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着实没有想到神明会同意。
五个长老差点气个倒仰，差点要大不敬以为神明疯了。
神明也委屈呢，水晶球飞起来朝着他们一个脑门砸一下。
这下长老们彻底相信神明对他们的决定不满，赶紧跪在地上直言这就安排结契。
神明：……
累了。
隐隐还能听见树下精灵们传来的欢呼声，还有克罗尼时时刻刻都不缺席的激昂竖琴音。
林眠即便心里早有准备，当下得知被神明允许，心中依然有些激荡，心脏骤缩一下，开始发热、滚烫。
却在这时，水晶球骤然变色，林眠像是被吸引，眼神变得有些空茫。
刹那间，林眠的意识被拉入虚无的幻境。
他站在漆黑的溪水旁，水面倒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无数破碎的画面：
锦辰被长老会囚禁在神树深处、铁链束缚，零蛋浑身染血，农场在烈火中化为焦土……
神明的声音在他耳畔低语，带着蛊惑的温柔：“你舍得让他为你承受永恒的责罚吗？只要放开手，你便能回到平凡的人生……”
林眠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冷汗浸透后背。
眼前的画面太过真实。
不、不对。
林眠的瞳孔有些发暗，强迫自己直视眼前的“神”。
神明愣了一下，竟然下意识避开了视线。
正是在躲开的刹那，禁锢住林眠的幻境蛊惑竟活生生被撕碎几分。
那些过于真实的画面逐渐变得虚幻。
“不会的。”
林眠清晰听见自己拒绝的声音，斩钉截铁。
“锦辰不会变成那样，我也不会放手。”
神明：“……”
那你比较厉害噢！
“那你信仰吾！”
神明做最后的挣扎，试图稳住局面，“只要你在羊皮卷上签了灵签，成为吾的信徒，吾就同意你们结契。”
话音落下，林眠被锦辰拉回现实。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将水晶球放回神龛前，不由按了按心脏。
“困困。”锦辰略显紧张拉住他的肩膀，“你怎么样？”
“我没事。”
林眠如梦初醒，缓缓放下手，仰头看向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羊皮卷。
大长老惊叹：“是信仰神卷！神……竟然亲自允许你成为祂的信徒！”
锦辰不爽抿唇，“不许。”
这神弱得很，有什么好信仰的。
林眠任由羊皮卷落到手中，思绪流转间，仰眸看了眼锦辰，眼弧轻轻弯起。
他学着神明在幻境中教习的咒语，低低默念后，咬破指尖在羊皮卷上写字。
可在最后落笔时，出现在羊皮卷最顶端的是锦辰的名字。
“你……你这人类！搞什么！”三长老怒而狠狠敲了下权杖。
可文字边缘闪烁绿光，信仰契约已成。
锦辰和林眠同时感受到除了守护之外，属于信仰的羁绊。
羊皮卷整个抖了几抖，水晶球更是震颤个不停。
隔着虚无都能感受到神明有多生气。
五个长老跪在地上不敢动。
可林眠只是把羊皮卷放回神龛，对水晶球道：“谢谢你。”
神明：“……”
神明彻底切断了这次沟通。
锦辰指尖撩起林眠额前的黑发，又松开，轻轻拂过他的眉心。
“信仰我？”
“嗯。”
林眠眼神清明，又满溢欢喜。
他很喜欢这种能在冥冥之中感受到锦辰存在的羁绊。
【检测到反派心动值+4，累计100！】
【检测到反派黑化值-10，累计5！】
锦辰将林眠往怀里抱了抱，下巴压在他的头顶，单方面切断树下虚影的投射，又凉飕飕看向五个长老。
眼下如此，长老们就算是不同意都不行，被零滚滚低吼着赶出树屋。
零滚滚跳下树去找克罗尼玩了。
周围安静下来，林眠顺势放松，任由锦辰把他抱到怀里跪坐着，双手只能借力按在锦辰肩膀上，抬头看着他。
锦辰缓缓扶上他的后颈，轻轻按压摩挲，听见林眠笑道：“我今天一点也不鸵鸟是不是。”
和精灵世界的神对峙啊，还违抗他的命令。
林眠自己都觉得勇气可嘉。
锦辰低垂着头看他，忽而牵唇笑：“是，困困今天很勇敢，超乎我的想象。”
“信仰形成，你就要一辈子和我绑在一起了。”锦辰蹭着他的鼻尖，嗓音温和又极具蛊惑。
和神明的蛊惑完全不一样。
至少林眠甘之如饴。
“这很好啊，之前因为守护契约，你不能离开我，现在我也是，这样才公平。”
林眠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林眠很开心，伸手摸了摸锦辰的头发，又抱住他的脖子，仰头和他接吻。
这次接吻和以往好似又有些不同。
多了信仰之力的牵引后，林眠似乎能通过这样的方式，隐约感受到锦辰的喜怒感情。
于是接吻放大这种感受，酥麻到林眠有点头晕目眩，眼尾泛红，脊背不自觉僵硬，甚至能感受到每一寸颤栗。
吻到脖颈时，锦辰的鼻尖在林眠皮肤上轻轻擦过，炽热的呼吸也喷洒在那处，顿时就见林眠无意识摇了摇头，试图推开这过于浓烈的接触。
可为时已晚。
林眠搭在锦辰肩膀的指尖都用力到泛白，呜咽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