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天主教还没有成为另一世的模样。
另一世科学发展了,人们开始怀疑上帝的存在。但这不影响天主教成为社会道德的基石、教徒们的心灵寄托,甚至是心理疾病出现时的治愈良药。
但现在是欧洲‘黑暗的中世纪’末期,像‘抓女巫去烧死’这样的事情才刚刚出现,所以徐仙姑说教皇是骗人的,在这个时候并不过分。
简植想到这里,突然问道:“现在有抓女巫的事情吗?”
徐仙姑惊诧道:“这种事你都知道?我真的想知道你的情报来源是什么?没见你设置情报网啊!”
简植故作庄严的说:“我就是无所不知的上帝!”
徐仙姑飘来不屑的眼神:“那你还问我?我只是在想,你不会在我俩身边安排细作了吧?”
简植笑:“没有,不过你要是找野男人,我肯定会知道。快说说,我只是要听个故事。”
徐仙姑切了一声,道:“在巴伐利亚的班贝格教区,有一个叫玛格丽特·施泰因的富有寡妇。她独自生活,性格孤僻。一些人声称看到她在夜晚与奇怪的生物交谈,还有人说她的花园里有一些不寻常的植物,认为这些是她用于和魔鬼交流的道具。
很快,玛格丽特被抓住并遭受了教廷裁判所的审讯。审讯的人使用了各种酷刑,包括吊打、夹手指、木驴、开花梨。她承认了自己是女巫,与魔鬼订立了契约并使用魔法伤害他人。
随后玛格丽特被判处火刑,在行刑那天,广场上聚集了许多人。
玛格丽特拖着沉重的锁链,一步步迈向那令人胆寒的火刑架。她的发丝早已被粗暴剃去,身上的衣衫也被撕扯得破碎不堪,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被拷打留下的淤青与血痕。那些曾经被视为神秘力量象征的长发,此刻正如同枯败的藤蔓,随意地散落在刑场的角落。
围观的人群如同一群被恐惧与狂热驱使的野兽,发出刺耳的叫骂声。石块、腐烂的菜叶如雨点般砸向她,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玛格丽特的屈辱。她的眼神中,既有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也有对这荒谬世事的不甘,更有对这疯狂世界的绝望。然而没有人在意她的眼神,没有人愿意倾听她的辩解,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众人的喧嚣之中。
当她被强行绑上火刑柱时,冰冷的铁链无情地勒进她的皮肉。她试图挣扎,却只是徒劳地让铁链在皮肤上留下更深的血痕。刽子手面无表情地将浸满油脂的木柴和干草堆积在她脚下,那刺鼻的油脂味与刑场的血腥气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每放一块木柴,都像是在为她的生命倒计时,每一个动作都在加重她内心的恐惧。
随着刽子手的火把点燃柴堆,一簇簇火苗如贪婪的毒蛇般迅速窜起,瞬间便缠绕上她的脚踝。剧烈的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不公都一并喊出。火焰无情地吞噬着她的肌肤,皮肤在高温下迅速收缩、起泡、碳化,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皮肉烧焦的味道。
火焰顺着她的双腿向上蔓延,头发被火焰点燃,化作一缕缕青烟。她的头皮如同被千万根灼热的钢针同时扎入,剧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滚烫的浓烟被她吸入肺部,灼烧着她的呼吸道,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岩浆,窒息感与灼烧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在痛苦中不断挣扎。
在火焰的肆虐下,她的肌肉和脂肪开始融化,骨骼在高温中逐渐脆化、断裂。她的身体在火焰中扭曲变形,却无法摆脱这无尽的痛苦。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惊恐地捂住双眼,有人兴奋地大声欢呼,有人麻木地看着这一切,仿佛眼前上演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直到最后,她的声音渐渐微弱,身体也不再挣扎,在熊熊烈火中化作一堆焦黑的残骸。而那火刑架上的火焰依旧在燃烧……”
徐仙姑突然坐直了身体看着简植,神秘的说道:“想不想听听木驴和开花梨的故事?”
简植顺口答道:“不想,我可没那么变态。”
这时候李夫人插言,对着徐仙姑道:“他没说残忍,说的是变态。所以他肯定知道,什么都知道。你完了,你没有找野男人的机会了。”说完笑的戏谑又暧昧。
饭早就吃完了,徐仙姑站起来把李夫人抱在怀里,说:“你也没机会了。”然后对着简植说:“走,我们去喝茶。”
茶室。
简植的茶鲜爽回甘,有一丝兰花的香,还有一丝嫩栗香。
简植赞道:“好茶!”
