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一死换一残
就在肖战波领悟之际，忽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猛地袭上了心头，眼前忽然一闪，便已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身形很是佝偻，全身上下都被罩在一条黑袍子里，脸上层层叠叠的全是皱纹，如果不是那件黑袍子，放在哪里看都是一个垂暮老人，可是这身黑袍却是为他凭添了一丝诡异之感。
肖战波没有动，脚下却是微微动了一下，在这一瞬间，他已经做好了应敌的准备。
老人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用一双浑浊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肖战波，半晌才嘶哑着声音道：“小伙子，别怪我。”
肖战波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老人便霍然而动，他的速度简直快到了极点，饶是肖战波目光税利，也只是看见一道残影，跟着他的头顶便受到了重重一击，可是诡异的是，老人雷声大雨点小，那速度瞅起来极其惊人，可是那一掌落下来的时候却是举重若轻，仿佛只是轻轻拂去了肖战波头上的一片落叶。
老人一触即透，头也不回地出了去，肖战波却是像个傻子一样呆立在当场，动也不动。
苏子荣在外面看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老者是个什么意思，见老者出来，满怀疑惑道：“师父，您这是……”
话未说完，老者却是摆了一下手，身形更显佝偻，说话的声音也更显苍老：“他不会再对你有什么威胁了，记住，以后不许再动他，他连一个普通人也算不上了。”
苏子荣怔住，老者的话更是让他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向里面的肖战波又看了一眼，只见肖战波的身体在急剧地颤抖，跟着人便瘫软了下来。
“我已经废掉了他全身的经脉，这一生他将不会再离开床了。”老者叹了一口气，道，“我这是作孽，一切罪责都与你无关，子荣，以后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师父。”苏子荣刚叫出来，老者一拳打在自己的胸膛上，血顿时喷了出来，跟着他的人便盘坐在地，了无声息。
“师父！”苏子荣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师父居然以自己的一命抵了他刚刚口中所说的“作孽”。
花姐听到苏子荣的叫声迅速赶来，见到这一幕也是狐疑不已，苏子荣抱着老者的尸身放声大哭，花姐也只得不知所措地呆立当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子荣才止住哭声，抹了一把眼泪，道：“花姐，你把姓肖的送走，别被人发现，我们走。”
肖战波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闪现在眼前的是重重叠叠的人影，想努力地甩一下头，却是反现自己根本没有力量做到，张嘴想说话，舌头也是不听使唤，全身上下更是力气全无。
“他醒了。”惊喜叫出来的是马恒宇，“医生，快过来，他醒了。”
一大帮穿白大褂的医生迅速过来，对肖战波进行了一番检查，肖战波只能听只能看，非但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着急地由着医生去摆布，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由护士把他推出了检查室。
“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马恒宇的身后跟着常江山，却是没有见到牛猛。
“借一步说话。”医生这么一说，马恒宇的心跌到了谷底，这分明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啊。
肖战波躺在床上，刚刚被折腾了一阵子，他也知道自己出了问题，而且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虽然人不能动，记忆却没有丧失，他很清楚地记得是那个老者一掌拍在自己的头顶之后，一股极其霸道的力量自头顶涌入了自己的身体，那股力量的摧毁性非常强，所到之处，经脉尽毁，他却没有任何力量去抵挡，更别说反抗了。
这时马恒宇一脸阴鸷地回了来，坐到肖战波的身边，挤出一个笑容来道：“兄弟，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肖战波也知道马恒宇是在安慰他，这证明了一点，自己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心头不由一紧，可是他的身体根本连动都不能动，转下眼珠子都吃力得很，他又能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时门响了，肖战波看不到，却能听到，那是马涛的声音：“肖战波怎么样？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问你妈个B啊。”马恒宇怒气冲天，“现在我兄弟成了哑巴，成了瘫子，你爽了？”
马涛的脾气倒是挺不错，贵为公安局长，被人痛骂，却是一点也没有发火，道：“马恒宇，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难道你不想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马恒宇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宛如死了一样的肖战波，闭上了眼睛：“他已经说不了话了。”
马涛的脸出现在肖战波的面前，看着肖战波：“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肖战波无声地张了张嘴，马涛拿起肖战波的手，又在他全身捏了几下，皱起了眉：“他的骨骼状态不错啊，怎么会这样？”
“我他妈怎么知道。”马恒宇怒道，“马局长，能不能让我兄弟先歇着？”
马涛点了点头，转过脸向肖战波道：“我知道你能听见，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
肖战波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多在意自己的身体，脑子里闪现的都是些过往的事情，已丧身于大火的父母，有为自己挨了一刀的蓝姬，也有爱吃飞醋的蓝丝，这个时候他才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去珍惜他们，可是当一个人在悔过的时候，往往都已经是事过境迁的时候了。
马涛前脚一步，刘敏也过了来，她倒是没问肖战波的事情，显然已经知道了情况，小声安慰马恒宇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有尽力帮他恢复。”
“病因都查不到，怎么恢复？”马恒宇道，“医生说，他的状态还好，骨骼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可就是找不到症结。”
肖战波闭上了眼睛，别说自己说不了话，就是能说，又能解决什么问题？他也不想看到那些带有怜悯的目光，索性假装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