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的维系者…就是空之执政。”荧呼吸一滞,随后恍然。
是了,当初,她曾以为分开他们兄妹的应该是一位神明,现在接触了这么多神明之后,七神的嫌疑几乎可以说是都排除了。
那么剩下的还能有几个怀疑对象呢?
无非就是四影、天理还有其他不知名的魔神。
魔神的可能性太小,天理又在沉睡,所以说来说去,嫌疑一开始就在这四位身上。
荧听完萨菲尔的话有些沉默,派蒙也安静地待在一旁没有说话。
倒是夜神,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式,只在萨菲尔的意识中小声开口了:“你对她们是不是有滤镜啊?”
萨菲尔同样在心里回复道:“好歹给她们一点面子吧?我总不能说,纳贝里士自爆了,被莱茵多特吃了下去,然后这俩人跑去我的地盘,还被我给赶出去了?
若娜瓦因为纳塔这档子事被希巴拉克给坑了,然后又被天理骂了,最后摆烂了。
伊斯塔露更是个不干正事的主,巴巴托斯会这样完全就是跟她学的。
阿斯莫代直接就是消失,人都找不到。
笑死了,四个执政就剩个摆烂的还在勉强干活,别的全都不省心,嘴上说着摆烂的那个最可笑,换成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这些话说出来,荧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肯定是要被追着打了,到那时,你也讨不到好。”
“你比之若娜瓦并没有好多少。一样的劳碌命罢了。”夜神回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萨菲尔懒得搭理她,静静等着荧的反应。
过了许久,荧回过神来,认真看着萨菲尔:“所以,我的敌人其实是空之执政?”
“不好说,那个人吧…不坏,就我的印象来说,还达不到敌人的范畴,或许在你看来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可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在她们看来,所谓的权宜之计,牺牲个把两个降临者也算不得什么事。我不会要求你理解,我只是觉得,你知晓目前的状况就足够了,至于之后该怎么做,那就等到时候再说。”萨菲尔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楚。
她已经透露了太多东西,现在还勉强是提瓦特的记载之中能找得到的,如果说一些类似于日月前事里那些不能透露的东西,她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毕竟,刚才伊斯塔露四个字可是被和谐了,这说明四影已经在注意她了,甚至一直在注意她,从莱茵多特去找她,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荧也明白萨菲尔的担忧,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问了一句:“你会帮我吗?”
“一如既往,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边。”萨菲尔再一次给出这个承诺。
荧微微点头,将今天听到的事记在心中,然后换了一个问题:“你知道命运的织机吗?这到底是基于天使的技术还是其他来源?”
“这个概念,在今天之前我都没有听到过,不过,根据我曾经的主上所透露,它似乎具有编织与创造地脉的能力?
即便是我,也做不到无中生有。重构只是将地脉中尚且健全的部分再次利用,组装成全新的结构…”夜神对此也不了解。
萨菲尔神情复杂:“别一口一个曾经的主上,你不嫌烦我听着还尴尬呢。直接叫我萨菲尔就行。”
“直呼主上名讳,是为僭越。”夜神语气平淡,理直气壮。
萨菲尔一噎,现在说僭越了?刚才是谁说你不比我高贵的?呵,善变的女人。
她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夜神也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接着道:“如果纳塔人能掌握这等力量,或许在面对深渊威胁的时候能有其他的解法。”
“没那么乐观,命运织机那东西,说好听点是重构地脉无中生有,但实际上,只是依托于原本就已经存在的地脉,建立一个由记忆与能量构成的,类似于夜神之国的影子之国。
记忆依托于地脉,地脉毁了,建立在地脉上的一切也都会不复存在,所以,命运织机对于如今的纳塔,也起不到多好的作用。”萨菲尔解释清楚了关于地脉织机的事,也打消了荧刚产生的去找哥哥借用的想法。
荧长叹一口气,接受了这个现实,然后又问:“那,元素力和深渊又是怎么回事呢?”
