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的部下们迅速调转马头,拉弓搭箭,对着葛罗禄的队伍射了过去。
嗖嗖嗖!
冒顿的队伍突然转身,箭如雨下。
“嗖嗖嗖”的箭声响起,葛罗禄的队伍里,一片士兵中箭倒地,瞬间死伤一片。
“啊!”
惨叫声连连。
看着前方死伤不少啊,葛罗禄的队伍一下子停了下来,士兵们都有些慌乱,有的甚至往后缩了缩。
冒顿射完一箭,又催马往前跑,还回头喊,“葛罗禄,你这样的货色,也配与我为敌?我杀你如屠狗,灭你如吐息,你这种狗崽子,,带多少人也照样是个成不了事的废物,你就等着回去让头曼,砍了你的脑袋吧!”
冒顿心里当然知道,只要能激怒葛罗禄,让他追进塞罕坝山谷,就算完成任务!
这招“激将法”果然管用,葛罗禄瞬间就色变了!
“冒顿狗贼!你找死!”
葛罗禄气得脸都青了,刚才还压下去的怒火,瞬间被这几箭、几句话点燃,烧得他脑子都快炸了。他心里忍不住一阵咆哮,冒顿这叛徒!不仅投靠大秦,还敢当众羞辱我!
要是不斩了他,我以后在漠北王庭还有什么脸面?八千精锐要是连三千逃兵都收拾不了,我干脆找块石头撞死算了!
而且,冒顿有句话说的还真对啊,如果这一次他真把事情办砸了,回去之后头曼单于还真可能不会放过他!
葛罗禄拔出弯刀,指着冒顿的背影喊,“全军加速!不惜一切代价追上冒顿!我要亲手斩了他的头,把他头砍下来当尿壶!把他尸体挂我马头上!”
“杀!”
葛罗禄一阵奋起追击,身后的人,也拼了命的一阵追赶。
然而,当大军几乎不顾命一样的追出去很长一段距离之后,有些人感觉到不对了。
不对啊……
怎么感觉有点诡异?还有种阴谋的味道?
“首领,不能追了!”
一个名叫延庭的部下赶紧拍马冲上来,来到葛罗禄的一侧。
“冒顿明明能跑更快,却故意放慢速度等咱们,还回身射箭激怒您——这分明是想诱敌深入啊!前面说不定有埋伏!”
延庭心里觉得,冒顿这太像是故意的了!首领怎么就被怒火冲昏了头?
要是他们这八千精锐要是追进什么陷阱里,怕是要全折在这儿了!
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担忧,首领这是彻底被怒火冲昏了头,万一……那这八千兄弟怕是真要跟噶单的人一样,折在这儿了……
葛罗禄瞪了他一眼,一脚把他踹倒下马,延庭从马背上摔下来,差点被后面的马踩住。
“放屁!诱敌深入?他一个投靠大秦的叛徒,能有什么本事设埋伏?大秦的兵要是真来,早就冲上来了,还会躲着?”
他心里根本不信延庭的话,只觉得延庭是胆小怕事。
这次要是让冒顿跑了,那我如何能服众?
而且,万一冒顿真的跑了,你以为单于会放过我?
葛罗禄指着自己的八千骑兵,又指着冒顿的三千人,声音里满是不屑,“咱们有八千精锐,个个能打!他加上大秦的兵,最多也就六千人罢了!且我们都是精锐!我还怕他不成?谁要是怕死,马上给我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延庭爬起来,身上沾满了草屑,还想劝,“首领,大秦的兵马不好对付啊!上次噶单将军带了也近乎一万骑兵,就是被大秦的伏兵杀得大败,最后只剩下几百人……咱们不能重蹈覆辙啊!”
延庭心里想,就算首领骂我,我也得再劝一句,万一他听进去了呢?
“噶单?”
葛罗禄听了,怒道,“噶单是蠢货!他不过是个废物,才会中埋伏!我跟他不一样!我带的是精锐!谁再敢劝,我必斩之,让你们知道违抗我的下场!”
葛罗禄心里想,噶单是什么东西?
