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一路小跑出了皇宫,回来又挨了一顿揍,他的赶紧回家去看看自己媳妇去,都两个多月没见了,他可是想自己媳妇想的紧,他已经准备好了,等休息两天他就带着媳妇和姑娘去凉州道坐镇去,长安城这破地方他才不待呢!
回来就挨揍,谁愿意在这待着就待着吧!
其实,他去长安城也不仅仅是坐镇那么简单的,他要把李存宁和李存孝换回来,让李存宁去冀州那边,忠州道军队组建他希望李存宁能时刻盯着,想要充分的了解军队,就要从他的组建开始了解,这样可以充分的了解整个大明的军队,然后再去考虑控制这支军队。
路朝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李存宁将来能够更好的当这个皇帝,更好的掌控这个国家,而军队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之所在,不管着军队是交到路竟择的手里,还是直接交给李存宁,他都需要了解军队的一切。
回到家的路朝歌问了一嘴门房,知道自己媳妇在后花园的暖房里看花,自己姑娘也在那边,路朝歌是不知道那些花有什么可看的,但是自己的媳妇就是喜欢,而且还特别喜欢带着路嘉卉一起看,说是什么陶冶情操。
路朝歌对这种事向来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的,不过他也不会阻止自己媳妇做这些事,毕竟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小姐,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是他路朝歌能想象的,没准着赏花就是其中一项呢!
他路朝歌可以是个莽夫,他儿子也可以是个莽夫,但是他姑娘必须是大家闺秀,哪怕有点小叛逆,但是也不能和他路朝歌一个德行,张嘴闭嘴就要弄死你。
“媳妇,媳妇,我回来了。”路朝歌推开暖房的房门,就看见周静姝在教导路嘉卉如何修剪花枝。
“呦……这不是我们家的王爷嘛!”周静姝白了路朝歌一眼,然后又继续修剪眼前的那盆花:“还知道回来啊!”
“嘿嘿……”路朝歌知道自己媳妇也生气了,赶紧切换模式:“这是我家,我怎么能不回来呢!更何况我媳妇在家,我不回家我能去哪啊!”
“您还知道自己有家啊?”周静姝一把拽住了要扑向路朝歌的路嘉卉:“您在外面可是威风了,谁不知道咱大明的王爷了不起,为了安抚百姓的心,孤身进了瘟疫爆发的临时营地,哎呦……那个了不起啊!”
“别生气了。”路朝歌走了过去,从周静姝手里接过剪子:“我这不也是为了国事嘛!”
“国事?”周静姝从路朝歌手里抢回剪刀:“那你想没想过我?有没有想过儿子?有没有想过姑娘?要是你真感染了瘟疫,我们这一家子还怎么活?”
路朝歌知道,自己媳妇虽然生气了,但是说白了还是担心自己,这个时候可不能说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嘛之类的话,说这话死一百次都不冤枉。
“是是是,你说我这人也是,就顾眼前了。”路朝歌继续承认错误:“一点也不为家里人着想,就我这样的人,就该狠狠的收拾,打一顿都是轻的。”
路嘉卉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娘亲,她可是不止一次的看见,她娘亲躲在房间里偷偷哭呢!
还和她的贴身侍女说,是担心爹爹,怎么爹爹回来了,自己的娘亲还生气了呢!
她自然是不懂这些东西了,六岁的年纪,能懂这些男男女女之间恋爱的酸臭事嘛!
“对,打你一顿都是轻的。”周静姝放下手里的剪刀,在路朝歌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生气归生气,可她还是担心路朝歌更多,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爱了十多年的人。
“别生气了。”路朝歌抓住周静姝的手:“你看,以后我争取改正,干什么事之前,多想想家里。”
“你都二十四了,不是十二三岁那几年了。”周静姝眉目含泪:“你那时候说你不成熟稳重,也还说得过去,毕竟岁数小一些,可现在你都二十多了,不能再说自己不成熟稳重了,知道你当时担心什么,可你终究是不该如此的。”
“对对对,媳妇教训的是。”路朝歌松开抓住周静姝的手,捧着周静姝的脸颊,大拇指轻轻的拭去周静姝脸颊上的泪珠:“我这就是记吃不记打,以后我好好长记性。”
“这家里就没一个省心的。”周静姝在路朝歌的腰间掐了一下:“你儿子在凉州研究着作妖,你在泉州那边作妖,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里有多担心你们爷俩?”
