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把普雷特吓了一跳,其他的霍格沃茨小精灵们对于艾文的做法,都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作为巫师来说,艾文实在是有些客气的过分了,更别说他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而且,旁边的哈利三人组和马尔福也都吓得一愣。马尔福完全没想到,艾文为了替赫敏和格兰芬多找个台阶下,能做到这个地步;以他的想法来讲,艾文的善良已经超出了同为斯莱特林学生的自己的想象范围。
摩尼科上前一步,什么都没说,也跟着艾文朝霍格沃茨的小精灵们深深鞠了一躬。拉德看着不知所措的普雷特,脸色有些不悦的咕哝了一声,开了口:
“各位,沙菲克先生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我们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不能再让善待我们的巫师为难!我们的工作就是为巫师们服务,要讲家养小精灵的道义规矩。”
“普雷特,你完成你手头的工作后,去和打扫组的小精灵们讲明白,今晚让他们恢复工作;有哪些家养小精灵不满意的,让他们来找拉德,拉德去跟他们谈。”
艾文听了拉德的话,才直起身子,朝旁边一闪,将赫敏让了出来。然后艾文转身,严肃的看着赫敏,对她摇了摇手指:
“赫敏-格兰杰学妹,现在轮到你了,你知道你该做什么!我先说一句,没有下次了哦。我艾文-沙菲克,外加沙菲克家族的面子,基本上只能用这一次!你再做类似的事情,我可没法再帮你去鞠躬!”
赫敏红着双眼,明显是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压抑着没有捂着脸痛哭出来。她朝拉德鞠了一躬,哽咽着说道:
“拉德先生,我,我很抱歉,没考虑到你们的心情,就干了这些事情。我,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赫敏说完起身之后,就捂着脸想要转身跑出去;艾文叫住了她。
“等等,赫敏!事情还没完呢,我这么让你道歉,你还不明白自己是错在哪里。道歉你是完成了,但要给你上的课还没上完。拉德先生,可否占用您一点儿宝贵时间?我们给赫敏上课,需要带上见证人;就是您和多比,还有闪闪三位家养小精灵。”
拉德微笑着点头同意,艾文使了个眼色:
“摩尼科总管,麻烦你搀扶拉德先生,去一下最近的那间教室。多比,麻烦你带上闪闪,她好像喝醉了还没醒。”
这时候闪闪果然还在打呼噜和嘟囔醉话,多比跟普雷特告了假,就赶紧用魔力将闪闪浮起,拉向门外。对于多比和闪闪离开工作现场,其他家养小精灵好似排除了一个屋内的垃圾袋似的,脸色轻松了很多。普雷特吆喝道:
“各位,问题都解决了,我们耽搁了不少时间,赶紧加油!不然工作进度可就完不成啦!”
话分两头,艾文领着一行人到了最近的空教室,让大家都坐在椅子上;还没醒的闪闪被多比放在两张并起来的椅子上。
拉德觉得自己在一名成年巫师面前坐着不太恭敬,想要起身站着;摩尼科使眼色让他不要辜负小主人的好意,拉德才坐稳身体。
艾文看向两眼通红的赫敏,轻轻摇了摇头,将语气尽量放的柔和一点儿:
“赫敏,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其实我看得出来,你的心里肯定是不服气的,至少是认为自己做的事儿都是好心,为什么家养小精灵们不领情?说说你现在的心里话,我才能给你解释明白。”
“和刚才不同,在这儿的无论巫师还是家养小精灵,都是熟悉的人。你有什么刚刚不好说的话,现在可以说了。”
哈利和罗恩看着面色痛苦的赫敏,觉得很心疼,尤其是罗恩;但罗恩不知道该劝点什么,只好给赫敏递了一条手帕。赫敏擦着眼睛,抽泣着说道:
“学长,我,我只是——心里难受。以前我没注意过家养小精灵的事儿,今年我看到闪闪被漠视,被她的主人无情的赶出去,又知道多比也是被虐待不得不离开主人家的;”
“我,我想努力做点什么,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家养小精灵们为巫师尽心服务,他们也是有感情的生物,不应该被巫师们这样对待,和被巫师们用魔法奴役!我查了很多书,又知道了多比用过的办法,才想出的这个招数。”
“可,可我没想到,家养小精灵们不但不领我的情,还痛恨我;把我当成是他们最大的仇人,简直比神秘人还大。我,我实在受不了,明明我都是一片好心,为什么会这样——”
艾文一声咳嗽,打断了正在啜泣的赫敏:
“赫敏,你最终的诉求是什么,你总该明白吧?以前你说过。‘让家养小精灵获得工钱和休假,修改不得使用魔杖的法律,还要争取让一位小精灵进入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就是这些,对不对?”
