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萨菲尔和命令,魈和浮舍二人提溜着风筝跑去研究去了。
说是研究,实际上就是简单的放风筝,然后把体验记下来,再汇报。
这件事钟离和萨菲尔完全可以做,但他俩选择交给浮舍和魈。
浮舍倒还好,主要还是魈,这孩子太惨了,平日里又是闷闷的,有话也不说,老喜欢闷在心里,所以二人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让他多放松一下。
归离原一带的魔神残渣已经被清理过一遍了,按理说 有着萨菲尔之前的净化与后续的治理,这里应当不会再有魔物出现了。
可是这阵子,归离原一带又不太平了,这也让萨菲尔意识到,简单的清理魔神残渣是无法持久生效的,因为有些东西早已融入地脉,如果想要彻底清理,就只能从地脉开始。
而每个国家的地脉都有着特殊之处,璃月同样如此,要想彻底梳理地脉,杜绝一切隐患,就得从一位已经逝去的魔神:桃都开始了。
这是一件大工程,在平时并不能随意处置,必须要等一个时机,那个时机就是璃月地脉真正出现问题的时候,只有那时,生死两界才会产生交集,也就是着手处理的机会。
萨菲尔看向无妄坡的方向,微微蹙眉,目前,那边还算稳定,所以短时间内她也无法出手。
至于又开始弥漫在归离原一带的魔神残渣,那是从地脉之中析出的能量,萨菲尔开始考虑要不要再出手干预一下。
“上回堂主说起,过几日想往翘英庄走一趟。二位如有闲情,也可择时前往,届时若能在庄中偶遇,不妨一同叙旧。”钟离在临别之时向荧和小派蒙发起邀请。
对于钟离的邀请,二人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小派蒙当即答应下来:“好,我们记下了!
你们慢慢玩,回头再见啦!”
“回见。”钟离同样与她告别。
荧看了萨菲尔一眼,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感觉似乎又出什么事了,但她没有多问,只是招呼了一声:“再见,钟离,萨菲尔。”
“嗯?哦,再见。”萨菲尔这才回过神来,与荧道了别。
等二人离去,钟离询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要怎么处理归离原的事。”萨菲尔原本的想法是把这里发展成农田,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钟离闻言凝眉思索:“这个,我无法帮上忙。”
他不具备净化魔神残渣的能力,确实爱莫能助。
萨菲尔摇了摇头,她没有指望过别人可以帮她,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她感受到了一股凝视,立刻警觉回头:“谁在那里!”
但是视线传来的地方却空无一人,或许刚才是有人的,只是现在,那人离开了。
“哦?快到连我们都难以察觉的离开速度,还有躲避我们探查的能力吗。”钟离也察觉到了刚才的视线,“呵…有点意思。”
敢在璃月藏头露尾玩偷窥,偷窥的还是他和萨菲尔二人,这几乎等同于挑衅。
萨菲尔闭上眼睛试图追查对方的踪迹,却一无所获,良久,她睁开眼,长舒一口气:“有点诡异的家伙,但是…又有点…熟悉。”
“熟悉?是见过的人?”钟离疑惑道。
萨菲尔微微点头:“应该是与我打过照面的,只是暂时对不上号,毕竟平日里接触过的人有点多,一时间也没办法直接锁定嫌疑人。”
说完,她蹲下身,将手覆盖在地面之上,复苏之光缓缓发动。
这一次的复苏之光并非是用于复活死者,而只是利用这个技能来探查地脉。
这是一种追踪手法,因为复苏之光在复活死者的时候需要通过地脉捕捉各种记忆,以此汇聚灵魂,所以可以用来对地脉进行探查。
而这种探查的手段并不会让复苏之光进入冷却,算是萨菲尔独有的一种比较便利而且无解的追踪手段。
只是这一次,她在探查过后却是有些错愕地睁开了眼:“这…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钟离没想到萨菲尔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萨菲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喃喃自语:“没有…什么也没有。地脉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好像…对方没有存在过,这…不可能。”
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出现了错觉,萨菲尔还不会产生怀疑,可现在自己和钟离都产生了这样的感觉,就说明刚才绝对是有人对他们进行了窥视。
但是什么人居然能连地脉的探查都躲过去呢?
