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第八的人选,我心中已大致有数,只不过还没确定究竟谁先谁后。”
“一者是血腥神话,血海骷髅堡的堡主血骷髅,另一个,则是太元湖剑岛岛主的妹妹南宫夜。”
这两人,早就在洛一缘的计划之内,血骷髅自是不必说,那是十成十的猛人,单凭一己之力就能将圣玄城搅得天翻地覆。
至于南宫夜的名声虽不显赫,太元湖剑岛的威名也逐渐淡去,可谁都不能否认,湖心剑岛千百年间都无人敢染指的事实。
就连言王和止司都亲口认定,南宫夜虽然双目有缺,可剑法造诣并不输其兄多少,甚至还因为无法视物而更加心无旁骛,早已达至通神之境。
“原本还有一人的人选是风之神话,西风散人风若云,奈何他心性有缺,早就失了胆气,连直面邪魔的勇气都没有。”
“花之神话花魁娘娘则是有牵绊在身,舍不得她在秦淮河畔的那些个妹妹,不想她们无人照拂。”
“因此,最后一人的人选,至今都没有决断。”
洋洋洒洒说完人选名单,洛一缘也有些脑壳疼,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也无法缓解。
元域众多强者之中,能够入眼的其实不在少数,但要么就像花如影一样大家大业没法离开,要么就没了音讯踪迹,找也找不到,实在是不容易的事情。
难不成最后的这个名额,真的要去玄域地界碰碰运气?
可惜千星客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等到传讯石闪烁最为辉煌的光亮,即是破界天舟打造完成之际,洛一缘务必要在此之前,尽量将人选先找齐。
“血……血骷髅?”
许许多多不太美好,或者说相当残酷的记忆在瞬间涌上心头,就连抓在手里的须弥袋都变得一点也不香了。
灭绝峰一役,表面上看是三大当世巅峰强者在相互争斗,实际上是他纳兰曜被动挨打,真正出手的,只有洛一缘与血骷髅二人而已。
几乎从始至终,他就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不是在被血骷髅胖揍,就是在被洛一缘胖揍,亦或是同一时间被两人暴揍。
如果不是“圣心”拥有绝强的恢复能力,如若不是在邪气的帮扶之下将他的力量也勉强推上了堪比神脉的境地,恐怕真的连几个照面都撑不过去。
“她……她也要去,那我……嗯哼,本公子能不能不去?”
就连语气都变得怯弱了几分,提到血骷髅,几乎是纳兰曜挥之不去的梦魇。
“不能!”
面对两人同时的异口同声斩钉截铁,纳兰曜也没法子,只能乖乖地将嘴巴闭上。
天地血誓的束缚可不是说违背就违背的,毁灭劫雷的恐怖,并不比血骷髅的威慑逊色多少。
“好吧,湖心剑岛本公子了解的不多,不过我圣教古籍自有记载,南宫家剑法通神,不可力敌。”
“南宫夜,本公子姑且也就认可了,至于最后一个人选嘛……”
托着下巴思索了许久,纳兰曜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你们就没想过姑姑么?”
“幻海魔宫都被你毁得一塌糊涂,而且玫婆婆年事已高,你还真狠得下心啊。”
洛一缘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着,直接将这个答案给否决了。
更别提月灵公主与他洛家先祖死神洛河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多少也有些不合适。
“北狄魔刀紫承厌如何?”
“要管辖北元百族,哪有闲工夫理会我等?”
“剑宗宗主剑宗如何?”
“剑宗草庐让你吃了?门下弟子不要了?”
“太行山的地皇老子韩千山、大乘佛寺坐忘阁的无有大和尚呢?”
“你想让天下大乱不成?山贼与和尚人那么多,家大业大,怎么可能无人管束?”
十强神话乃至天虚第一,几乎都被举例举了个遍,每提出一个人的名字,就被洛一缘或者应玉堂当场反驳,用的还是最为通俗易懂的道理。
几个周旋下来,纳兰曜都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蠢还是两人在刻意针对。
“元帮昔日的帮主怨实力也不俗,一剑镇压整个江湖;还有鬼医传人,手段通玄,足可逆转生死;至于万毒谷主苏白杨,他的毒功也非同小可,可堪大用。”
“这三个家伙,总算是符合你们孤家寡人的要求了吧?”
思来想去,能够叫得上名号,入他眼的,也没剩几个,再要往下,于纳兰曜眼里,都不过是一群徒具虚名的酒囊饭袋之辈罢了。
“怨、鬼医传人找不到,苏白杨已死,还是我亲手宰杀的。”
“他和你一样,被邪气侵入,无法自拔,不得已,我出刀斩了他。”
平平淡淡地说出了骇人听闻的事实,就仿佛说自己刚刚宰了只鸡一样简单。
纳兰曜脸色一沉,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自以为是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小智慧,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好了,好了,看你这浑浑噩噩的样子,明显是没办法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罢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对于纳兰曜这等从小养尊处优,几乎不需要亲力亲为的二世祖贵公子来说,让他帮忙动脑子想办法,的确有些为难他。
洛一缘也明白,是自己有些奢求,只能当场结束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
从须弥戒里取来较为详尽的地图,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一阵,他这才点点头,下了决定。
“此地距离清宁河畔不算太远,我们干脆就先往血海骷髅堡一行,将血骷髅的问题解决,接下来在去太元湖,你们觉得怎么样?”
“在此之前,先去就近的森罗城,给你好好洗漱修整一番,蓬头垢面的样子,多少有些有碍观瞻。”
洛一缘为三人的主心骨,他拿定的事情,另外两人一般来说都不会拒绝。
收拾收拾,纳兰曜倒是无所谓,只是他心里对于上骷髅堡多少还是有些抗拒和抵触,一百万个不情愿。
“那个……洛一缘……”
扭扭捏捏的犹豫,一点都没有邪公子该有的霸道邪性,反倒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憋屈。
“嗯?何事?”
洛一缘与应玉堂都打算动身,又被突然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