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姜家的“影子家主”，可比台面上那位难对付多了。
“呵呵，”司徒震笑着打了个哈哈，“姜兄眼光毒辣，考虑得周全。”
他嘴上奉承着，心里却在飞快盘算：姜小川最好在虚张声势，这样他才能趁机卖个大人情。
再说了，他本来就看不惯日川冈坂这种打压本土企业的做派。
借帮姜小川的机会，名正言顺地给那倭国人添点堵，他乐意之至。
“司徒大哥，”
姜震岳依旧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却带着提醒，“这小子来历不简单，水深得很。依我看，最好别去招惹。”
“姜兄说得在理。”
司徒震随口应和，心里却不以为然。
姜小川身上那神秘莫测的“鬼功”，正是他司徒家目前最急需的力量。
若是能将此子收服，为他司徒家所用，就算为此与日川冈坂甚至背后的皇甫家彻底撕破脸......又算得了什么？
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日川冈坂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他暗自忖度，姜小川必定是忌惮自己暗中使诈，所以才迟迟不肯轻易上台。
在这种情形下，越是急于求成，越有可能让对方抓到把柄。
于是，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台下的观众。
一番观察下来，他愈发觉得这些人极易被操控。
“诸君，请听我一言。实不相瞒，作为在化妆品行业深耕了几十年的从业者，我内心深处，对一款真正具有革命性意义的产品的诞生，有着比任何人都更为热切的期盼。”
日川冈坂张开双臂，摆出一副拥抱的姿态，“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雅澜国际每年都不惜投入数十亿的研发经费。”
“然而，即便如此，我们至今所取得的最佳成果，与姜先生名下祛疤膏所展现的效果相比，实在拿不出手。”
这番抹黑式的自爆所要表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自己投入如此之多，收效却甚微。
姜小川年纪轻轻，涉足化妆品行业时日尚短，怎能轻易取得这般成果，实在是有悖常理。
“这样的差距，实在太令人震惊了。所以，我才不得不以这种冒昧的方式，邀请楚小姐上台，目的只有一个 —— 验明真伪！”
“这款产品真的这么神奇，我日川冈坂必定第一个为他们鼓掌喝彩！”
“因为这不仅是他们的成功，更是整个行业的重大突破，是无数消费者翘首以盼的福音！”
他声音突然一顿，脸色变得阴沉：“但是——！”
“如果这一切都是骗局，是某些人设下的圈套！那我日川冈坂以雅澜国际的名义发誓，绝不会容忍这种行业毒瘤继续欺骗消费者！”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配上他夸张的表情，把虚伪演绎得淋漓尽致。
看着日川冈坂用蹩脚中文卖力表演，姜小川差点笑出声。
不过，光让这家伙一个人表演可不够。
他向来讲究“雨露均沾”，话说另外几家巨头，在全球化妆品市场占的份额不算低。
想独善其身，不可能。
目光淡淡地扫过台下其他几位巨头，姜小川缓缓开口，问道：“几位的想法也是如此吗？觉得我们必须接受这来历不明的药水检验？”
田中早已按捺不住，他急切地想要在全球媒体面前崭露头角。
在这种几乎一边倒的情况下，风头绝不能被日川冈坂一人独占。
“姜先生，别再拖延时间了。”
田中语气看似克制，实则立场十分鲜明，“如此惊人的效果，接受公开检验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皮埃尔紧接着站起来，用带着法语腔的英语附和：“真正的好产品，从来不怕检验。透明才是建立信任的基础，姜先生觉得呢？”
“姜先生，请让楚小姐上台接受检验，这是对所有人负责！”
萨曼莎也冷着脸表态。
姜小川嘴角一勾，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几位这么齐心……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跟日川先生早就串通好了？”
此言一出，几人脸色骤变。
在这个节骨眼上，姜小川突然抛出这个敏感话题，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矢口否认，只好默认下来。
巨头们的接连表态，现场“必须检验”的呼声一下子被推上新的高潮。
“快试啊！”
“楚南嫣！上去啊！”
“是不是不敢了？！”
催促声、质疑声，像潮水一样涌来，一波高过一波。
虽说楚南嫣知名度不低，可大众对艺人，尤其是卷入争议的明星，容忍度往往低得惊人。
这个现象此刻在楚南嫣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再加上日川冈坂挑拨，不少现场观众恨不得马上看到楚南嫣出丑。
相反是一些外国友人，要冷静的多，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但就算在这样的声浪中，依然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倔强地冒了出来：
“我用过！我真的用过！”
一个年轻女孩不顾旁人目光，激动地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只剩淡淡粉印的疤痕，“你看！这就是涂好的！”
“直播我们都追着看！一天一个样！怎么可能是假的？！”
“嫣嫣！证明给他们看！”
这些声音虽然不大，却真切，带着一股不服气的愤慨。
整个会场就像一只巨大的压力锅——而所有压力，此时此刻，正牢牢压在楚南嫣一人身上。
“楚小姐，全球观众都在等一个答案。请不要让信任你的人失望，更不要……让你的国家蒙羞。请吧？”
日川冈坂又添了最后一把火。
这一刻，姜小川微微侧过头，递来一个眼神。
就那么一眼，楚南嫣心里所有的焦躁和不安忽然静了下来。
姜小川的想法她知晓的明明白白，而这最后一步，需要她来完成。
楚南嫣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漾起光芒。
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优雅地站起身。
全球直播的镜头死死跟随着她，巨幅环形屏幕上全是她完美的特写。
此时，全世界无数双眼睛都聚焦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