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天言!
这位在西部大区乃至整个龙国都威名赫赫的人物,他的名字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让人闻风丧胆。
他掌控着庞大的势力,手下高手如云,无论是黑白两道还是商界政界,都要对他敬畏三分。
而这位年轻人居然……居然直呼帝天言的全名?!
那语气中的随意和淡然,没有半分敬畏,反倒像是在……唤一个随时听候差遣的下人?!
老蛇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思维都变得混乱起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肖晨那平静而又自信的神情,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他偷偷地瞥了肖晨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敬畏,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如此大胆地直呼帝天言的名字?
老蛇只觉一股寒气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从脚底板迅速蜿蜒而上,直冲天灵盖!
那寒意瞬间贯穿了他的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在这曲江会所掌舵数十年,这会所就像他精心打造的王国,他在这里见过形形色色、无数风云人物。
有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商业巨擘,他们谈笑间便能决定无数企业的生死存亡;
也有在政坛上纵横捭阖的高官大员,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一方的政策走向。
可哪怕是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人物,只要一提起“战神盟帝天言”这六个字,无不是瞬间变了脸色,带着深深的敬畏。
他们的眼神中会流露出恐惧与忌惮,连大气都不敢喘,仿佛只要稍微大声一点,就会引来那可怕的存在。
然而眼前这位……
“肖……肖先生,”老蛇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干涩得难受,每说一个字都十分艰难。
他努力地弯下腰,腰弯得更低了,几乎成了九十度,就像一座被重压压弯的拱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颤抖如同秋风中摇曳的树叶,显示出他内心极度的紧张和不安,“头儿……
不是,是老板他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您……您请先进包厢稍作歇息……”
肖晨没再说什么,只是神色平静,淡淡地“嗯”了一声,那声音不轻不重,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老蛇的心上。
随后,他便迈步走进了老蛇为他安排的顶级包厢。
他的步伐从容不迫,每一步都踏得稳稳当当,仿佛这里不是陌生的会所包厢,而是他熟悉无比的家中客厅。
包厢内部极尽奢华,一进入其中,就仿佛踏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空间宽敞得足以容纳数十人聚会,丝毫不会让人感到拥挤。
脚下是触感温润的顶级羊绒地毯,那柔软的质地,就像踩在云朵上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多踩几下。
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古意盎然的字画,每一幅都散发着浓厚的文化气息。
以老蛇的眼力,自然认出其中一幅乃是前朝顾恺之的摹本。
顾恺之,那可是中国绘画史上的一代宗师,他的作品流传至今,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这幅摹本虽然并非真迹,但也绝对是稀世之珍,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和金钱才得以收藏于此。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能让人心神宁静的顶级沉香气息。
那沉香如同一位温柔的仙子,轻轻地抚摸着人们的嗅觉神经,将所有的烦躁和不安都一扫而空。
包厢里的家具也都是用最上等的木材打造而成,雕刻精美,线条流畅,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奢华与精致。
老蛇小心翼翼地替肖晨关上门,那动作轻柔得就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退到走廊上后,直到厚重的门扉彻底隔绝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影,他才猛地直起腰。
此时,他才感觉自己仿佛从一场可怕的噩梦中醒来,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浊气。
那浊气如同他心中的压力,随着这口气被缓缓地释放出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竟然已渗出细密的冷汗,湿透了他的衬衫。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什么差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抬手用力擦了擦额角,那额角的汗珠被这么一抹,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他的眼神复杂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其中交织着难以言喻的憋屈和一丝……荒谬的愤怒!
那憋屈就像是一团乱麻,在他的心头缠缠绕绕,怎么解也解不开;
而那愤怒,则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在他心底隐隐跳动,却又带着几分荒诞不经的感觉。
“老子堂堂曲江会所的老蛇!”
他咬着牙,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一种不甘和愤懑,“在这云海,谁不知道我老蛇的名号?
我跺跺脚,整个云海的地下世界都要抖三抖!
多少豪门家主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叫声爷!”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以往那些豪门家主在他面前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场景,那些人对他毕恭毕敬,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
“可今天呢?”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我居然要像个孙子一样,对着一个毛头小子点头哈腰!
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算怎么回事?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嵌进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想起刚才在肖晨面前那卑躬屈膝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尊严被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如果不是头儿帝天言在电话里用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近乎咆哮地命令他必须像伺候亲爹一样伺候好这位“肖先生”,还放狠话稍有怠慢就让他“提头来见”,他老蛇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受这份鸟气!
他老蛇在曲江会所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他越想越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哼!小子,你最好真有头儿说的那么神!
否则……”
老蛇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那目光如同寒夜中的利刃,冰冷而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