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的命令,通过传令兵的奔走,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已经陷入混乱的震旦军营。
撤退的鸣金之声,敲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促,都要响亮。
幸存的朝廷士兵,如蒙大赦,他们丢弃了所有笨重的辎重,甚至连手中的武器和身上的部分盔甲都顾不上了,只穿着最基本的内衬,如同惊弓之鸟般,争先恐后地,向着北方那条唯一的生路,狼狈地逃窜而去。
他们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一眼那片已经变成了绿色炼狱的西大营,生怕那诡异的毒雾会追上他们,将他们也变成那些在地上痛苦翻滚、身体不断溃烂流脓的同伴。
伏鸿城的城墙之上,所有的守军,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完全超乎他们想象的一幕。
前一刻,他们还在为了抵御敌人下一次的总攻而瑟瑟发抖,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下一刻,那支看起来无坚不摧,兵力是他们数倍的庞大敌军,竟然就这么…崩溃了?
在经过了长达数分钟的,死一般的寂静之后。
城墙之上,终于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混杂了惊喜、狂喜、以及劫后余生庆幸的,巨大的欢呼声。
“赢了!我们赢了!呜噫!呜噫!”
“黑龙人类玩意儿跑了!他们跑了!哈哈哈哈!”
“次元石万岁!埃斯基领主万岁!”
无数的斯卡文鼠人,将手中的武器抛向空中,他们一起用尾巴抽打着城墙上的石砖,挥舞着鼠人的战旗和夏海峰的蓝色龙旗,宣泄着心中的狂喜。
那些流浪氏族的炮灰,忘却了前几日战斗的恐惧,也忘却了死去的同伴,他们尖叫着,捶打着自己的盾牌,仿佛自己是这场胜利中最大的功臣。
而巴尔克和他麾下的那些雇佣兵们,则更加的实际。
他们第一时间冲下城墙,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般,扑向了震旦军队仓皇撤退时所遗留下来的,那片巨大的,堆满了各种物资和装备的营地。
黄金、粮食、武器、布匹…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被他们贪婪地,搜刮一空。
托克西德和他麾下的梅德氏族暴风鼠,则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他们拖着那些在之前的爆炸中被震晕,但还尚未死去的朝廷士兵,将他们一个个地,扔进了那口由托克西德亲自看管的,巨大的鲜血大锅之中。
伴随着一阵阵凄厉的惨叫,震旦士兵的鲜血,以及锅中血液不断翻滚沸腾的声音,他们在用这种充满了血腥与残忍的方式,向伟大的血爪大角鼠,献上最虔诚的祭品。
玉血族的吸血鬼们,也终于可以从那连日的高强度战斗中,暂时地解脱出来。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城中的酒馆和府邸之中,一边优雅地,品尝着从战俘血管中新鲜抽取出来的血液,一边用一种充满了自豪与回味的语气,讨论着这场堪称传奇的守城战。
他们不再抱怨夏海峰的鲁莽,反而将他视作带领玉血族走向辉煌的,英明神武的君主。
整个伏鸿城,都沉浸在一种劫后余生的,狂热的,充满了暴力与血腥味的狂欢之中。
在这片狂欢的海洋里,有一片孤岛,显得格格不入。
在城墙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数千名穿着红色扎甲的震旦士兵,默默地聚集在一起。
他们没有参与到任何庆祝活动之中。
他们只是静静地,坐靠在冰冷的墙垛之上,擦拭着手中的兵器,或者用一种复杂的,充满了迷茫与挣扎的眼神,注视着远方那支正在狼狈逃窜的,属于同胞的军队。
他们原本,也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是震旦帝国忠诚的士兵。
却因为夏海峰那场突如其来的,兵不血刃的政变,而在一天之内,便被强行地,推到了帝国的对立面。
他们部分人的家人、朋友,依旧生活在朝廷的统治之下。
而他们,却不得不在一个篡位者的麾下,与自己的同胞,兵戎相见,连带着伏鸿城内的百姓们一起。
现在,战争暂时结束了。
朝廷的大军退去了。
他们活了下来。
但他们,真的胜利了吗?
没有人知道答案。
他们只是沉默着,眼神闪烁,心中的天平,在忠诚与生存之间,剧烈地,摇摆着。
夏海峰,真的如他所说,是皇子吗?
次元石炸弹爆炸以及震旦朝廷大军溃败的消息,通过克雷里克那台远叫器,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万里之外的Side1。
当埃斯基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正站在那片被第一次火箭试射所造成的爆炸,给犁了一遍的发射场废墟之上,对着一张新绘制的,关于木质火箭箭体结构强化的图纸,和阿尔克林进行着激烈的争论。
“愚蠢!绝对的愚蠢!用黑铁木来做主承重结构?你难道不知道,就算经过了魔法强化,木材的抗压和抗剪切能力,也远远无法和钢铁相提并论吗?!怪不得被一劈就没了!”
