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腾出一只手,狠狠地在他结实的腰间掐了一下。
力道不小,带着十足的愤懑。
可身体的反应却背叛了她。她在一片迷蒙的水光中,终究还是无法抗拒本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一下轻点,幅度微小,却像是一份最坦诚的投降书。
陆江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底的墨色翻涌,像是蛰伏的野兽终于露出了獠牙。
他享受极了这种感觉,看着这个在外人面前聪明伶俐、牙尖嘴利的沈家大小姐,在他身下化作一滩春水,任他拿捏。
“那你求我。”
他的声音里满是戏谑。
“混蛋!”
沈文静终于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这声音又软又媚,没有半分骂人的力道,倒更像是情人间的娇嗔。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男人,今晚是存心要报复自己刚才用“学术报告”和“封建思想”逼他就范的仇。
真是个小气记仇的男人!
陆江河也不恼,只是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妻子这副又羞又气、偏偏又欲罢不能的模样。
几个月来的清心寡欲,早已在他身体里积攒了一股庞大的燥火。他确实憋得够呛,身体的欲望早已叫嚣着要将她就地正法,可精神上,他却更享受此刻这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这是一种独属于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博弈。
他知道她的软肋,她也清楚他的底线。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陆江河的手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维持着那个让她无比煎熬的姿势。
而沈文静,被他吊在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每一秒钟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最终,还是沈文静先败下阵来。
那股磨人的痒意从身体最深处蔓延开来,让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她的手,软软地攀上陆江河的脖颈,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一样贴了上去。温热的唇,在他的下巴、喉结处胡乱地亲吻着,声音带着哭腔,软糯得能掐出水来。
“陆江河……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刚才不该说你封建,不该说你愚昧……你是全世界最好、最懂科学、最体贴老婆的好丈夫……”
“你看看……我真的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身子,在他身上不停地蹭着,像只急于求宠的猫儿。
“老公……江河……你就疼疼我嘛……求求你了……”
这一声声软语,一句句求饶,终于彻底点燃了陆江河隐忍的最后一根弦。他闷哼一声,不再克制,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没有立刻开始动作,大手在她浑身游走,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和滑腻。
沈文静的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只能无力地搂着他的脖颈,任由他予取予求,口中断断续续地溢出娇喘。
“你……你这个大坏蛋……就会……就会欺负我……”
陆江河的唇舌离开那片柔软,在她耳边低笑。
“现在知道谁是一家之主了?嗯?”
沈文静被他弄得浑身发颤,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是……你说了算……啊……”
“我怎么听着,你最近对我这个丈夫很不满啊?”
沈文静又气又急,这个男人,简直把腹黑发挥到了极致!
她张口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哼道:“不要你管……你……你快动……不然……不然我明天就去咱妈那里告状……说你……说你以大欺小。”
“告状?”陆江河低沉地笑了起来,胸膛震动,“好啊,你去告。你就跟咱妈说,我陆江河晚上是怎么‘欺压’你的。你把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仔仔细细地……说给他听。”
“你……不要脸!”
“现在知道了?晚了。”
话音落下,陆江河不再逗她。
一时间,卧室内只剩下被压抑到极致的轻喘,和床铺不堪重负的、富有节奏的轻响。
终究是顾忌着她肚子里的孩子,陆江河嘴上说得再狠,动作却温柔得不像话。
云收雨歇之后,沈文静趴在丈夫坚实的胸膛上,脸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眼神里却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幽怨。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带着鼻音抱怨。
陆江河握住她作乱的小手,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气息温热。
他知道妻子心里想什么,只能柔声哄劝,拿医生的话和孩子的安危当做挡箭牌,半是道理半是疼爱地将她那点不满足给压了下去。
好说歹说,总算是劝住了。
这一番折腾,倒也耗尽了沈文静积攒的精力。心头那股无名燥火被抚平,身体的渴求也得到了些许慰藉,她很快便沉沉睡去,呼吸均匀绵长,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
夫妻俩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按照昨天的约定,蒋泽涛那辆外表低调、内里奢华的黑色辉腾准时停在了陆江河的楼下。
他没有鸣笛,只是安静地等着。接到陆江河的电话后,他才下车,帮着把刘爱璐给沈文静准备的孕妇零食和靠枕搬上后座。
车子平稳地驶出市区,汇入前往邻县的高速公路。
此行的目的地,是江州市下辖的一个地级县——安平县,杨洪的老家。
杨洪的妻子早已过世,父母带着女儿一直住在县城的旧家属楼里。
那是九十年代初建的房子,六层高,没有电梯,红砖外墙斑驳,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杨洪在市里工作,职位不低,却从没想过把妻儿接到江州市内。
对外人说,是孩子上学不方便,父母也习惯了县城的生活。
陆江河手里拿着一份李珂连夜整理出来的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杨洪的家庭状况。
车厢内很安静,前排的刘爱璐正低声和沈文静聊着育儿经,气氛温馨。
陆江河的目光从资料上移开,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
蒋泽涛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却从后视镜里将陆江河沉思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又瞥了一眼后座相谈甚欢的两个女人,压低了声音,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