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不会来了,他,已经被王北旺的人控制住了。”赖国庆看了赖孟之一眼,坐了下来,才又说道:“朱院长、秦检也不方便,恐怕你这儿,也未必保险啊。”
赖孟之没有回答赖国庆的话,他还在失神地看着窗外的雨幕,似乎非要看透它一样,嘴里反问一句:“我们提出这么优厚的条件,他们为什么不答应?王满仓,真的看中了颍川煤业和田县三院?”
“不,他的胃口更大,甚至包括黑殿臣的颍都煤业和县营东平煤矿。”赖国庆回答道:“他对于黑殿臣抛出的橄榄枝,接招了,对于马成功,采取了保护的态度。另外,为了避嫌,达摩岭煤矿那边,王东旺也已经给田县煤炭局递交了正式的辞职报告。”
“那,我们这一步棋,就应该走下去,让群众造反,逼他们就范。不仅仅是田县三院的欠债户,也包括颍镇的,光在颍镇镇政府那儿闹,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打倒他一个苏辰玉,没有任何意义。”赖孟之仍然没有回头,给赖国庆交代着。
“恐怕他们要查的,就是金盾信用社的实力问题,以此来否决我们提出的收购重组方案。搞不好,他们还会把这个方案,给捅到市里、省里去,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老牛那点钱,确实是不够。”
“做工作,追加上其他几个信用社,尤其是刘小辉那个城市信用社,资金雄厚得很。听说,他和建明、和你的关系都不错,要多结交,更要给他好处。他老婆李不饿手里,不也有十几个人的集资款吗?可以给她个大甜头,只要方案通过了,就把她手中的欠条给变现了。”
赖国庆点了点头,又说道:“朱院长和秦检那里,还是担心在老苟手中的大额资金,他们想,是不是先给分解开,办成其他人的名字,他们把身份证复印件都准备好了。如果办好了,他们也就放心了。”
赖孟之终于扭过头来,诡异地笑着,说道:“恐怕你和你老爸,也是这么想的吧?怕查出来了,人财两空,是吧?你回去告诉他们,手续,早已办过了,没有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的痕迹,只要你们手中的条子,到不了纪委手中,就什么事也没有。等过了风头,让金勇给你们洗白了,取成现金,抱到怀里睡,都中。”
赖国庆苦笑一声,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建斌那里,是不是说这事了?”
赖孟之的耳朵稍稍地动了一下,很快便又镇静下来,说道:“他的事,还在追查着朱光杰、张金灿的死亡案,追查着他和苟正松等人的不正当利益输送,追查着一些营业场所给他送了多么钱,并没有追查他本人投资或者存款。对了。”赖孟之说到这儿,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问道:“中州市检察院,还没有开口子,让你们办案?”
赖国庆摇了摇头,说道:“不仅不让办,还把以前经手查办的案子,全部叫停了。我们,连查个村支部书记的权力也没有了。就是针对你们中州煤业的小案子,也不行。前几天,又把查办杜长远的那个小案件,也给转走了。”
赖孟之笑了起来,说道:“国庆啊,你这个案件查办科科长,并不是意味着失业了。他们不让你查了,可并没有不让你告啊。把你们掌握的线索,整理出来,交给我,哼哼,查办不了,我们还搅不了局?不行的话,就活动人,实名举报,我就不相信,上面的当官的,只长一只耳朵,光听他们的,不听我们的,更不听老百姓的。记住,对于我们提出的收购重组田县三院那个方案,在田县说,已经没有多大用途了,要让老百姓到省里去,甚至可以进京,矛头吗?直指王全旺不关心百姓疾苦。我可是听说了,姓苏的对这个方案,似乎还是认可的。这个时候,一定要在他们两个中间,插进去一条杠子,对,一条杠子,彻底把他们给撬开,把他们之间的亲情,搞得一塌糊涂。哼,哼,哼,苏辰昌,要的不是金钱、也不是美女,他要的,是他主政田县近二十年的口碑,是老百姓的爱戴。我们,就给他,大大地给他,对他们哥俩,分而治之。”
赖孟之似乎终于找到了药方,兴奋地说道:“把这个意见,迅速地告诉朱、秦,更要注意把活干得滴水不漏。”赖国庆同样为这个总体的指导原则高兴着,他已经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赖孟之伸了伸手,说道:“别慌,还有医院那件事,看似小,可真不小,要知道,那可是四两拨千斤的好戏。应该是秦松涛的大意,引起了田广军或者是王老头的那几个儿子警觉,前两天,把姓秦的那小子给糊弄到田县卫生局坐了冷板凳,提拔了医院办公室的一个胖女人当了化验室的主任,一个过气的大学生当了副主任。听秦松涛讲,他们和田广军走得挺近的。所以,我们那个一招制敌的方案,在田县人民医院已经不行了。要迅速地在中医院,或者是中州市区有资质的大医院,把那几滴血给做实了。到时候,随便一张小报,不用点名,只说个‘大王某、小王某,不是祖孙是父子’,再来个‘大小秦某、大小郑某,亲生父亲为丰某’,恶心死他们。”
赖国庆笑了,说道:“听起来有点传奇故事的味道,不过,肯定管用,只是要让秦检尴尬一回了。”
赖孟之笑了起来,说道:“她,对这事不会在意的,最多骂自己老娘两句,而那位郑局长,还有我们的郑风扬主席,郑风俊科长,恐怕想死的心都有啊。”
赖国庆已经笑出声音来了,说道:“不,恐怕先死的,是郑老绿和董胖子,奶奶的,仨孩子,全是别人的种,有意思,有意思,三个孩子,全是人家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