他跟我根本没法比,延庭拿他跟我比,就是在羞辱我!
延庭吓得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退到一边,心里想,首领这是被怒火冲昏了头,听不进劝了!这次怕是真要出事,咱们这八千兄弟,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葛罗禄催马往前,八千骑兵再次加速,马蹄声“哒哒哒”响个不停,像是在跟时间赛跑。草原上的沙尘被马蹄扬起,越来越高,把太阳都遮住了半边。
葛罗禄恨的双眼猩红,冒顿啊冒顿,你跑不了了!
等我追上你,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不仅要斩你的头,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跟我葛罗禄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冒顿回头看了一眼,见葛罗禄的队伍果然追了上来,跟在后面不远处,嘴角勾出一抹笑我果然把葛罗禄引过来了!
塞罕坝深处的山谷,两侧全是高山,前方是一处高坡,像是个倒灌的口袋。
周勃的五千重骑兵,早已山坡背面在高处埋伏好了。
葛罗禄追着追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前面的路越来越窄,两侧的山越来越高,太阳都被山挡住了,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风从山谷里吹出来,带着点凉意,吹在身上,让他心里莫名发毛。
他心里忍不住一阵嘀咕,这地方怎么这么偏?冒顿怎么会往这儿跑?
“首领,前面的地形不对劲!”
延庭又凑过来,声音里满是担忧,“这山谷像个口袋,进去了就难出来了!咱们还是别追了,赶紧回去吧!”
延庭心里想,最后劝一次,要是首领还不听,我也没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葛罗禄刚想骂他,就见一个斥候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脸色惨白,像是见了鬼,“首领!不好了!前面高处有大批骑兵!全是大秦的重骑兵!他们穿着玄甲,手里拿着长枪,正盯着咱们呢!”
“什么?”
葛罗禄心里一沉,像是被一块石头砸中,赶紧抬头往高处看——只见两侧的山坡上,密密麻麻全是骑兵,战马披着厚重的铠甲,士兵们也穿着玄甲,连头都护着,手里的长枪闪着冷光,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像一群盯着猎物的狼。
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恐慌,怎么会有这么多大秦重骑兵?
这他妈也不是三千啊?
冒顿真的设了埋伏!我怎么这么蠢,竟然没看出来!
“停!全军停下!”
葛罗禄大喊,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恐慌。
他挥刀喊,“兄弟们,别慌!大秦的重骑兵虽然厉害,但咱们在下面,他们冲下来的时候,咱们可以躲!等他们下来,咱们就冲上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咱们人多,不怕他们!”
士兵们虽然害怕,但见首领这么说,也只能硬着头皮,握紧了手里的弯刀
而此时,山谷另一侧的山坡上,冒顿正对着冯征躬身行礼,腰弯得很低,“侯爷,属下已经把葛罗禄引到包围圈了,他的人全在山谷里。”
冯征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很平和,“做得好。你现在按原计划,去约定地方埋伏,把出口堵住——等葛罗禄想从那边逃,你就截住他,别让他跑了。”
“诺!”
冒顿应道,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葛罗禄这次肯定跑不了了,好事啊,这是好事!
既然头曼非要弄死他,他就要让头曼,一次次流血。
冯征看着山谷里的葛罗禄队伍,对身边的周勃说,“周勃啊,匈奴人来了,可以动手了。让重骑兵冲的时候,注意分三路,把他们切成几块,尽情驱杀他们!”
周勃抱拳,声音洪亮,“诺!侯爷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这五千重骑兵压上去,就算葛罗禄有八千轻骑也没用!
重骑兵的重甲能挡他们的刀箭,长枪能刺穿他们的皮甲,这,就是碾压!
周勃走到山坡边,拔出腰间的佩剑,用力一挥,“兄弟们,冲!斩匈奴者,回去重重有赏!”
五千重骑兵像潮水一样,从两侧的山坡上冲了下来。战马的蹄声震得山谷都在晃,像是打雷一样,连地面都在抖,山谷里的回声让人心慌。
葛罗禄看着冲下来的重骑兵,心里的恐慌越来越浓——他没想到,大秦的重骑兵竟然这么多,而且冲下来的速度这么快!他们的战马披着铠甲,看起来就像一座座移动的小山,根本撞不动!他心里忍不住一阵绝望,完了,这次真的完了!我怎么就这么傻,非要追进来!
