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点别的?”
几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朝着沈茶轻轻点点头。
“确实是,很多事情都是这些女眷出面才能成的。”
“这些夫人之间的交往,从来都是很有意思的。”薛瑞天摸摸下巴,露出一抹坏笑,说道,“别的我不是很了解,要说起这个嘛,我还是挺有感触的。”
他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刚想要嘚瑟一下,就被刚刚看完擂台、走过来恰好听到这一句的宋爻佳拍了一下。
“谁?”回过头看到是宋爻佳,他哼了一声,说道,“你打我干嘛?”
“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宋爻佳翻了个白眼,在薛瑞天身边坐下,“小点声吧,你那点事儿都让大家知道吗?”
“也没什么炫耀不炫耀的,就是比在座各位要了解一些,大家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只能说是我人缘好罢了!”薛瑞天看看宋爻佳,“不过话说回来,殿下应该比我更了解一点吧?鹰王爷和代王爷从来不去那些宴会,向来都是殿下去的吧?每次去那些宴会,殿下就没听到一些......”薛瑞天轻轻一挑眉,说道,“是吧?”
“那就让你失望了,有我在,她们都不怎么聊那些的。”宋爻佳给自己盛了一碗茶,轻轻吹了两下,说道,“你要稍微反省一下,为什么她们一点都不顾及你的感受。”
“不用反省啊,因为我年纪小,又跟着母亲和沈伯母,她们当然不会顾及我了。”薛瑞天朝着沈昊林、沈茶扬扬下巴,“原本应该还有他们俩,可他们俩从来都躲出去了,不喜欢这些阴阳怪气儿的聊天。”
“确实是不喜欢。”沈茶点点头,“虽然脸上都挂着笑,但笑意都不到眼底,每一句话都藏着刀,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击中,会掉进他们挖好的坑里。然而这种明刀暗箭其实起不到什么作用,无非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炫耀罢了。”
“这你就不懂了,她们也会在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里面找到自己的同类,进而发展一些比较私密的友谊。”薛瑞天朝着沈茶笑了笑,“你不是也说了么,栾夫人可能还会做别的什么买卖,对吧?”
“对!”沈茶点点头,“我们查过栾柳两家的铺子,其中就有青楼和赌场,青楼的规模虽然不大,但里面的人也不少。”她叹了口气,说道,“这里面有不少孤儿,还有不少从商贾、官宦人家出来的小丫头,甚至是......”她看了一眼其他人,继续说道,“某些人家外室、或者姨娘、通房的孩子。”
“这不稀奇,江南有不少人家是这么干的。”宋爻佳比他们都更了解江南那边的情况,“你们知道的,他们不是养不起,毕竟能养外室、能找姨娘或者通房,家里的条件就不会差到哪儿去,但为什么这么做呢?因为没有利用的价值。这些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在十五岁左右被送出去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找不到对家族有利的亲事,所以,通过各种关系,送出去,达到对家族利益的最大化。”
“我明白了!”沈茶叹了口气,“送出去做细作的,对吧?青楼、赌场这种地方虽然说鱼龙混杂,但也是消息、情报流通最快的地方,他们把人塞进去,为自己的家族打探情报,没错吧?”
“要不说还得是小茶,专业干这个的,就是反应快。”宋爻佳轻笑了一声,朝着沈茶点点头,“结亲是打探消息的一种方式,这个则是另外的一种方式,甚至还有从小培养走商队或者干点别的的,都是为了能尽快的获取利益消息的手段。这些在江南都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这么干。”他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沈昊林,摆摆手,说道,“干这种事儿的都是那些小家族,急于站住脚的那种,秦家这种百年旺族是不屑做这种事儿的。这些大家族发展了这么多年,都是有自己消息渠道的来源,这也是为什么大夏建朝之后,坚决不让世家继续做官的原因。他们如果继续屹立朝堂不倒,大夏很快就变得跟前朝一样了。”
“确实是。”沈昊林叹了口气,“但这些新兴的小家族想要在这些庞然大物占领的地盘上站稳脚跟,就要有自己的法子,培养自己的消息渠道。”他看看沈茶,“栾夫人做的就是这个事儿,也是法莲大师希望能做到的,这也是他们离开京城去了江南的目的之一。”
“对!”沈茶点点头,“他们想要站稳脚跟,就必须保证消息畅通。他们是外来者,想要进入别人的地盘是不太可能,能做的就是自己搞个地方,让别人来巴结自己。”她结果沈昊林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说道,“这很不容易的,毕竟是外来的,我现在是明白了,栾老板为什么会病倒了。”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刀,还把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都抢走了,这还不算完,还要杀人灭口,彻底消除他存在的一切痕迹。”宋爻佳轻轻摇摇头,“这个法莲大师,可真的挺不是东西的,但......”他叹了口气,“确实是前朝皇室一贯的风格,卸磨杀驴。”
“就是这么回事。”沈茶点点头,“他们一贯的做法,用你的时候,你是心尖尖上的宝,不用你的时候,你连存在的必要都没有。其实栾老板没有必要这么难过,他们这一家连亲生的儿子都能舍弃,又有什么人和事是不能舍弃的呢?”
“话是这么说,但咱们不能跟他说,毕竟法莲大师能活这么久,不知情的人得吓死。”薛瑞天摇摇头,“正好他不是病了吗?等他清醒过来,大概就能迷途知返,知道他在法莲大师那里并没有那么的特殊,并不能取代太皇太后,成为他真正的心腹了。”
“梦想远大,可惜永远实现不了。”白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夫妇俩还真是......”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什么锅配什么盖,他们比想象中的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