“降临者…”钟离说出了这样的答案。
降临者不入地脉,只有这类人可以免除地脉的记录和通过地脉进行探查的手段。
但是钟离很快就否决了这个说法:“目前的降临者人数是固定的,如果不包括你在内,应该只有四位。
第一位是法涅斯,第二位是尼伯龙根,第三位是逆反旅人…”
“第四个,就是荧。”萨菲尔补充了一句,“这四人之中,荧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必要,旅人已经死去,而法涅斯和尼伯龙根,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
达到了法涅斯那个程度,如果只是窥视,没道理会被萨菲尔简单发现,而且如果是法涅斯或尼伯龙根的视线,那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一个角度。
这道视线,像极了一个躲起来暗中观察的人传来的视线。
“偷渡者吗…”萨菲尔立刻意识到了这个可能性。
提瓦特大陆是有偷渡者的,来自于天外却又不想与世界产生交集的人,不会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这样,他们就不会被虚假之天记录,也就不会成为降临者。
因为是不被世界承认者,所以才会被冠名偷渡者。
钟离有些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对方的实力应该不强,至少不是你我二人的对手,否则不可能暴露。”
“但是无法确定对方的立场,是否抱有敌意。”萨菲尔回忆着刚才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有点冰冷,是纯粹冰冷的视线,不带任何感情的那种。
她感觉不到敌意,也感受不到好奇,似乎对方只是毫无波动地注视着她,这才是最让她困惑的地方,如果有感情,她至少可以借此分析一下对方的目的,可现在,却分析不了了。
“这几天小心一些吧。”钟离见无法找到对方的位置,只能提议道。
萨菲尔微微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方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无法主动出击的情况下就只能是做好防护。
另一边,嘉明和叶德的独处,并不顺利。
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在一起,沉默了不知多久。
或许是憋不住了吧,二人居然异口同声开口了。
嘉明:老爸。
叶德:嘉明。
这一撞,气氛又尴尬了一些,叶德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在嘉明似乎适应了一些,立即道:“呃…你说先。”
“唉…我没什么要说的。”叶德摇头,也不知道是在赌什么气。
嘉明见状也不强求,微微点头道:“那我说吧。我,还是想在璃月港。”
“哦。”叶德闻言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我不支持,但…”
他似乎是打算欲扬先抑,但是嘉明瞬间站起身,一副打算逃离的样子。
这反应,叶德立刻慌了:“喂你这孩子,听人把话说完。”
嘉明死死握着拳头,强迫自己坐回去,但却是别着脑袋不去看叶德了。
叶德十分无奈,自己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犟,跟他自己一样,活了一辈子,犟了一辈子,父子俩凑一块,两条犟种,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这时,主角登场了。
闲云十分热情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来,来,申鹤这边坐,这一路上赶路累了吧?姨帮你倒杯热茶啊,还是想弄点别的什么喝的?”
远处关注着这边动静的萨菲尔虽然因为刚才的事弄得心情不好了,但是看到这一幕她还是忍不住吐槽:“我就说这闲云有当村头情报局局长的潜质吧。”
“她只是在模仿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女性的行为。”钟离觉得这是闲云在融入社会的表现。
萨菲尔仰头看了神色认真的钟离一眼,不说话。
感受到身旁少女的异样,钟离眨了眨眼,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话了,疑惑道:“怎么了?”
“你刚刚说她是老女人,我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萨菲尔严肃且认真。
钟离:?