阿尔克林用他的机械义肢,重重地,敲击着图纸,唾沫横飞。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老家伙!”
埃斯基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用钢铁?我们第一次的失败,还不够惨痛吗?那玩意儿太重了!就算把整个跛子峰的次元石都塞进燃料罐里,也别想把它送到震旦去!现在这种情况,用附加了金属之风的木头才是最合理的选择,轻,而且韧性足够顶住最大动压点!”
这已经是目前的最有解法,至于铝合金?甚至碳纤维?埃斯基自认自己的炼金技术和金属法并不能做到摩擦搅拌焊同样的强度。
克雷里克的通讯,就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
在听完了克雷里克那充满了兴奋与夸张语调的,关于“天降神罚,伪军屁滚尿流”的战况汇报之后。
埃斯基只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行了行了,知道了。把他们吓跑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告诉夏海峰,让他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个开始。还有,那枚炸弹的辐射衰变数据,给我详细地记录下来,特别是对于当地魔法之风和生态环境的影响,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这对我接下来的研究很重要!”
他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对了,既然仗打完了,也别让那些炮灰闲着。让他们去把战场上那些还能用的尸体和装备都给我回收了!特别是那些人类的尸体!把他们全都做成肉干和骨粉,下一批军粮送到之前,也能顶上一阵子。”
“遵-遵命!主人!您真是太-太英明了!我这就去办!”
克雷里克的声音中,充满了崇拜。
挂断通讯之后,埃斯基将那张图纸团成一团,扔到了一旁。
“妈的,烦死了,打个仗这么多破事。”
他嘟囔着,心情却莫名地,好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伏鸿城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
他也终于可以,安下心来,继续他那伟大的,充满了艺术与科学美感的,大宝贝儿计划了。
很快,他收到了纤细。
由于长垣和大漩涡这两个巨大无比的魔法构造的存在,即使是在大漩涡现在的功效收到了干扰的情况下,他那枚次元石炸弹所造成的,恐怖的辐射污染,仍然在以一种远超他预期的速度,被迅速地,吸收和稀释着。
这片土地的自我净化能力,远比埃斯基想象的要强大。
不过,对于那些被辐射尘直接命中的,不幸的朝廷士兵来说,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们的命运,早已在那场绿色的极光秀中,被彻底地,注定了。
一天之后,当埃斯基正准备将他刚刚完成的,关于第二代木质火箭的,减震与气动布局的优化方案,交给阿尔克林去付诸实施时。
克雷里克的紧急通讯,再次,通过那台远叫器,传了过来。
而这一次,通讯的内容,差点让埃斯基绷不住,当场把那台宝贵的通讯装置给砸了。
“什-什么?!那个姓夏的家伙,他想干什么?北伐?!”
埃斯基的鼠眼瞪得滚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疯了吗?!他以为自己是谁?纳迦什吗?!”
“他有那个天离裂土和伏鸿城当他的狗窝,就已经足够了吧!难道他还真的想一路打到巍京,去坐那张龙椅?!”
“没我给他送去的那二十多万炮灰,没我给他送去的那些大杀器,他和他那几百个尖牙玩意儿和七万人类玩意儿,早就被震旦朝廷的口水给淹死了!现在刚刚打赢了一场防御战,他就想北伐了?!”
“他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他还是我的阶下囚!”
埃斯基在自己的作战室里,烦躁地,来回踱步。
他走到那副巨大的震旦地图前,看着上面那复杂的山川河流,以及那一个个代表着坚固城池的标记,整个人都感觉有点难绷。
他原本的计划,就是让夏海峰在南疆,牢牢地,当一颗钉子。
利用他和朝廷之间的战争,不断地,消耗震旦的国力,同时,为自己,牟取最大的利益。
无论是通过军火贸易,还是通过掠夺人口和资源。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真的帮助夏海峰,去统一整个震旦。
那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一个统一而又强大的震旦帝国,只会成为他未来扩张道路上,一个巨大的障碍。
“妈的,这个夏海峰,脑子是不是被吸血鬼的血给泡坏了?”
“还有他手下那帮玉血族的家伙,当了四百年地下社会,现在刚冒出头来,就想搞闪电战了?以为自己是古德里安了?”
埃斯基一边喷着克雷里克听不懂的话,一边看着地图上,那片巨大的,被标记为“天湖”的蓝色区域,又是一阵无名火起。
“这该死的地图,怎么看怎么别扭。这天湖的位置,不就是把四川盆地给灌满了水吗?我们蜀鼠也是咕噜咕噜上了!虽然这个世界的地图跟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但这个既视感也太强了吧!”