路朝歌知道,自己媳妇这是消气了,现在要开始抱怨了,这个时候一定要好好的聆听,然后接着认错,可别你媳妇说一句,你有一百句等着她,那不会让她消气,只会让她恨不得一棍子抡死你。
“对,那个臭小子特别不省心。”路朝歌直接将火力全部转移到了路竟择的身上,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而且路竟择又不在家,被埋怨也无所谓啊!
“我离开家的时候特意嘱咐他了。”路朝歌继续说道:“让他老老实实的运粮食,其他的事别想,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过两天咱俩就去凉州,好好的教育他一番,六岁丁点大的岁数,就想像他老子我一样纵横西域,异想天开。”
“噗呲”一声,周静姝笑了起来,就路朝歌这不要脸的德行,她生气都生气不了多久。
“你还要去凉州?”周静姝问道。
“当然了。”路朝歌说道:“总是要有个人坐镇凉州的,真要是出了问题,我得第一时间能赶过去。”
“休息几天再去吧!”周静姝说道:“你这一趟泉州也是够辛苦的了,我听说你吐了?”
“这么丢人的事你也听说了啊!”路朝歌笑了笑:“压力太大了,十几万的生死就在我的一念之间,那种感觉还是太差劲了,战场上战死我能接受,可是让我亲自下达命令杀了十几万百姓……那种感觉实在不怎么样。”
“好了,都过去了。”周静姝安慰道:“不是也找到了解决瘟疫的办法了吗?你不是也没下达那道命令嘛!”
这一次,轮到周静姝安慰路朝歌了,这就是路朝歌的聪明之处,不要一味地道歉,也不要一味的哄着,要学会掌握主动性才行,现在主动权就落在路朝歌手里了。
“确实,好在什么都没发生。”路朝歌说道:“大姑娘,让爹爹抱抱。”
“呦……终于想起你还有个姑娘了。”路嘉卉绝对是有样学样的代表:“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我怎么能忘了呢!”路朝歌将路嘉卉抱了起来,看着那吃醋的小模样,顿时就笑了起来,没有什么是比在家里陪媳妇孩子更能让人心平气和的事情了。
“想没想爹爹啊?”路朝歌问道。
“才没有想。”路嘉卉把头扭到一旁:“你都不想我,我也不想你,你不是好爹爹,以后我不和你好了。”
“我大姑娘以后不和我好了啊!”路朝歌装着很伤心的样子:“那爹爹好伤心啊!怎么办啊!我大姑娘都不和我好了,那以后都没人跟我好了。”
“谁让你都不跟我好的。”路嘉卉嘟着小嘴:“你不跟我好,我就不跟你好了。”
“那爹爹跟你最好了,你也跟爹爹好,行不行?”哄自己姑娘,路朝歌有的是办法。
“你不是跟我娘最好吗?”路嘉卉现在也不是那么好哄了,毕竟已经六岁了。
“除了你娘和你最好。”路朝歌笑着说道:“你看爹爹还是和你最好了。”
“前面还有娘亲呢!”路嘉卉说道。
“我和你娘认识的比较久。”路朝歌说道:“我和你认识了六年,但是我和你娘可是认识了十二年了。”
“那我和爹爹认识十二年,是不是就能变成和爹爹最好了?”她还没意识到那么多东西,单纯的认为,只要和爹爹认识十二年,就能和爹爹最好了:“那我还要等六年。”
“六年很快的啊!”路朝歌说道:“你刚出生的时候就那么大一点点,爹爹抱你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我这粗手粗脚的,一个不小心就伤害到了你。”
“那么小吗?”小时候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记得住:“那是不是特别可爱?比现在还要可爱?”
“当然了。”路朝歌昧着良心说道,孩子刚出生的时候,皱皱巴巴的根本就没长开,和可爱这两个字根本就不搭边。
周静姝在一旁掩嘴偷笑,孩子出生的时候什么样,她当然是见到了的,当时确实和好看以及可爱不搭边。
“娘,你笑什么啊?”路嘉卉看向自己的娘亲问道:“难道我不可爱吗?”
