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说笑话?”何雨柱眼皮一抬,语气里透着一丝冷意,表面却还是笑着,“我可没瞎说,我看见他趴在墙根,手里拿着个小布包,神神秘秘的样子。哎呀,你说孩子嘛,调皮就调皮,可要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可就不好了。”
这话像一块石头丢进平静的水面,炸开一圈圈涟漪。院子里的人全都开始交头接耳,眼神或怀疑或困惑,渐渐转到棒梗身上。
棒梗急得脸都红了,拍着胸口喊:“我真没有!我就是在找小石子玩,我才没拿什么布包呢!”
何雨柱静静看着他,眼底却闪过一抹狠意。他知道,孩子急着否认反而容易惹人生疑。大人们往往不会完全相信孩子的话,越解释就越显得心虚。
“要不然,去他屋里翻翻?”何雨柱忽然提议,语气看似平常,却像在火上添了一把柴。
秦淮如脸色一变,立刻挡在前面:“雨柱,你这话什么意思?翻孩子屋子?他才多大点啊!你这是冤枉人!”
“哎呀,嫂子,我哪是冤枉啊。”何雨柱语气沉了几分,脸上还带着笑意,却让人觉得压抑,“要真没什么,翻出来就是干净的,反而显得清白不是?可要是有点什么东西,你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
棒梗急得直跺脚,眼泪都快下来了,哽咽着喊:“我没有!我啥都没有!”
院子里有人开始摇头,有人则怀疑地咂嘴。有人低声嘀咕:“雨柱平时不瞎说的……要不真有点事?”
听到这些话,何雨柱心里一阵冷笑,但脸上仍是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他的心跳很快,像敲鼓一样,但他告诉自己,这一步必须走下去,只要全院人的目光都盯住棒梗,他自己昨夜的踪迹就会被遮掩。
就在秦淮如被逼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易中海开口了。他眯着眼,声音不大,却很沉:“好了,雨柱,孩子的事不用闹得这么大。小崽子再调皮,也不至于……哼,犯什么大错。”
何雨柱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敏锐地捕捉到易中海话里的微妙意味,那话听似是在护着棒梗,实则像是在警告自己。可在众人的视线下,他不能露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大爷,我这不是为了院子好吗?要真有点猫腻,总得弄清楚不是?”
秦淮如紧紧拉着棒梗,像是护犊子的母鸡,目光又急又恨地瞪着他:“雨柱,你要是敢再往我家孩子身上泼脏水,我跟你没完!”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刺得何雨柱心里一沉。他明白自己已经把秦淮如逼急了,但箭在弦上,他也无法收回。
夜风里,他的脑子却异常清醒:这一局,他已经把棒梗推到风口浪尖,就算今天翻不了孩子的屋,种子也已经埋下。只要有人心里起了怀疑,他的目的就算达成了一半。
“你们信不信随你们,”何雨柱故作潇洒地摆摆手,嘴角带笑,眼神却阴鸷,“反正我看见的就是那样。到时候要是真出事,可别说我没提醒过。”
说完,他背着手慢悠悠往屋里走,留下一院子的窃窃私语。棒梗红着眼睛,死死拽着秦淮如的袖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何雨柱回到屋里,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脏仍在狂跳,指尖有些发凉。他低声喃喃:“棒梗啊棒梗,别怪我……这院子里,总得有人先背个锅。”
可话说到嘴边,他心底却闪过一丝不安,像是有把刀悬在头顶。棒梗毕竟是个孩子,他这么做,心里难免有负担。但那丝不安很快被压下去。他告诉自己:为了不被发现,为了掩盖昨夜的一切,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起身,走到院门口,轻轻推开门,外头的晨风带着泥土和落叶的味道扑面而来,湿润而带凉意。街道上零零散散有人影,有的提着篮子,有的赶着早市的脚步声,远处还有破旧自行车链条的吱吱声,像在和他的心绪呼应。何雨柱心里一动,决定下楼买点面粉,他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四合院虽小,但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尤其是在湿滑的青石板上走动的时候。他的脚步轻轻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嗒”声,像是打在他心头的节拍。
他拎起破旧的布袋,走向门口的小街,街道两旁是低矮的灰墙,墙体上的青苔顺着缝隙伸展,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沉淀。路面上有积水,偶尔能映出斑驳的光影,他小心翼翼地绕过水洼,生怕弄湿了鞋底。街边有个小摊贩正在摆放新鲜的蔬菜,黄瓜、茄子、白菜整齐堆放,水珠闪着微光,摊主正低声与顾客交谈,声音里带着咳嗽和晨风的清冷。何雨柱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他心里想着面粉——那白色的细腻粉末,会让他今天的早餐有温度。
拐进一条小巷,巷子比街道更窄,墙壁上爬满了常青藤,叶子湿漉漉的,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夏天的残影。泥泞的路面上,留着昨夜雨水留下的痕迹,水洼里倒映着屋檐的影子和偶尔掠过的鸟影。他的步伐放缓,脚下踩在湿泥上发出“咯吱”声,心里不自觉地计算着走多远才能买到面粉。思绪里飘过一丝微弱的焦虑——如果面粉卖完了怎么办?那意味着他要沿着街道再走很久,甚至可能错过早晨最温暖的光。
终于,他看见不远处的小店门口挂着灰色布幔,上面用手写的字迹写着“面粉、米、油”。布幔在微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向他招手。何雨柱加快脚步,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期待感。他推开门,门轴吱呀作响,空气中立刻充斥着混合着面粉味的温暖气息,还有一丝陈旧木头的香味。店里不大,但五脏俱全,木质货架上整齐摆放着各色粮食,角落里堆着几个大麻袋,袋口翻开,一股淡淡的麦香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