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陆承渊满眼的担忧,顾星辰什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陆承渊只能叹口气:“我去景云房里陪他睡。”
她原以为这只是新婚夜的小意外,没承想竟是无休止的开始。
接下来半个月,陆景云变着法子闹,要么说“床底有怪兽”,要么哭“做了噩梦要爸爸抱”,甚至有次故意把牛奶洒在床单上,赖在陆承渊怀里说“爸爸不陪我我就不睡”。
硬生生半个月,陆承渊愣是没在她房里过夜。
顾星辰总算琢磨过味来,这是陆景云故意的。
她咬着牙忍了又忍,终于挑了个下午去了陆氏集团,想找陆承渊好好谈谈。
前台领着她进办公室时,陆承渊正坐在办公桌后翻文件。
见她进来,他抬了抬眼,反倒先开了口:“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顾星辰疑惑地拿起一看,指尖刚碰到纸页就僵住了。
那是一份医院的手术预约单,预约项目清清楚楚写着“女性绝育手术”,预约人那一栏留的是空白,却明晃晃等着她填。
“你……”顾星辰的声音发颤,捏着纸的手都在抖,“承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婚姻能安稳。”陆承渊靠在椅背上,语气听着竟带了点安抚,“你也知道景云那孩子,自从你来了总没安全感,夜里总哭闹。我们做父母的,多让着他点也是应该的,对不对?”
“所以你就让我去做绝育?永远不让我有自己的孩子?!”顾星辰猛地站起来,文件“啪”地摔在桌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剥夺我做母亲的资格!”
“什么叫剥夺?”陆承渊皱了皱眉,语气沉了沉,“景云不就是你的孩子吗?你嫁过来,他就是你儿子。还是说……你从来没真心想过要当他的妈妈?”
这话像重锤砸在顾星辰心上。她哽着喉咙说不出话。
陆景云是她名义上的儿子,可那不一样啊!
那不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怎么能一样呢?
可看着陆承渊眼里的审视,她那些委屈和不甘,竟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盼了那么久的幸福婚姻,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连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都成了奢望。
“承渊,”她声音发哑,带着最后一点祈求,“景云他还小,等他再长大些,说不定就接受了……我们再等等好不好?我可以对他更好,我可以……”
“星辰。”陆承渊打断她,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安抚,多了几分不耐,“景云能不能接受,不是等不等的事。他还那么小,我不能再让他受一点委屈。你若是真为这个家好,就该明白我的意思。”
顾星辰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捂着脸蹲下去,肩膀抖得厉害。
陆承渊看着她这副样子,终究没再说硬话,只是叹了口气:“你先回去想想吧,想通了就告诉我。”
顾星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陆氏大厦的。
风一吹,眼泪更凶了。她掏出手机想打给顾明达,指尖划过通讯录,却又顿住了——哥现在满脑子都是城西的项目,哪有心思管她这些?
打给她妈,估计她妈又要问她去国外的事。
最后她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另一个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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