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述神色平静,眼神中带着一丝疏离,似乎完全没把姜海裕和孙菲娜放在眼里。他双手插兜,语气淡淡地说道:“你们好,既然你们都已经来了,那我就去买车票了,把你们的护照给我吧。”
姜海裕一听,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堆满了笑容,急切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让她们两个女孩休息一会。”说着,还刻意朝孙菲娜和江芸那边使了个眼色。
杨明述轻轻点了点头,简洁地回了一个字:“行。”然后转身朝售票窗口走去,姜海裕紧跟在他身后。
杨明述和姜海裕离开以后,孙菲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小声嘟囔着:“这个杨明述好高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哪里得罪他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看向江芸,生怕自己的话影响到江芸和杨明述的关系。
江芸察觉到了孙菲娜的担忧,对她露出一个带着安抚意思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说道:“艺术家都有脾气,高冷不算什么。而且,杨明述只是性格有些古怪,但是有什么事情只要你跟他开口,他都会尽力帮忙,他是个好人。”
孙菲娜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理解,说道:“我知道,他如果不是个好人,你肯定不会跟他一起出去采风。我只是感慨,芸芸你现在都能跟高冷的人相处了,这放以前是不可能的。”
的确,杨明述这种高冷的性格,要是放在以前,江芸是不可能跟他成为朋友的,因为江芸见到他可能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虽然江芸现在和杨明述相处,还是会感到拘谨,但是她能和杨明述正常交流,已经足够让孙菲娜大开眼界了。
江芸微微扬起下巴,自信地说道:“因为我成长了啊。”
孙菲娜颇感欣慰地摸了摸江芸的头,就像抚摸着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一样,说道:“嗯嗯,我们芸芸长大了,成长得非常好。”
这时,杨明述和姜海裕拿着车票朝她们走过来。姜海裕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挥舞着手中的车票,大声喊道:“我们走吧,最近的一班火车马上就要出发了,我们得赶紧上车。”
孙菲娜看到这一幕,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丝滑的没票上车,居然一秒都不用等,忍不住问道:“不用候车吗?直接拿着票就能上车?”
姜海裕点了点头,耐心地解释道:“对,因为这里是始发站,所以可以提前上车一会。”
孙菲娜听了,毫不犹豫地把行李箱扔给姜海裕,然后挽着江芸的胳膊,兴奋地说道:“走吧。”
上了火车,江芸和孙菲娜坐在靠窗的位置,两人聊得欢快,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杨明述和姜海裕坐在对面,两人脸上的神色都淡淡的,眼神各自游离,没有什么交流的欲望。
姜海裕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试图跟杨明述聊天。他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地说道:“杨先生,你是华国人还是华裔啊?你的中文说的非常不错呢。”
杨明述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江芸看到这一幕,顿时替姜海裕感到尴尬,她小声对姜海裕说:“姜海裕,杨明述是在国内长大的,他华语当然说的不错了。”
姜海裕一听,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杨先生是华裔呢,因为杨先生看起来对这里非常熟悉。”
杨明述不知道姜海裕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了,他一定会对姜海裕翻白眼的。他跟江芸好好的二人行程,因为他们两个的出现,变成了四人同行,他见到他们能高兴就怪了。
不过,杨明述忽然想起他们看起来跟江芸的关系都不错,便想着跟他们打好关系。他坐直了身体,认真地回答姜海裕的问题:“我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多,经常会去周边采风,所以才这么了解这里。”
“哦哦。”姜海裕见杨明述一本正经地回答,感觉不是什么严肃的问题,都不好再问杨明述其他问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哦完之后便沉默了下来。
杨明述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主动找话题跟姜海裕聊天。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问道:“姜先生,你们是来佛罗伦萨玩吗?”
姜海裕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娜娜想来看看江芸最近生活怎么样,我跟她一起来看看。”
杨明述在心里仔细琢磨姜海裕的这番话,他们不是来玩的时候顺便看看江芸,而是专门为了江芸而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要更好一点。
杨明述感慨道:“哦哦,那你们关系不错。”
姜海裕连忙解释道:“我和江芸只是比认识熟一点,主要是娜娜和江芸关系好,她们认识快十年了,跟亲姐妹也差不多。”
杨明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没想到江芸和孙菲娜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他越发觉得自己应该对孙菲娜更加热情一点才行。
杨明述说话的语气认真了一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是吗,那她们之间的友谊还真是让人羡慕。”
姜海裕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没什么意思,只能从杨明述的兴趣爱好入手。他眼睛一亮,夸张地说道:“是吗?那你一定画得很好吧,希望我有机会能欣赏一下你的作品。”
杨明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主动邀请姜海裕他们去家里做客:“可以啊,等我们回佛罗伦萨以后,我可以邀请你们去家里做客。我表弟厨艺非常好,到时候可以让我表弟来给我们做饭。”
姜海裕没想到杨明述会如此热情地邀请他们,有些受宠若惊,他犹豫了一下,委婉地表示:“这样不好吧,感觉太打扰你们了。”说着,还轻轻摆了摆手。
杨明述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坚定地说道:“没关系,我很欢迎你们去家里做客,我表弟也很高兴能给人做饭。”
姜海裕还是有些犹豫,客气地推辞:“谢谢,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去杨先生家拜访。”
杨明述认真地看着姜海裕,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喜欢说客套话,你们真想去的话,星期六让江芸带你们直接过来就好。”
姜海裕有些为难地说道:“这样合适吗?”
杨明述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当然可以,除非你刚才只是在跟我说客套话。”
江芸一听杨明述这话,担心姜海裕再拒绝会让气氛变得尴尬,连忙站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那就麻烦你和严华了,我们星期六的时候,会准时去你家拜访的。”
杨明述淡淡地说:“不麻烦,反正我也不需要做什么。”说完,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