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看向唐冉,叮嘱道:
“丫头,在山下也莫要荒废了修为,勤学苦练之余,也多历练历练,对你日后修行有好处。”
“是,陈长老,我记住了。”
唐冉垂眸应着,眼角余光飞快地扫了姜小川一眼 ,却恰好被陈岐山逮了个正着。
见状,陈岐山朗声大笑,捋着胡须道:“好,好。告辞!”
话音落下,一名宗师架着李姓宗师,另一名宗师背起赵无尘,朝着施工地外走去,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中。
“喂喂喂!”
赵无尘等人刚走,老六就像块膏药似的黏了上来,一把搂住姜小川的肩膀,使劲晃了晃。
“你跟那陈老头刚才嘀咕啥呢?神神秘秘的,还特意避开我们!是不是跟唐冉那小妞有关?”
姜小川被他晃得头晕,推开他的手,无奈道:“没什么,就是说些客套话。”
他自己都没弄明白陈岐山的真实意图,总不能说对方想把 “冰棘之花” 塞给自己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
见姜小川不肯说,老六脸上浮现出得意神色,挺着胸脯,“他看上我了!”
“谁?” 姜小川一愣。
“姓陈的那老头呗!”
老六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到姜小川耳边,“不然让唐冉留在这干嘛?分明是看重了胖爷我的手段,想趁机通过唐冉让我二人结亲,好为炎旅助力!”
“这老头倒有心机,不过甚得我心!如此看来,金雷符轰得不仅不亏,嘿嘿,还赚了!”
见老六一副自我陶醉的意淫模样,姜小川满脸无语,没想到这家伙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靠,你这什么表情?” 老六见他不认同,翻了翻白眼。
“你说的对。”
姜小川敷衍着点头,没功夫跟他瞎扯,他体内灵气耗损严重,还得赶紧恢复身体。
老六却一把勾住他肩膀,脸上透着掩不住的得意:“胖爷我今儿高兴,给你透个信儿——赤血教圣墓,修好了!”
姜小川瞳孔一缩,猛地转头盯住他:“当真?”
“千真万确!”老六搓了搓手指,嘿嘿笑道,“机关暗道都已复位,就差咱们这钥匙了。”
“那还等什么?”姜小川攥紧拳头,“现在就去!”
“卧槽,你想害我?”
老六赶紧拽住他,指着他还渗着血的胳膊,“你这一身跟散了架似的,进去是探墓还是送菜啊?胖爷我让你进去是当保镖,不是找担架!”
姜小川皱眉看了眼自己满身的伤,火辣辣的痛感确实提醒着他现在的状态。
能让贼精的老六都如此慎重,那圣墓里的凶险自然不一般。
“那你说什么时候?”
姜小川压低声音,沉声道。
“明天晚上。”
老六摸了摸下巴,一脸高深莫测,“我掐指算了一下,明日亥时阴气最盛,是进入圣墓的最佳......”
“嘶 ——”
他话还没说完,姜小川突然眉头紧锁,下意识抬手按在手臂上,倒抽了一口冷气。
指尖刚触到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还夹杂着一丝刺骨的死气。
顺着经脉往上爬,让他浑身打了个寒颤。
刚才忙着应付服部半藏,倒没察觉异样。
姜小川低头一眼,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
服部半藏的鬼爪果然阴毒,伤口边缘泛着淡淡的青黑,血痂下隐约有黑气像小蛇似的蠕动,死气黏在经脉上,比寻常刀剑伤难愈合数倍。
“这老鬼子的死气真难缠。”
姜小川低咒一声,心里暗急,这伤势要是不及时炼化,明日进圣墓怕是要掉链子。
万一遇到险境,这阴寒死气说不定会拖后腿。
老六见他脸色不对,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凑过来瞥了眼伤口上的黑气,咋舌道:“这老东西的阴损玩意儿厉害啊!”
“走,回腾龙。”
姜小川当机立断,沉声道。
.........
回到腾龙,刚踏入大厅,姜小川便叫来了杜海,让他安排人手准备搬迁事宜。
还特意叮嘱,让他把唐龙办公室的东西看护好。
他本想着收编邋遢道人后,好好搜刮一番唐龙的私藏,没想到半路生变,现在只能先忙着挪窝。
杜海连忙应声。
简单交代完琐事,姜小川回了自己的房间,反手锁门。
此刻,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青黑死气缠绕,甚至隐隐有向心口蔓延的趋势。
“麻烦。”
姜小川不敢怠慢,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三枚墨绿色丹药,碾碎后敷在伤口上。
丹药触肤瞬间,发出 “滋滋” 轻响,一股灼热痛感炸开,逼得他额角渗出冷汗。
他运转气劲顺着经脉推送,可那死气死死黏着经脉,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经脉刺痛难忍,气劲运转都滞涩了几分。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房间里只剩气劲流动的细微声响。
姜小川正全神贯注炼化死气,忽然浑身一震,精神力如潮水扩散开来 。
方圆百丈内,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悄然弥漫,带着赤血教特有的阴煞气息。
“竟然又是他们。”
姜小川眉头紧锁,脸上浮起几分棘手。
这气息,分明是血河血鸠那两个瘟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冯骥沉厚的声音:“小川,有人硬闯进来了,气息不善。”
姜小川收功起身,整理好衣服开门。
院子里,冯骥已肃立等候,眼神警惕地望向大门方向。
片刻后,两道身影缓步走入,正是血河与血鸠。
二人面色阴沉如铁,死死盯着姜小川,周身血气隐隐浮动,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看到二人,冯骥不仅不意外,眼中反而燃起厉色,向前迈了半步。
前阵子在血河手下被拿捏的屈辱,他憋了太久,如今晋升涅盘境,正想一雪前耻。
姜小川不着痕迹地拦在冯骥身前,脸上挂着一丝淡笑。
“二位前辈前来是为了贵教失踪的那位前辈?实不相瞒,目前还没找到线索。”
“哼!别装蒜了!”
血鸠咬牙切齿,脸上满是懊恼,“上次就被你这油腔滑调的小子蒙骗,这次休想再糊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