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叫人备车,去谢宅。”听完尹南风的转述,张日山知道这是冲他来的,却没有丝毫犹豫地吩咐道。
只要计划能顺利,只要佛爷能回来,登门道歉算什么。
有的时候,真的很怀疑张日山对张启山的感情,他的手腕上还带着张启山给尹新月的二响环呢。
“老不死的,你真要去啊?”尹南风有些着急,张家族长明显是来者不善啊,老不死的这不是送上门求虐吗?
看着张日山不为所动的表情。尹南风真的很想一巴掌甩过去,想她新月饭店的尹老板在哪里不是被人客客气气地捧着,唯独在这老不死的这里,回回碰壁。
尹南风烦躁地跺了一下脚,“好,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老不死的已经决定了的事儿,她无论如何都是改变不了的,她只能照做了。
“另外,南风,想办法延长拍卖会的时间,我回来后那件东西才能上拍卖台……”把能想到的事儿都做了安排,张日山才离开新月饭店,去谢宅请罪。
去谢宅的路上,张日山的心情很平静,他知道他对不起族长,但佛爷永远是他的第一选择,只要佛爷能回来,即便是要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张日山设想了一些他可能会遇到的情况,也提前想了一些应付的方法,可不论是哪一种,也绝对不是眼前这副平静的模样。
客厅上首坐着穿着休闲的张麒麟和白悦心,两人平静地看着被谢管家引进来的张日山。
白悦心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她还没想好从哪里开始。
张麒麟则是没把自己当张家族长,至于二十年前,人体实验的仇,也是要报的。
客厅里一片安静,张日山等了好一会儿,依旧没等到“吩咐”,上首的两人好像仍旧在发呆。
他怕尹南风拖不了那么久,只能改变最初“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先开口打破平静,“日字辈,张日山,见过族长。”张日山微微颔首。
他没有像其他张家人一样跪在地上请安,以示臣服。
这世界上,他张日山只臣服于佛爷。
张麒麟没有动,眼神平静无波,张日山想象中的反应一个都没有。
对张麒麟和白悦心来说,张日山早就是个“死”人了,你会跟死人计较吗?
白悦心在纠结是让张日山一下“死”得透透的,还是跟他的佛爷一起半“死”不活着。
二十四孝好老公——张麒麟,在等待他亲亲老婆的吩咐。
白悦心看着脊背挺直、只微微颔首、“倔强”地不肯跪下请安的张日山,“嗤”的一声笑了,不跪?也行,至于威压?没必要,她就喜欢看对方“心服口服”的跪下。
反正赶时间的也不是他们。
张麒麟敲了敲桌子,守在外面的伙计会意地端着茶进来了。
轻手轻脚地给两人倒了茶后又退下了。
两人端着茶细细品着,时不时交流下品茶心得。
一盏茶过去了,两盏茶过去了。
心里默默掐算着时间的张日山,挺不住了,拍卖会拖不了太久。
“日字辈,张日山,见过张家族长。”张日山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响头,并维持这副“心悦臣服”的姿态久久没有起身。
“张家族长?怎么?张会长是不认自己张家人的身份了?”白悦心用茶盖撇了撇杯中的浮沫,呷了一口茶,品了品味道,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张日山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不语的张麒麟,“夫人,日山早在离开张家那日就脱离了。。。。。”
“张家族谱上的名字划掉了吗?”张麒麟看着这个“欺师灭祖”的“不孝子孙”,淡淡问道。
张日山哽了一下,这自然是没有的,当初走得久,后来也没再回去过,根本没有机会划掉名字。
没有划掉族谱上的名字,他就还算是张家人。
“你来是做什么的?”磨磨唧唧的,这会儿又不担心时间了?白悦心懒得再听张日山狡辩,还是去新月饭店收拾他的好,免得把家里弄乱了。
万一天道觉得地点不对,又“抽风”进行修正就不妙了。
张日山可是张家本家麒麟呢,本家麒麟帮着外家穷奇祸害本家族长,既然这么“喜欢”外家穷奇,这麒麟血脉,想必他也是不喜欢的。
拿走了他不喜欢的麒麟血脉后,她会把他的真爱——“张启山”还给他的。
“日山身为九门会长,却放任张家。。。。。族长在九门劳作,是日山的错,请族长给日山机会,让日山赔罪。”张日山打心底不愿意承认他张家人的身份,艰难地改口着边说边叩首。
“咚咚咚。。。。。。”一个响头接着一个,鲜血一股一股地涌了出来。
客厅外候着的伙计悄悄移了移位置,这不是他能看的。
磕头间隙,张日山看着张麒麟毫无变化的脸,还有白悦心百无聊赖的神情,咬牙又重重地磕了一下,忍着伤口的刺痛,“族长,日山有鬼玺的消息。。。。。。新月饭店的拍卖。。。。。。”
张麒麟转着茶盏的动作一顿,看向了不知死活的张日山。
白悦心脸上出现甜美的笑容。
张日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他隐隐知道他说错话了,只是即便错了,他也不会改。
白悦心站起身,“那走吧,去新月饭店。”送你去死。
张麒麟放下手里把玩着的茶盖,随之起身。
张日山微微松了一口气,愿意去就好,人去了,他的计划才能继续执行。
张日山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血,然后坐进了驾驶室里,他不是不想包扎伤口,只是没有机会,白悦心点名让他开车。
张日山带着两人一路超速到了新月饭店门口。
来得正及时,张日山再不带着人回来,就拖不下去了,鬼玺就要上拍卖台了。
“张会长,你这是......”坐在大堂里的人,惊讶地看着满头血,狼狈地走进来的张日山,还有他身后的两人。
不认识白悦心和张麒麟的人,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两人。
在一众华服盛妆中,两人的穿着尤为“质朴”,步伐轻缓,视他人目光如无物,犹如在自家花园里散步。
三人间的地位十分明显,众宾客惊讶地发现,道上声名赫赫的张会长竟然是处于下位。
而知道张日山与张家关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