“燃素,是提瓦特原初的力量,而元素力则是由天理在燃素的基础上改造而成,此番改造本就是为了应对深远威胁。
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光界力与人界力的概念,嗯…如此解释实在太过繁冗。
你与…萨菲尔如此熟稔,应当知晓,她使用的力量就是光界力。而元素力其实就是被分解成七种颜色的光界力,也就是人界力。很神奇吧?就像光芒经过折射,分解成七色的彩虹一样。”夜神回答了光界力的部分。
至于深渊那部分,自然就留给了萨菲尔来解答了:“说起光界力,自然就要提一提虚界力,之前跟着丝柯克学习,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所谓的深渊能量,其实就是虚界力的一种存在形式。
无论是光界力还是虚界力,都不是提瓦特的人类可以直接使用的能量,所以,人界力才被分解了出来,目的就是供人类使用,以此对抗深渊。
光界力和虚界力的使用是降临者的特权,你作为降临者的一员,却无法熟练使用这方面的能力,这也是我一直都很好奇的地方。”
“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也很想拥有使用这些力量的能力啊。”荧很沮丧,觉得世界拒绝了她。
说着,荧坐到了萨菲尔的身边,双手撑着下巴,同样是降临者,法涅斯成了创世神一般的存在,有记录的那几位无一不是改变世界的人,萨菲尔也是不惧神明,以一己之力改变各国格局的人。
只有她,实力还是太弱,太弱了。
萨菲尔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着道:“想那么多干什么,你会变强的。”
“何时变强?”荧任凭萨菲尔揉着自己的脑袋,微微偏过头看她的眼睛。
萨菲尔顿了顿,然后才道:“无时无刻不在变强,就像达达利亚那样。”
“他…”荧打败过达达利亚,但是枫丹一役她却发现对方实力变得恐怖了许多,虽然依旧被萨菲尔秒杀了,但那与吞星之鲸缠斗数十日的能力让荧为之叹服。
萨菲尔点了点头:“达达利亚一直在变强,现在的你们实力上差距不大,所以你也是一直都在变强的,不要气馁,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嗯,我明白了。”荧用力点头。
派蒙笑了:“就是说啊,荧不要担心,无论如何派蒙我都会陪着你的!”
“那就多谢小派蒙了。”荧笑了,随后又看了看夜神,“那,最后一个问题,玛薇卡曾说会为我打造一个古名,关于这个,你知道吗?”
夜神的回答毫不迟疑:“我已知晓,我已知晓,回声之子的工匠未向我提及此事,大概是因为烟谜主的少女并不在此地。
也罢,我会在梦中与她们会面,告知她们需要准备的一切。”
“少女…?”派蒙有些困惑,这个词真的可以用在茜特菈莉的身上吗?
夜神反问:“怎么?她的年纪很大吗?”
荧眨了眨眼,或许对于一般人来说,二百多岁的茜特菈莉确实很大,但夜神…这可是个几千岁的老怪物啊,对夜神来说,茜特菈莉也不过就是个少女罢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萨菲尔休息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来,虽然依旧虚弱,但已经不影响行动了。
荧摇了摇头:“已经没有了。”
夜神道:“那么,你们就可以离开了,预祝你们接下来的计划顺利。”
“放心,会的。”萨菲尔露出自信的笑容,接下来的纳塔战事,由她接管。
二人一精灵朝着洞外走去,离开了。
在离去的路上,派蒙出声道:“说起来,我还真的没想到,原来萨菲尔也会占卜啊!”