李夫人:“送茶来的商人说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叫做雀舌。虽经过远途海运才到了这里,但是香味不失,醇厚依旧,是商人当做贵重礼物送给我的。”
简植心想:可不是贵重礼物礼吗!另一世的武夷红袍有的是,但是能叫雀舌的只有三棵红袍母树中的一棵,另外两棵的茶叶分别叫北斗和奇丹。我穿越之前那茶叶就不让摘了,能喝到的人最少宇宙级。重生一次,在这里能喝到也是福分。
茶不是重点,简植重整思路,对徐仙姑开口道:“天主教相信上帝与魔鬼是同时存在的。好事情的发生是上帝给予他的子民的,坏事情就是魔鬼和它的追随者带到人间的邪恶。女巫,只是权利斗争的产物而已。或者包含了一些觊觎财富和对女人的歧视在内,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有人利用了这件事,会对你的教皇位置不利。你是女人,虽然是你的努力让你得到现在这个位置,但这也算是机缘巧合,因为全世界都在歧视女性,这里也不例外。
财帛动人心,权力更动人心。你的权力和财富,就是他人进攻你的原因。而女巫这件事,就是他们进攻你最好的武器。
或者女巫就是他们编造出来的,利用女性和男性这个天然区别,利用天下人歧视女性的心理,想在适当的时候对你发出致命一击。”
另一世的女巫为何产生,简植并不清楚,但是徐仙姑的安全简植非常关心。简植说这些话,就是不想徐仙姑有一丝一毫的未知危险存在。
徐仙姑也严肃起来,说道:“倒是真有这种可能。当时我是凭着收复圣城的功劳,和他们互相拆台的心理才当上教皇的。这件事对他们男人的心理产生了强烈的冲击,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渐渐感觉到了他们的觊觎。我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他们了。”
简植把身体往沙发后边靠了靠,两腿分开,轻笑着说:“想知道我有什么好建议吗?”
徐仙姑呲笑:“哦呵?你的身体还行?”然后转身对李夫人说:“你去。这时候我得动脑子,得好好听他说。”
李夫人白了徐仙姑一眼,款款走到沙发前蹲身下去。
简植舒服的伸颈向后,强忍住喉间的气流不去碰触声带,缓声说道:“女人是弱者,关爱弱者是天主教的教义。骑士精神在这块土地流传了三百年,骑士在向神发出誓言的时候说: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而骑士面向发誓的神,就是我们无所不能的上帝,绝对不可能是其他伪神,这句话没有人可以发表异议。女人身体柔弱,内心柔弱,关爱女性就是关爱弱者,所以教皇关爱女性无可争议。教皇要关注所有教区送上来的巫女报告,教皇要忍住慈悲的心肠看着施暴者恶毒的表演。在看到最残忍的,最有普遍性的,最有争议的巫女报告时,教皇会拍案而起,向残忍的审讯刑罚发出怒吼。然后以关爱女性,关爱母亲的名义,把绝罚施放到施暴者的头上。
具体细节,就是审问出承认与魔鬼签订契约的巫女的人,必须把魔鬼找出来。上帝的仆人应该与魔鬼决斗,而不是烧死被迫签订契约的弱女。有本事去面对撒旦,去面对利维坦,跟一个弱女较什么劲?
女教皇以神的名义为女性发声,这是天经地义。只要在报纸上把细节做好,叙述的条理清楚,热那亚的女教徒会为教皇呐喊,罗马的女教徒会为教皇发声,因为商会的到来而赚到钱的女人都会为教皇起身战斗。
到那个时候,敌人倒下了,女巫不再受诬陷,教皇的位置稳住了。凡是在女巫事件中有牵连的人,教皇想杀哪个就杀哪个。在公众情绪面前,那个人有罪没罪与事实无关……”简植的声音越来越小。
空乏其身,太累了,简植睡着了。
简植的声音没有了,徐仙姑还在看着天花板上吊着的烛光,慢慢的开始自言自语:“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多的?敌人还没有出现,你连他们的死法都想好了……”
徐仙姑低头看向简植想要继续发问,突然大声的说:“你竟然睡着了!这个时候你竟然睡着了?”
李夫人抬起了头,然后愤恨的在简植的大腿根儿拍了一下。
要害受攻击,简植猛然惊醒,在惊醒的瞬间听到李夫人在说:“我努力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成功,原来他睡着了。这不怪我,我用心努力了。恨死我了!”
简植迷迷糊糊的赶紧说:“不恨不恨。扶我回卧房……”
李夫人与徐仙姑异口同声的说:“自己走!自己上床!”然后两女把臂同回了卧房。
简植:“……”
简植在脑海中痛苦的嘶鸣:大丈夫难免妻太多!不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