闲云二人组坐到了另一张桌旁,距离嘉明父子二人不远,就在隔壁。
申鹤有点怀疑人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她的怀里还抱了个奶团子,是将离。
“不累,不用麻烦。”想了想,申鹤还是婉拒了,对于修行之人来说,走一点路而已,还不至于有多累。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闲云和申鹤躲在暗处,默默看着钟离几人的动静,确认他们远离了此处之后,申鹤道:“师父,他们已经走远了。”
“好,时机合适,轮到我们出面了。还记得本仙跟你说过的策略吗?”闲云强调道。
申鹤点头:“记得,师父,我们的目的,是要向他们展现天伦之乐。”
将离也猛猛点头:“我们这算是…祖孙三人?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闲云叉腰,“本仙偶尔也会想要当一回姨奶奶的。”
回到现在,申鹤把将离放在座位上,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然后道:“姨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将离呢?”
“我要喝椰奶。”将离表现得像个孩子,或者说,她本来就是孩子?
闲云点头:“好,不过椰奶这里没有,只能暂且喝点白水了。”
她们三人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嘉明的注意的。
从刚才两个劫匪出现之后,嘉明就意识到了,今天的事情都是一个局,现在闲云出场绝不是偶然路过。
“闲云姨和申鹤怎么也在?连将离都带过来了?到底出动了多少人…我…我还是先坐着好了。”嘉明在心中默默道。
这边,闲云熟练地泡好了茶,道:“姨正好买了些松萝仙芽,名字动听,味道也好。”
这批松萝仙芽就是被卡塔琳娜忽悠了买的,整整十盒,饶是闲云这样天天喝茶的人,为了尽快喝完,也是费了不少劲,以至于她现在都有点喝腻味了。
深吸一口气,闲云强行把注意力引到申鹤这边,她开口道:“节日期间工作很忙吧?有没有遇上什么需要姨出手帮忙的事啊?”
“有过醉酒闹事的人。我按姨教的,把他们的头按在桌上了。”申鹤实诚回答。
这是在月光酒馆帮忙的时候发生的事,因为岩上茶室和月光酒馆都是萨菲尔的产业,月光酒馆那边因为业务的特殊性,需要提防的东西有点多,人手不够的时候就会从岩上茶室叫。
因为岩上茶室与月光酒馆的客人高峰期刚好错开了,所以这边的员工也会有去月光酒馆帮忙的,申鹤就是经常会被叫过去帮忙的员工之一。
至于帮什么忙,自然是把人绑起来沉进云来海,当然,这不是杀人,按照萨菲尔的说法,这叫让闹事者清醒清醒。
因为次数多了,现在月光酒馆旁边的码头上已经专门设立了一个“沉人点”,许多酒客在酩酊大醉,不知天地为何物之后,都会十分清醒地从沉人点爬出来,非常有效。
叶德听到申鹤的话,有些吃惊地看向了这仨明显与普通人不太一样的人。
嘉明捂脸,心中吐槽:“闲云姨和申鹤…她们这是认真的吗?”
将离也有些恍惚了,她光顾着跟在申鹤后头,没想过这只大仙鸟本就不是正常人,注意到叶德和嘉明的眼神,将离有苦说不出。
她在想着,现在和这俩人划清界限还来得及吗?她后悔了,她应该陪在萨菲尔身边的,就算吃狗粮她也认了,总比近距离沉浸式体验翻车现场要好吧?
闲云也被申鹤的一句话给呛到了,连忙放下正在喝茶的杯子,头别到一边猛烈咳嗽起来,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她也意识到问题了,她只想着和申鹤演一出戏,忘了申鹤是个不同寻常的孩子。
是的,申鹤很不同寻常,真要说的话,她目前和宵宫的定位有一点点的类似,但是比宵宫那样的花臂太妹要更恐怖一点。
申鹤,岩上茶室的侍者小妹,璃月港知名武打人,月光酒馆双花红棍,枪神,铁血绝情的奇女子。
“叽里呱啦说什么呢?跟我的息灾说去吧!直视我,崽种!你给我用力地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