“占卜?我可不会那种东西。”萨菲尔耸耸肩,“如果你说的是刚才的那个预言术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那其实也不算预言。”
“啊?可你不是向我们展示了几十年以后的事情吗?这不是预言是什么?”派蒙不解,荧也是一脸的疑惑。
萨菲尔步伐缓慢,走的十分平稳:“那个啊,与其说是预言,不如说,是一种推理,根据设定好的条件进行对未来的一些预测罢了。
只是因为这样做的计算量非常大,需要考虑无数的变数,这才导致了我的消耗呈指数级上涨,要不是依靠神名技能,我是做不到的。”
“那也很了不起了,和预言差不多。”派蒙如此评价着。
萨菲尔只是笑着,没有回话,预言之所以是预言,是无法避免,必定发生的事,即便想要改变也必须满足预言明面上的实现,否则将会遭受无比惨烈的反扑。
比如枫丹的预言,芙卡洛斯拼掉了几乎一整条命才堪堪保住了这个国度,但即便如此,预言中的事情还是一件不落地发生了。
水神的哭泣,枫丹人的溶解以及淹没枫丹的海啸,全都实现了。
如果萨菲尔展示出来的那一幕也能被称作预言,那么茜特菈莉就一定会被黑潮淹没,绝对无法幸免。
萨菲尔不喜欢预言,因为她不愿意提前知晓那无法改变的结局。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山洞之外,艾达已经带着人等候在此了。
见到她们出来,艾达迎上来:“萨菲尔大人,荧小姐,派蒙。”
“如何?”萨菲尔询问道。
艾达勾唇一笑:“没有意外。”
“嗯,那就好。”萨菲尔点了点头,“这里的山洞,很重要,里面存在着具备杀死夜神的机关,一定要安排人守好,不能被其他人所用。”
艾达严肃点头:“我明白。”
营地之中只剩下少部分的愚人众士兵,队长以及玛薇卡等人这时候已经回了圣火竞技场。
萨菲尔一行人也不再停留,迅速赶回圣火竞技场。
话事处,等萨菲尔和荧抵达,玛薇卡站在圣火边上开口宣布:“那么,由我正式对愚人众的加入表示欢迎。
大敌当前,我们就不拘泥于那些礼节上的问题,把之前的不愉快一笔勾销吧。”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之前的事算是互有胜负,没必要揪着不放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合作,合作才能共赢,所以,还希望纳塔的各位,不要心存芥蒂。”萨菲尔站出来,以愚人众的立场说道。
队长站在她的身旁,微微点头,他是个纯粹的战士,说实话,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愿意去和别人勾心斗角,这样的场合,萨菲尔的存在分担了他许多的压力。
玛薇卡笑了:“是我应该感谢愚人众的各位没有乘人之危,这才有了今日的合作。”
“感觉他们三个人友善地站在一起聊天,就像做梦一样。”派蒙左看右看,心中忍不住欣喜。
荧早已习以为常,毕竟类似的画面,她见过不止一次了,虽说在蒙德的时候,按照西风骑士团的说法,她对愚人众的第一印象不好,但是认识萨菲尔以后,愚人众无疑成为了她的铁杆盟友。
而后萨菲尔做的事也让她无比确认,愚人众的确并非全都是坏人,或者说,坏人在愚人众里的占比其实很小,大部分人都是可以合作的,有着坚定理想信念的崇高之人。
想到这里,她十分高兴地补充道:“战力变强了,心里踏实了不少。”
玛薇卡认同地点了点头:“这一系列的事态发展实在出乎意料,所幸结果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正好,现在没有其他人,我们刚好可以聊聊一些令人费解的问题,比如秘源机关,你究竟是怎么查到的?”
玛薇卡并不知道秘源机关的消息是欧洛伦透露出来的,还以为是愚人众调查出来的。
萨菲尔接过话题道:“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应该好好问问欧洛伦,说实话,在夺取神之心失败之后,队长便勒令我不能对你出手,不能乘人之危。
原本我的想法是等你恢复以后再击败你强行获取,但之后发生了卡齐娜的事情,而你为了稳定圣火,献祭了力量,我的打算便彻底搁浅了。
之后的事你也知道,我一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直到欧洛伦来到这里,带来了秘源机关的消息。”
“在前往秘源机关所在地的时候,欧洛伦跟我提起过,他曾经想要做的事就是拯救纳塔,虽然走错了路,但也确实调查到了秘源机关的事。
消息来源是阿贝雷瓦、博苏维、奎克特利等学者,当然,主要的就是他们三人,将他们的研究成果整合,最终导向的就是这个上古时代的装置。”队长解开了玛薇卡的疑惑。
玛薇卡微微蹙眉:“这三个名字…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欧洛伦居然能够找得到他们?
在我召集学者进行调查的时候,应该没有遗漏才对…”
“这倒是有点奇怪,难道是隐居的高手?”队长也很困惑,没道理有什么人是玛薇卡找不到,但欧洛伦能找到的?
萨菲尔呼吸一滞,脑中灵光乍现:“不必讨论了,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