喊努力,你还干啥了?”路竟择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老爹:“对了,名字是你给我起的,那不是你当老爹应该做的吗?”
“对对对,你说的对。”路朝歌瞪了路竟择一眼:“你赶紧干你的事去吧!后天记得回家。”
“那你是不是把我抱上马?”路竞择看着自己老爹,又看了看自己的战马:“你把我抱下来就不管了?”
路朝歌笑着将路竟择抱上了战马,又将袁语初抱了上去:“你抱紧了语初,别把语初摔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把语初摔了,我就把你吊起来抽。”
“多管闲事。”路竟择嘀咕了一声,打马带着袁语初离开了。
“这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待路竟择离开后,赵云毅笑着开口道。
“对啊!”路朝歌得意的说道:“是不是很好看?我跟你们说,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特别聪明,尤其是待人接物那绝对有我路家长儿媳的风范。”
一说到袁语初,路朝歌脸上只剩下得意了,这门亲事可是他路朝歌亲自选的,他怎么可能不得已,给自己儿子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正所谓‘家有贤妻夫无横祸’,他路朝歌自己找了到了贤妻,他儿子的这位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