“快!举盾!举盾挡住!”
葛罗禄厉声大喊,可匈奴兵大多只有皮盾,薄得跟纸一样,根本挡不住重骑兵的冲击。
重骑兵冲进匈奴队伍里,长枪一挥,“噗嗤”一声就刺穿了一个匈奴兵的身体,鲜血顺着长枪流下来,滴在地上。
战马一撞,就把匈奴兵的马撞翻在地,匈奴兵摔在地上,要么被马踩伤,要么被后面的重骑兵踩死。秦兵们像是砍瓜切菜一样,收割着匈奴兵的性命,脸上没有丝毫犹豫。
惨叫声此起彼伏,匈奴兵们吓得魂飞魄散,有的想跑,却被后面的人挡住。有的直接跪地求饶,手里的弯刀扔得老远。
葛罗禄挥着弯刀,好不容易躲过了一个冲过来的秦兵,可刚转身,就见另一个秦兵的长枪刺了过来,他赶紧往旁边躲,却还是被刺中了胳膊,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把他的皮甲都染红了。这枪刺得真深,要是再偏一点,他就必死无疑!
“首领!不好了!咱们的人已经死了一半了!”
没多久,延庭跑过来,脸上满是血污,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声音都在发抖,“再打下去,咱们就全完了!”
延庭心里痛骂,我他妈就说有埋伏,首领偏不听!现在好了,死了这么多人,再不走,咱们这剩下的四千兄弟,也得全死在这儿!
葛罗禄心里一紧,赶紧问,“大秦的人死了多少?咱们杀了他们多少人?”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有转机。
延庭摇了摇头,满脸生无可恋一般,声音带着哭腔,“没……没多少!他们穿着重甲,咱们的刀砍不进去,箭也射不穿……咱们的人根本伤不到他们!首领,咱们打不过!快逃吧!再晚就来不及了!首领,别再固执了,再不走就真的没机会了!”
固执?
固执个屁啊!
葛罗禄现在心里,唯有后悔!
“打不过?”
葛罗禄看着周围的惨状——地上躺满了匈奴兵的尸体,鲜血把草甸染成了红色,像一块巨大的红布。大秦的重骑兵还在不停地冲杀,而自己的人越来越少,有的士兵已经开始往山谷外跑。
他心里的最后一点底气,瞬间崩塌了,像被洪水冲垮的堤坝。
八千精锐,半个时辰不到就死了一半,而对方几乎没伤亡——这根本不是打仗,这是屠杀!是大秦对匈奴的屠杀!
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悔恨,我他妈为什么要这么贪心?
为什么要追进来?要是听延庭的话,就不会落到这个下场了!
“逃!快逃!”
葛罗禄再也不坚持了,大喊几声,“往西边逃!快!那边还有出口!殿后,快给我垫后!”
葛罗禄调转马头,催马带人往西边跑。
延庭和剩下的匈奴兵,也跟着他往西边逃,像一群丧家之犬,根本不敢回头。
周勃看着逃跑的葛罗禄,没有着急追,而是在身后慢慢驱赶,只是对身边的校尉说,“通知侯爷,葛罗禄往西边逃了,已经有人在那边等着了,他们跑不了。”
校尉抱拳应道,“诺!”转身去传令。
匈奴人被驱赶的方向,是东胡人部署的方向。
冯征派人通知了墨戎复他们,匈奴人可能会来袭扰的消息,墨戎复一帮人正因上次物资失窃憋了一肚子火。
这次遇到葛罗禄,必然会跟葛罗禄拼一场。
如此一来,大秦其他势力也算是能坐收渔利,既省兵力,又能让东胡出一口恶气,然后紧紧地团结在大秦的身边。
而葛罗禄这货,到现在还没看出冯征的真实意图,等会儿进了东胡的圈,那肯定还得再苦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