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礼不是不想穿锦衣华服,而是生怕打扮的惹眼,引起别人注意。
二人又是一番你来我往,萧思礼终于耐不住对方劝说,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好!那孟某就听你的,挑个合心意的花式。”
“唉!这才对嘛!”
郭管家说着,又让几个伙计把布料捧高一些,方便孟先生挑选。
萧思礼象征性的翻看了两下,就指着一匹青色布料说道:“就这个吧!”
郭管家又等了片刻,见对方没有继续挑选的意思,忙出声劝说:“孟先生,一件怎么够!多挑几个,好歹有换洗的才好。”
萧思礼摆手婉拒:“这种布料一看就不便宜,一件已经很好了!怎么好让府里再多破费!”
郭管家却是不管,捡起另外一块布料就往对方身上比量:“孟先生,可别说什么破费的话。老爷此前有过交代,说孟先生你居功至伟,吩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你的生活。几件衣服又算的了什么。唉!这个花色我看就挺好的!”
萧思礼对此也只能苦笑摇头:“不敢劳动管家,我自己来,自己来还不行吗?”
始终站立一旁的顾小六,听到二人谈话,不由偷瞄了这位孟先生一眼,见其仪表堂堂,气质不凡,对此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居功至伟?看管家对这位孟先生的态度,此人应当很得郭诩看重。可我怎么从未听说郭府有这么一号人物呢?
在顾小六疑窦丛生的同时,张义已经带着汉子来到李崇仁的府邸。
“老李,我记得你府里有画师吧?帮我把人叫出来。”
张义也不跟对方客气,说完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同时还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汉子也过来就座。
李崇仁眨了眨眼:“你不想着去干大事,没事找画师做什么?”
“你先让人去找,具体事情一会儿再说。”
“得!”
李崇仁无奈,只能让老供奉去请府里的画师过来。
张义目送那人离开,这才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
临了,才轻声解释:“想来你也知道,追查一队人马的来历太过麻烦。我就琢磨着能不能给带队的军官造幅画像出来。只要知道那人出自那一营,再想办法查找对方行踪就会容易很多。”
李崇仁对于对方的解释,并没有放在心里,反而出言劝说:“不就是两箱子货吗?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还至于费劲去查来历。”
说到这里,他用手指敲击的几下桌面:“我觉得,你现在该把更多精力放在富林身上。只要此人一死,就万事大吉了。至于其他,都是些旁枝末节不值一提。”
张义知道对方误会了,更不会想到自己在追查火药作坊。干脆将错就错:“其实杀富林这件事我比你还急呢,可是光着急有用吗?咱们总要找到他警卫的漏洞才好出手吧。”
李崇仁咂了咂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眼看着日子一天天临近,我这实在是……,哎!”
“行了!再忍忍,再忍忍!我这边也抓紧些。”张义也没太好办法,只能暂且安抚。
说话间,画师已经来到门外,二人忙收住话头。
一炷香的功夫,随着画师放下毛笔,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画像就宣告完成。
张义先用征询目光看向李崇仁。
李崇仁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画中人。而后就把府里的所有老供奉召到一起,一同辨认画像上的那人。
终于,一名赵姓老供奉出声说道:“我看此人,有点像城防大营的朱森。”
李崇仁忙把他对方叫到近前,让其说说朱森的来历。
“这个朱森以前是殿前司的,后来也不知道走了谁的门路,被调到城防衙门当了个指挥使。”
赵姓老供奉说完,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补充一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丙字营。对!就是丙字营的指挥使!”
张义听完对方所说,就连忙追问:“你知道丙字营在哪儿驻守吗?”
老供奉沉吟半晌,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要知道具体部署情况,只能找城防衙门的人打听了。”
张义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见对方一问三不知,也只能就此作罢。
等目送那些人离开,张义就轻声说道:“查找丙字营驻地的事情,你怎么看?”
李崇仁沉吟良久:“城防衙门肯定会有相应的记录!只不过嘛……,有权翻看的也不是一般人。若是让那些秘谍出马,我又害怕有个闪失,继而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
张义认同的点了点头,就继续看着对方,知道李崇仁还有话说。
果然,就听李崇仁继续说道:“其实还一个笨办法,虽然要多花学费些时间,可是极其隐蔽。”
说着,他就将张义领到地图前:“城里驻军的军营都是有数的,左右超不过三十座。我想派人一座军营一座军营去打探。相信用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送回来。”
“万一这些人不住在军营里呢?”
张义不认为富林这种多疑的性格,会把火药作坊放在军营里。那样不仅会增加泄密风险,同时也会引来有心之人的觊觎。
“不在军营?”李崇仁不知道对方所想,当即反问一句。
张义点了点头:“对!我是说万一啊,万一这个叫朱森的和那些手下,此前没在军营驻守呢?你有没有办法找到他们的藏身地。”
“这样啊……。”
李崇仁盯着兴庆府地图陷入沉思。
良久,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重重点了点头:“其实也好办!能容得下几百人居住的地方,在兴庆府也是凤毛麟角。大不了,我让人一处一处的找,只要他们在那里住过,总会有踪迹可查。”
张义闻言,眉头就是一挑:“办法虽说笨了些,倒算得上实用。我看就这么定了吧。”
“行!我这就让人联络那些秘谍!”李崇仁答应的十分爽快。
当晚,萧思礼用过饭后,就移步到了后院书房。
等他走进房间,先是对白天的事情表示感谢,而后才蹙眉说道:“老爷,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给你搭个脉?”
“我脸色不好吗?那就有劳先生了!”
“老爷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孟某应该做的!”
萧思礼借着给对方搭脉的机会,就轻声说道:“老爷,下午我上街的时候,听不少人讲,说咱们大夏有神器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