“好,我就假设,魔法部从现在开始通过法律了,满足你说的这些。然后呢?然后会怎么样?这个你想过没有?”
这句话把赫敏问愣了,惊愕的回应道:
“然后?怎么还有然后?然后家养小精灵的解放就完成了啊!他们可以拿到工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可以生活的更好!”
艾文对赫敏一边摇手指,一边摇着脑袋:
“不不不!工钱?哪来的工钱?你也知道,家养小精灵一般是不拿工钱的,只有少数例外。多比,你的工钱是多少?”
“沙菲克先生,多比的工钱是每周一个加隆,以及每个月放一天假。其实,邓布利多校长和沙菲克教授都同意给多比每周十个加隆,周末放假的;但多比觉得,多比不需要那么多的工钱,而且那么多的假期也太过分了。”
多比先对艾文鞠了一躬,再起身回答;但拉德听了都把脑袋扭了过去,摩尼科的脸上也在抽筋。赫敏愤怒的嚷道:
“那不算很多,多比!我认为,你得到每周十个加隆是合适的,而且你周末放假也并不过分!”
“问题就在这儿,赫敏。放假我先不说,只说工钱。也就是说,你认为其他为巫师们服务的家养小精灵们,也应该得到每周十个加隆,对吧?”
“当然!每个家养小精灵都应该有这样的待遇!魔法部最底层的清洁工和看门人的工资都比这个高一些,他们每周能拿十二到十三个加隆呢!难道家养小精灵的工作就不如他们值钱吗?他们要干的事儿更多!”
赫敏坐在那义愤填膺的为家养小精灵鸣不平,艾文的脸拉了下来,紧盯着赫敏:
“如果那样的话,你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吗,赫敏?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每月拿出四五十个加隆来雇家养小精灵的,要花那么多钱还不如自己干家务呢!比如罗恩,你让韦斯莱家每月掏这些加隆去雇一个家养小精灵来?”
“整个月一大半的收入都给家养小精灵了,全家人吃什么,穿什么?这你考虑过没有?我们这种有钱的家庭倒无所谓,有家养小精灵的巫师家族相当一部分都出不起这个钱!”
“假如工资必须得付,巫师们又付不起,你让他们怎么办?他们能怎么办!当然是把家里的家养小精灵赶走呗!你在麻瓜世界的父母雇不起仆人或者管家,难道还非得雇不可?我不雇还不行吗?”
这些话把赫敏问呆了,艾文说的这些事儿她从来没想过。赫敏结结巴巴的分辩到:
“如,如果那样的话,让魔法部来支付家养小精灵的工资就行——”
“光只算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每月就至少得五千加隆,一年六万加隆以上!这么大一笔钱谁去掏?赫敏,你的算数占卜课得的那个o,到底学哪里去了?怎么学了不会用?”
“那,那样的话,征收家养小精灵工资税收来支付?”
“好嘛,这主意神了!为了让大家雇家养小精灵,要强迫性收税!我雇不雇家养小精灵都得缴税!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巫师们不得把魔法部部长给打死?赫敏,希望改这个法律的魔法部部长不是你!”
“到时候,大批家养小精灵失业流落街头,没吃的没穿的没地方住,赫敏你去解决吧!或者你能强迫大家把家养小精灵雇回去呢?甚至失业流落街头还是比较好的结果,更糟的话,会有大批家养小精灵死于非命!这些家养小精灵,等同于是赫敏你杀的!”
艾文的话让哈利三人组全都发出一声惊呼,赫敏的眼睛都瞪圆了,急赤白脸的嚷道:
“怎,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死于非命?巫师们不雇佣家养小精灵,也不会就此而屠杀他们吧!凭什么?”
“就凭这个,赫敏!你认得这玩意吧?”
艾文掏出一个小瓶子晃了晃,在烛光的照射下,瓶子里映出了亮闪闪的光。赫敏仔细一看,疑惑的问道:
“艾文学长,这不是飞路粉吗?飞路粉和家养小精灵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