他越想越气,拿起远叫器,准备把夏海峰给从头到脚地,痛骂一顿。
但就在他即将让克雷里克去传讯的那一刻,他却又强行地,忍住了。
不行。
现在还不是和夏海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伏鸿城,还需要他去守。
南疆的战火,还需要他去点燃。
随后,他冷静地听完了报告。
根据克雷里克的报告,想要北伐的,并不仅仅是夏海峰一个人,更多的是他麾下那些因为积攒了四百年的仇恨,并且长期渗透了天廷河原地区,认为有机可乘的玉血族吸血鬼们。
在这种情况下,光靠施压,恐怕也很难改变他们的决定。
“告诉夏海峰。”
埃斯基对着通讯器,用一种尽量平静,但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Side1,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任何一兵一卒,任何一颗粮食,任何一块次元石,被送到震旦去。”
“为了给他筹备之前那两批援军,我已经把跛子峰周边所有能吃的,不该吃的,地上的,地下的,全都搜刮光了。我自己的地下城,现在都快要断粮了。”
“次元石燃料和弹药,也基本消耗殆尽。想要补充,最快,也要等到跛子峰的下一批矿脉,被完全开采出来之后。”
“让他和他手下那些打了鸡血的尖牙玩意儿,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他便单方面地,切断了通讯。
他知道,这番话,足以让夏海峰那颗因为胜利而变得狂热的脑袋,稍微地,冷静下来了。
没有了他这个最大的后勤供应商的支持,光靠天离裂土那点贫瘠的产出,是绝对无法支撑起一场大规模的,北伐战争的。
夏海峰是个聪明人。
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处理完这件烦心事之后,埃斯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重新投入到了他的火箭事业之中。
他相信,只要他的第二代,第三代,乃至第N代大宝贝儿,能够成功地,飞抵巍京的上空。
那么,无论是夏海峰的野心,还是震旦的威胁,都将不再是问题。
而就在伏鸿城的战火暂时平息,各方势力都在为下一步的行动而进行着谋划与准备之时。
从曾经的震旦西大营逃窜出来的士兵中。
一场诡异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着。
虽然在长垣和大漩涡的双重作用下,震旦西大营的次元石辐射浓度,正在迅速地衰减。
但对于那些曾经被高浓度辐射尘直接接触过的,幸存下来的朝廷士兵来说,他们的身体,已经发生了不可逆的,可怕的变异。
竹林渡口,这座原本是南疆最重要的内河港口,如今,已经彻底地,变成了一座被混沌腐化所笼罩的,人间地狱。
数以万计的,遭受了严重辐射的朝廷士兵,被集中隔离在这里。
他们的身体,正在以一种恐怖的方式,发生着扭曲和异变。
一些人的皮肤上,长出了一片片坚硬的,如同岩石般的角质层。
一些人的背后,则伸展出了如同昆虫般的,畸形的翅膀。
更多的人,他们的身体,则干脆就融化成了无法分辨形状的,不断蠕动的肉块,或者在身体的各个部位,长出了多余的,没有用处的肢体和器官,一千个眼球,一千个胸前两点聚集在一个人身上,足以让人变得无比恶心。
他们的理智,正在被体内那股狂暴的,充满了混沌能量的次元石辐射,一点点地,吞噬。
他们的口中,不断地,发出着意义不明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和哀嚎。
恐慌与绝望,如同瘟疫般,在整个竹林渡口蔓延。
负责镇守此地的震旦将领,看着眼前这如同噩梦般的景象,心急如焚。
他一面下令,用最严酷的手段,镇压那些因为变异而发疯,试图冲击营地的变种人。
一面,紧急地,从帝国各地,调集着丹鼎师和各种类型的方士,试图找到能够救治这些被腐化者的办法。
很快,一支由数百名经验丰富的丹鼎师和龙裔修验卿组成的医疗队伍,便抵达了竹林渡口,与从前线扯下来的同行们开始制定医疗方案。
他们就近在竹林渡口西侧的,那片广阔的次元石沙漠边缘,设立了巨大的祭坛和炼丹炉。
丹鼎师们,对于治疗轻度的次元石腐化,有着丰富的经验。
毕竟,他们常年在那片充满了次元石辐射的沙漠之中,采集各种稀有的,带有魔法能量的矿石和草药,用来炼制丹药。