“我姑娘最是可爱了。”周静姝捏了捏路嘉卉的小脸蛋:“好了,先让你爹爹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然后再让爹爹陪你玩好不好?”
“好。”路嘉卉还是很听话的:“那今天能不能不剪花了啊!都不好玩。”
“好。”周静姝笑着说道:“走吧!朝歌,先去洗个澡吧!你这一路赶回来应该也累了。”
“走吧!”一家三口出了暖房,路朝歌去了和周静姝居住的小院,已经有人给路朝歌弄好了洗澡水,当权贵就是好,什么都不用操心,吃喝拉撒就不操心了。
就在路朝歌洗澡的时候,郑洞国已经回到了府上,郑老夫人叫人检查了一下郑洞国的屁股,知道没什么事的时候,她的嘴角就压不住了。
郑老夫人可不是没见识的,通过郑洞国挨打的轻重,她就已经判断出了李朝宗对郑家的态度,这就是这位老夫人的能耐,这都是多少年的经验。
“好了,并不严重。”郑老夫人让人将郑洞国送回去休息后,开口道:“郑家要飞黄腾达了。”
“娘,您这是看出了什么?”郑洞国的夫人谈梓舒问道。
“说是五十大板,真打在他屁股上的估计不会超过十大板。”郑老夫人说道:“这就说明我郑家在陛下心里的地位牢不可破,而且这一次南疆大将军恭叔进被调回来,接任太子十尉将军,南疆大将军的职位就空下来了,东疆唐虎臣赴任,南疆就是我儿子的。”
“娘,可不敢这么说。”谈梓舒小声的说道。
“没什么不能说的。”郑老夫人说道:“这个时候若是藏着掖着,才是包藏祸心,等着吧!圣旨很快就会送来了。”
“娘,您就凭借一个伤口,就能看出这么多?”谈梓舒说道:“您可真厉害。”
“这都是经验之谈。”郑老夫人说道:“你慢慢学吧!咱郑家的当家主母,你以为是那么好当的?不过我还能撑几年,你这几年多学多看,等你能掌家了,郑家我也就能放心的交到你手里了。”
“娘,您还年轻着呢!”谈梓舒可不会怀疑有人能从她手里夺走当家主母的身份,他是郑家嫡长子的正妻,那些弟弟们就算是成亲了,见到她依旧要规规矩矩的,这就是一个大家族嫡长子正妻的底气。
“就你嘴甜。”郑老夫人对自己这个儿媳十分满意,不仅延续了郑家的香火,这么多年跟在自己身边,那也是做到了一个儿媳妇该做的一切,更何况人家可是有个嫡长子的儿子,这一点是她在郑家站稳脚跟的根本。
“娘,那我去准备准备?”谈梓舒说道:“按照您说的,圣旨很快就到了,咱提前准备一番,省的圣旨到了手忙脚乱的,失了咱郑家的体面。”
“好,去吧!”郑老夫人点了点头。
待谈梓舒离开后,郑老夫人回到了郑洞国的房间,看着趴在那看书的郑洞国说道:“儿子,冤吗?”
郑老夫人可不是那种很容易被冲昏头脑的人,这个时候虽然可以欣喜,可以张扬,但是不能忘了自己姓什么,她也是要提醒一下自己的儿子。
“不冤。”郑洞国赶紧放下手里的书:“娘,我当时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但陛下罚我确实不冤,没有办法也不能跨过那条底线,若是人人都像我,那这大明可就要乱了。”
“嗯!”郑老夫人点了点头:“还行,知道自己姓什么,那娘就不多说你什么了,等着接圣旨吧!”
“圣旨?”郑洞国愣了一下:“您说的是陛下的赏赐吧!就是些金银布匹,没什么稀奇的,毕竟这一次我虽然犯了错,但是功劳还是有的,陛下肯定不吝赏赐的。”
“儿啊!格局小了。”郑老夫人笑了笑:“借用王爷的这句话,你的格局应该打开一点。”
郑洞国一头雾水,真没理解自己娘亲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懒得想,现在就是专心养伤,等伤养好了,自己就要出去好好大吃二喝几天,把那些在长安城的将军们全都放倒在地,彰显一下他喝酒有多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