他们知道,如何利用阳系的法术和一些特殊的,能够中和次元石毒性的草药,来驱散病人体内的腐化能量。
他们点燃了巨大的炼丹炉,将各种珍贵的药材,投入其中,炼制出了一炉炉散发着清香的,据说能够解百毒的丹药,分发给那些症状较轻的士兵服用。
一些龙裔修验卿,也开始吟唱起古老的咒语,试图用他们所掌握的,属于阳之一系的魔法,来净化这片被污染的土地,以及那些被腐化的灵魂。
起初,这些治疗,似乎起到了一些效果。
一些症状较轻的士兵,在服用了丹药,并且接受了魔法的洗礼之后,他们身上的变异,似乎得到了控制,理智,也逐渐地,恢复了一些。
但对于那些遭受了严重辐射,身体已经发生了深度变异的士兵来说,这些治疗,却如同杯水车薪,毫无用处。
丹鼎师的丹药,无法逆转他们身体上的恐怖畸变。
修验卿的法术,也无法驱散他们灵魂深处,那股已经与他们彻底融为一体的,狂暴的混沌能量。
甚至,一些变异得最严重的士兵,在接触到那些充满了阳系能量的法术时,非但没有得到净化,反而因为能量的冲突,而发生了更加剧烈的,毁灭性的爆炸。
束手无策。
巨大的无力感,笼罩在每一个前来支援的震旦法师心头。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在痛苦与疯狂之中,彻底地,沦为没有理智的,只知道杀戮和破坏的混沌变种人,甚至变成更加可怖的怪物。
整个竹林渡口,变成了一个充满了绝望与死亡的,巨大的火药桶。
随时,都有可能,被彻底地点燃。
而就在震旦帝国的南疆,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次元石危机,而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时。
一场更加巨大的,足以动摇整个帝国根基的风暴,正在遥远的北方,悄然地,汇集着。
长垣。
那道守护了震旦帝国数千年,抵御了无数次来自北方混沌荒原入侵的,宏伟的魔法巨壁。
此刻,正面临着它建成以来,最严峻的,也是最诡异的一次考验。
一支规模空前,成分复杂的混沌大军,如同黑色的潮水,出现在了长垣之外的平原之上。
他们的旗帜,五花八门,有属于奸奇的,那充满了变化与欺诈的独眼魔徽,也有属于色孽的,那充满了诱惑与堕落的淫秽符号,甚至还能看到一些属于恐虐的,那充满了鲜血与颅骨的暴虐图腾。
而率领着这支大军的,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看清其真实面貌的,神秘的存在。
他有时,会化作一个身披蓝色星辰法袍的,高大的奸奇巫师,口中吟唱着能够扭曲现实的,充满了变化的咒语。
有时,他又会变成一个身材窈窕,面容妖媚的色孽魅魔,用她那充满了诱惑的声音,腐化着守军的意志。
有时,他甚至会变成一个身高超过三米,浑身肌肉虬结,手持巨大血色战斧的恐虐神选冠军,向着坚固的墙体,发起悍不畏死的冲锋。
他,就是奸奇座下最强大的大魔,九道变途的最终主宰,欺诈与谎言的化身——变化灵。
“该去哪,又该变成谁呢?”
它所化作的,一个普通的混沌掠夺者,混杂在冲锋的军队之中,用一种充满了愉悦与玩味的语气,轻声地,对自己说道。
他的身后,是数以万计的,被混沌能量所扭曲的,疯狂的信徒。
他们向着那座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魔法巨壁,发起了潮水般的,自杀式的攻击。
而就在长垣之外,战火重燃的同时。
震旦帝国的西部边境,也同样,响起了战争的号角。
一条蜿蜒曲折的,连接着世界边缘山脉和震旦腹地的,古老的商道——长牙之路。
此刻,正被一片绿色的浪潮所席卷。
上万名身材魁梧,皮肤翠绿,眼中燃烧着名为“waaagh!!!!!”的狂热火焰的绿皮兽人,带着大量的地精和鼻涕精和史奎格,在他们那体型最为巨大,也最为残暴的warboss的带领下,沿着这条商道,向着震旦境内,那片以盛产玉石,树木和珍稀矿物而闻名的,皓月林地区,杀奔而来。
他们已经从长得有点奇怪的毛哥那里得到了神谕,搞哥和毛哥希望他们东征进攻震旦,用震旦的玉石给搞哥,毛哥造个雕像,所以要发动一场巨大的waaagh!!!!!
于是,绿皮们挥舞着手中那由废铜烂铁打造而成的,巨大而又粗糙的砍刀和战斧,口中发出一阵阵足以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的,巨大的“wAAAGh!!!!”的咆哮。
他们所到之处,无论是商队的骆驼,还是边境的哨站,全都被他们轻易地,碾成了碎片。